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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以一己之力,连砍百多个敌人,自己也受了十几道伤痕,但他的气势,仍然惊人之极。

然而,他的随从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孔藂忌惮项羽,不肯向前,只派了一百多个秦军,把项羽围在中间。

项羽站在中间,仰天天长笑,宛若一尊活着的恶魔。

孔藂想要将他活捉。

就在这时,项羽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孔藂喝道:“项王稍安勿躁!

项羽昂然说道:\"我项羽平生决不向任何人屈服。\"说着就要伸手自尽。

一道绿光闪过,项羽的兵器被打得脱手而出。

这柄‘碧霜刀’,乃是蒙盐的。

“蒙将军!”孔侑翻身上马,说道:“臣已经向齐王大人请命,让他活捉了。”

蒙盐却是不管不顾,带着一群人,将孔轲给拦了下来。

孔藂率领一千多人,与项羽大战数场,死伤无数,根本挡不住。

他所过之处,秦军纷纷让开,给项羽让开了一条道路。

项羽瞪了一眼蒙盐冷声说道:“你的手下,若是知晓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们会放过你么?”

“项王,你过河去吧。”

项羽不屑的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如果你想背叛秦国,那就背叛吧。你要背叛我,那就背叛吧。哪怕是我,我也会尊重你的。你三番两次地出卖我,现在却来找我的麻烦,真是让人恶心!”

蒙盐面不改色,挥了挥手,把孔虎等人分开,喝道:“项王,咸阳有命,要取你项上首级。”

项羽冷哼了一声:“老子的脑袋算个屁啊,你说的是那万夫长,或者是楚国的地大王?”

“跟我没关系。”

项羽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原地。

蒙岩又说了一句:“请渡江。”

项羽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冷笑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蒙盐目露震惊之色。

项羽认真的看着陈小北,说道:“如果你还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那就让我去死吧!”

自从九江叛变后,蒙盐就一直在考虑怎么救他。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作为一个失败者,生不如死。

孟岩盯着项羽看了许久。

“哌”的一声,凶禽从芦苇丛中跃出,直上云霄。

蒙盐转身就走。

这分明就是默认项羽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项羽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宝剑,仰天长啸,仰天长啸:“这就是我的末日!”“这就是我的末日!”项羽仰天长啸。

蒙盐背朝天,只听到一道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随即是一具尸体倒下的声音,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流出了一滩水。

“赶紧的,都给我弄上来。”突然,夏临渊惊喜的嗓音响起。

他扭头一看,只见两个人从船上下来,朝着项羽的尸体冲了过去。

“你们……”蒙岩想要阻止,却被人拦住了。

为首的“乌江亭长”,头发花白,双目炯炯有神,正是夏临渊。

蒙盐一呆,这是怎么回事?

夏临渊对着他“嘘”了一声,让他帮着将项羽抬到船上,然后叹了口气:“我的迷魂散,在这种情况下,还挺管用的。

在那艘船上,赫然躺着一具和项羽差不多大小的尸体。

夏临渊捂着鼻子,眼睁睁的看着李甲给他穿上了项羽的盔甲,将他拉到了岸上,半截身子没入了水里。

蒙盐如还在做梦,他伸出手,对着项羽的鼻子就是一通猛吸,然后就昏厥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蒙盐长舒一口气,又有些忐忑。

夏临渊捏了捏自己的鼻尖,说道:“李甲,你发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多久了?好臭啊!”

李甲笑了起来:“他今天才被杀,他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万一被项羽发现了怎么办?”

幸好,项羽浑身是血,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股刺鼻的味道,根本就不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很快,李甲就把这一幕,安排在了项羽的尸体上。

夏临渊立在船首,对着“项王”流了一句泪,然后就坐着小船离开了。

孔藂在岸边见了,便派人将项羽的尸体抬了起来,想要邀功。

项王一亡,楚之地尽归秦国所有。

三天后,一位枯瘦的老人,策马而来,在临江嚎啕大哭,悲叹道:“你这小子,不肯听吾之话,到头来却是自寻死路!这是在找死!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在彭城城外装病假死的樊曾。

他伤心地哭泣了一会儿,然后骑着骏马,消失在了这片广袤的湖面上。

两个多月之后,咸阳城中,终于有一支秦国军队大胜而归。

咸阳城中,有一群楚人氏,乘素辇,骑着白色的骏马,被黔首沿街示众。

夏临渊坐在马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羽毛,环顾四周,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李甲站在他的身边,一直注意着后面的马车,还好,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

而蒙盐,则是在所有人进城后,悄然返回。

齐王韩信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咸阳宫里,夏临渊见到胡亥,难得没有满地打滚,痛哭流涕,反而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胡亥早已听闻此事,亦忍不住笑出声来,向李斯说道:“你看,我怎么说的?那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李斯捋着胡须,亦笑了起来:“此事确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只是取巧而已。”

夏临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

胡亥道:“这是朕下的旨意,饶了他一命。左相就怕走漏了风声,让楚地不得安宁。”

那一天的秘密会议。

李斯叹了一口气,说道:“留下他,固然是皇上仁慈,但于国不利。”

胡亥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有没有坏处,还需要时间来验证。但这个好处,我是一定要占的。”

“愿闻其详。”

胡亥低声道:“蒙盐。”

李斯微怔,随即明白过来,轻呼一声:“皇上果然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