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怒了,门板拍的梆梆响,冲着黑漆漆的屋里喊道:“奥,我不来,你不睡,我一来,你就睡。我是你的瞌睡虫吗?
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今晚就不走了,我就在你门口,一直敲到你出来为止。”
说完,又继续敲起来。
颤抖的门带动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闫解成真担心门窗在老太太的摧残下英勇就义。
他不能让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义士死在老太太的摧残之下,看来今晚他势必难以保全自己的清白了。
“行了,别敲了,真是服了你了。”
啪~
灯又亮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闫解成打开房门。
“你可真行,再敲下去我的门窗都要被你给敲坏了。进来吧。”
三大妈携手秦京茹走进房间。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垂死挣扎一下,有什么意义?”
闫解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意义就是……没意义。说吧,您老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你明知故问。”
三大妈把秦京茹扯到前面,“让京茹住你这边。”
果然!
亲妈往儿子房里塞女人,还塞的这么理直气壮,性福来的太突然有没有?
“您觉得合适吗?我一个单身男人跟一个单身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您就不怕被人传闲话?就算你不怕,可有问过秦京茹的意思?”
秦京茹脸色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解成大哥真是个好人啊,原来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名声。
要是其他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心花怒放,把自己拉进屋里剥皮拆骨,吃干抹净了。
三大妈:“你管人家做什么?京茹要是不同意,我能来?现在就差你点头了。
算了,也不用你点头了。我是你妈,我说了算。来,京茹,跟婶来,婶带你去看房间。”
直接就给安排上了,不接受任何反驳。
闫解成很无语。
他想拦,但拦不住,不能拉,不能抱,不能碰,就这样任由两个女人走进东侧屋。
屋子里很干净。
放上被褥就可以睡觉,雪白的月光透过窗玻璃洒落在炕上。
三大妈:“以后你就住这屋,好在现在是夏天,也不用铺太厚,等会儿我回家给你去拿个毯子。老大,你怎么说?”
闫解成无语的笑了,“我们是处对象,又不是立马结婚洞房。您干嘛一定要让她住进来?就不怕我一个没忍住犯错误?”
三大妈自己不回答,反倒是看向秦京茹,“孩子,你怕吗?”
秦京茹羞涩的低着头,声若蚊蝇,“不怕。”
怕个毛线。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三大妈回头瞪着闫解成,“你听见了?人家一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真是个怂包。”
我怕她吃了我。
这姑娘看上挺单纯老实,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下三大妈,并登堂入室,可见是个有手段。
闫解成还是不愿意答应。
他可不想每天晚上提心吊胆的防着有人爬床。
三大妈继续说道:“你不是要处对象吗?不住在一起怎么处?你整天忙早忙晚的,下班,还要自己做饭。正好让京茹过来照顾你。京茹可能干了。”
能干?
这大概要试过才能知道吧。
“处对象也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啊。”
三大妈恼了,用力拍了闫解成一巴掌。
这孩子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京茹跟她姐姐家闹掰了,现在无处可去。作为她的对象,你难道不应该担起责任?
行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这么说定了。京茹,你留下,防止这小子锁门,我回去给你拿毛毯。”
三大妈走了。
经过闫解成身边时,还不忘冷哼一声,满脸都写着四个字“不知好歹”。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狭窄的空间里,空气闷热,气氛诡异的暧昧起来。
秦京茹捏着衣角,低着头,面容羞涩,局促不安。
不怕归不怕,但是害羞还是有的。
闫解成开始第一次上下认真打量起秦京茹,长得不难看,身材也很结实丰满,看起来的确很能干。
土是土了点,尚可以接受。
秦京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解成大哥,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不白吃白住,我很能干的。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你只要安心上班赚钱就行。”
人都住进来了,总不好把人赶走,而且他急于摆脱厂里那一地鸡毛的名声,正需要一个女人。
“嗯,行吧,既然你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声,就安心的住着。我们也处一段时间看看。”
“我不怕。”
秦京茹点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三大妈拿来了一床毛毯和薄被。
现在正值六月份,虽然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但是有这两样东西,晚上也不用担心受凉。
送走三大妈,两人洗漱过后,回到各自的房间。
秦京茹仰面躺在宽敞的炕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上扬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住进了闫解成家里。
她真的住进了闫解成家里。
她做到了。
幸福触手可及。
她从这里走几步就可以到达幸福的彼岸。
她马上就要做城里人了,跟姐姐秦京茹一样,不,她会比姐姐更加幸福,拥有一个人人羡慕的丈夫,而不是四个拖油瓶。
秦京茹在恍惚中进入梦乡,梦中甜蜜且羞涩。
第二天,听到西屋传来声响,秦京茹第一时间睁开眼,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
这才第一天,她可不能给闫解成留下一个好吃懒做的印象。
以后自己的吃住都要依靠闫解成,要是再不表现的积极一些,别说嫁给他了,扫地出门也是早晚的事。
昨天三大妈也说了,自己过来住就是为了方便照顾闫解成,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日常。
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好,闫解成又凭什么留下自己?
秦京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闫解成端着脸盆像是要出去洗漱,连忙打招呼。
“解成大哥,早啊。”
“早。你又不上班,干嘛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瞧瞧,这才是好男人。
一大清早,就因为这一句话,秦京茹的心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不早了,解成大哥都起了,我哪还能躺得住。婶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总要做点什么,心里才能过得去。”
这么看来,倒也是个实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