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便将柴进的难处说了,笑着到:
“兄弟,你也不要责怪柴大官人待慢,他本就是个热情好客的,并非出自本意!”
武松叹了口气:“俺武松也不是没有心肠的人,柴大官人对我的好,俺都记在心里!诸位哥哥对我的好,俺也记得!”
王伦说:“我最喜二郎这般性情,不要多想,只好好养病。待病好时,咱们痛饮一场!”
杨林也在一旁笑着说:“武松哥哥早一日病好,兄弟们可都等着呢!”
武松心情愈发畅快,他难得遇到王伦等这样的豪爽人物,得这样的好汉看重,他自觉得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了!
心情愉快,又按时吃药,受王伦脸面,武松的待遇也好了,屋里多了新床被,加了个炭盆,柴进也送来几身得体的衣服。
毕竟是在自己的庄上,怎么可能叫王伦破费呢?
于是两天后,武松的病也就好了,便被王伦邀来一起吃酒。
柴进最喜热闹,与众人饮了两杯酒,就笑着说:“武松兄弟,王寨主夸你不是凡物,将来必然名满江湖,你入庄来,我也不曾见过你的身手,你且演练一番如何?”
武松的脸色顿时一变,只觉得这柴大官人将自己当作一个江湖卖艺一般的对待了。
王伦正要说话,杨林最是善察言观色,便笑着站起身来:
“先前见二郎一条昂藏大汉,便知道是条好汉!俺杨林一时手痒,不如在众人面前,比试一番,武松哥哥以为如何?”
柴进更加高兴,当即解下腰间的金玉腰带,说:“两位好汉哪个胜出,就得此物!”
座中除了梁山一行人,还有柴府上的江湖人士,都大呼了起来。
王伦捏了捏额头,心想:柴大官人啊,你果真是富贵人家出身,如何晓得江湖好汉真正的傲气呢?这般做法,也怪不得引不来真好汉!
便举起酒杯来,说:“二郎,如今在座都是好汉,正好借此江湖扬名!”
武松也是年轻人,一听到“江湖扬名”,顿时高兴起来,说:
“既然柴大官人和哥哥如此说了,俺便与杨林兄弟耍一耍!”
两个人来到厅前院子,杨林问:“武松哥哥,使一回棍棒如何?”
武松点头:“好!”
两人从武器架上各取一条齐眉短棍,杨林横着棒,舞了一舞,斜斜地一摆,正是当初林冲打洪教头的拨草寻蛇势。
柴进看得亲切,顿时鼓掌大笑起来,对王伦说:“想来林教头在山寨也多与头领们比试切磋!”
武松舞了舞短棍,笑着说:“杨林兄弟,我来也!”
他气势一变,恰如猛虎扑来,只是当头一棒,杨林却脸色跟着一变,来不及格挡,只得往旁边一跳。
武松的棒又追来,杨林接连闪躲,躲过了武松的四五棒,这才稍稍缓了过来,一架一挑,与武松战做一团。
若以武松的武艺,最多二十合便可以将杨林打倒在地,只是想到自己多蒙这位哥哥照顾,故而手下留情,多战了一二十合。
一众人等看得眼花缭乱,那些原本还打算嘲笑武松的闲汉都鸦雀无声,张大了嘴,眼不敢停地看。
却听“咔嚓”一声,众人望去时,杨林手中的短棍已经断裂开来,武松手里的短棍却完好无损。
杨林将手中断棍一抛,真心实意地说:“武松哥哥,是俺杨林输了!”
柴进虽说武艺一般,但来他庄上有本事的江湖豪客多了去,故而他在功夫方面,眼力不俗。
在他看来,杨林虽然输给了武松,但比起此前他最是倚重的那位洪教头,只觉得洪教头给杨林提鞋都不配。
武松大笑,也抛了棍,挽着杨林的手,说:“哥哥承让!”
焦挺看得心痒,站了起来说:“武松哥哥,俺焦挺只会角抵,可愿陪俺相扑一回?”
王伦笑着说:“焦挺兄弟,且让二郎歇一歇,饮一杯酒!”
武松本想说歇甚么,车轮战他也不怕,但还是接过酒饮了一口,便跳在场中,说:“焦挺哥哥,来!”
柴进忙从袖里摸出一串玉珠来,说:“权将这珠子当作彩头!”
他最是喜欢热闹,倒也不是将人看得轻视了。
武松与焦挺立在场中,绕着走了半圈,焦挺便扑将上来:“武松哥哥,小心!”
他一把抓住,就要使力,却不妨武松步伐轻快,只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却反手来抓焦挺。
焦挺是相扑世家,下盘稳,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只是略一转身,两个人就手把着对方的臂膀,一起发力!
“嚯!”有个离得近的庄上闲汉大叫起来:“快看他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