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站在屋子里,他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那一双双眼睛像是刀子一样戳向他,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些可都是他的至亲骨肉啊。
他只不过是表达了一下内心的诉求,然后就像是踩着了这群人的尾巴一般,纷纷声讨自己。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在他们眼里做错事的好像就是自己。
闫解娣失望且愤怒的看着闫解成,“这婚不能离。大哥,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不顾别人。
爸妈养你这么大,你该知道感恩。这事一旦传扬出去,首当其冲的就是爸,你难道忍心让他晚节不保?”
闫解成冷冷地看着闫解娣。
瞧瞧,这就是亲妹妹说出来的话。
二哥跟大嫂搞到一起,她不去指责他们,反倒是教训起他这个大哥了。
这些话不可谓不歹毒,就差指着闫解成的鼻子说了,“你不能离婚,离婚就是自私,就是不孝。”
“难道我就活该被戴绿帽子?”
闫解娣眼神闪了闪,显然有些心虚。
不过,为了家里的名声,自己日后能够嫁个好人家,这点心虚很快就一闪而逝。
“这事也不能全怪大嫂。还是你平时关心的不够,要不然大嫂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事?
你别怪妹妹说话难听,就你这样的,真要是离婚了,谁还愿意跟你?
这事要是传开了,首当其冲坏的是你的名声。你难道不介意被人指指点点?”
闫解成看向闫解娣的眼神愈发的冷厉。
巧舌如簧!
颠倒黑白!
这家里最自私的就是她,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自己。
果然,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旁边的闫解放和于莉看到闫解娣替自己说话,心情无比激动。
只觉得今天的妹妹(小姑子)格外的好,暗怪自己以前没好好对她。
等这件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紧接着又怨毒的看向闫解成。
这个废物居然还不依不饶,我都已经认错,并且低三下四的求他了,他还要闹哪样?
不过,不怕,这件事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就不信他敢忤逆闫老抠。
闫解成冷笑,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处处为我着想,我都有些感动了。
我祝愿你,以后找个男人,也跟别人搞破鞋。你能这么大度的成全他们,并来个三人行。”
所有人都没想到闫解成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这哪里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
闫解娣直接炸毛了,气得脸通红。
她是又气,又怕。
这哪里是祝福,分明就是诅咒,她生怕闫解成的诅咒变成现实。
“闫解成,你这个废物居然敢诅咒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抬手就打向闫解成的脸。
闫解成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闫解娣跌的屁股疼,发出一声痛呼,一脸震惊的瞪着闫解成,然后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哭起来。
“闫解成,你打我?妈,他打我!他居然打我!”
三大妈醒过神,一把推开闫解成,连忙跑到闫解娣身旁。
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老三,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摔坏?”
“妈,他居然打我?他凭什么打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他还诅咒我,他哪里有个做哥哥的样子?”
三大妈心疼坏了,轻声安慰了几句,扭头恶狠狠的瞪着闫解成,怒斥道:“老大,你怎么能推你妹妹呢?摔坏了怎么办?你有没有个做哥哥的样子?”
闫解成气得眉心直跳。
这家人真是太不讲理了。
闫解旷那个小东西怎么还不回来啊。
闫解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着动手的冲动,“是她先对我动手,你难道没看见吗?”
“如果不是你先诅咒她,她能打你?她一个女孩子打你一下怎么了?能有多疼?”
能有多疼?
瞧瞧知道的这是自己亲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
二儿子,三女儿是亲生的,大儿子就活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闫解成被气笑了。
见到闫解成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笑,三大妈更加气愤,“你这是在笑话我,还是笑话你妹妹?”
“你觉得不可笑吗?”
闫解成直视着三大妈,问出了长久以来,想问而没问的问题。
“我是你的亲儿子吗?”
三大妈一愣,“你当然是我儿子。”
闫解成点点头,“既然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我要被区别对待?你们偏心小的,好,没问题。谁让我入不了你们的眼,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呢。但是偏心也该有个限度吧?”
“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弟弟,我就该什么都让着他?”
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闫解成愤怒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三大妈。
吓得她一个趔趄,险些瘫坐在地上。
“连我的女人也要让给他是吗?他如果要我的命,你们是不是也要劝我让给他?”
三大妈有些害怕现在的闫解成。
不止她害怕,整个屋子里的人除了闫富贵,其余人都害怕。
此刻的闫解成太陌生了。
三大妈有些心虚,语气也弱了下来,“你……你弟弟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
闫解成又笑了,“呵呵,怎么不会?已经要了一次不是吗?我的好弟弟!”
说完,闫解成看向闫解放。
闫解放吓得连连后退,被床绊住腿,跌坐在床上。
他知道了?
他想起来了!
于莉也想到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三大妈和闫富贵不解的看向闫解放。
闫解放后背生出一阵冷汗,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镇定说道:“大哥,别开玩笑了。你是我亲哥哥,我……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我觉得挺好笑的。我记得那天晚上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我的好弟弟跟他大嫂也是像今晚一样。我的后脑勺到现在还疼着呢。”
说着话,闫解成看向一旁的桌子,走过去,摸了摸桌角,“我那天晚上就磕在这上面了,是吧,我的好弟弟。”
他知道了!
他真的想起来了!
完了!
闫解放和于莉如坠冰窖,浑身冰冷,面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