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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城虽然繁华,但也不是所有富商都养得起一辆洋车。

董玉珍刚嫁给纪景洲时,纪三夫人斥巨资给小夫妻从国外定购了一辆车用,为方便纪景洲在生意上奔走。

后来董玉珍的父亲母亲经历入狱那件事后,身体不好,董会长几乎很少出门走动了。

为了方便女儿带着两个孩子,所以将自己的车给了董玉珍。

回董家的路上,董玉珍心底还在止不住的犯嘀咕。

一是琢磨纪景洲好端端的,车去了哪里?

二是在担心,他该不会要找借口,连她父亲给她的车都霸占掉吧?

揣着满腹心事,她眉头揪在一起,一路上都没舒展开。

直到汽车开进董家。

临下车前,董玉珍才勉强调整好神情。

她带着两个孩子去看董会长。

董会长见到她左右手牵着这一儿一女,嘴角也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他卧病在床,精力不大好,没跟两个孩子多说几句,便让乳娘把他们带出去。

等房门关上,他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敛起,老眸沉沉看着自己女儿,直言交代起来。

“我让管家,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掉,给你换了一笔钱...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董玉珍听着这临终遗言似的语气,脸色煞白,忙伸手扶住他,轻轻拍他拍着背,眼圈通红说道:

“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卖什么家当?多不吉利!”

董会长摆摆手,等到一口气喘平了,才接着往下说:

“...还谈什么吉利不吉利?铺子里的存银,全都动不了,我能留给你跟松儿的,就银行里那么多。如今,能给你多留一点,就是一点。”

董玉珍要哭,“父亲!”

她心底怕极了,怕父亲是回光返照,交代完话就要去了。

董会长深深喘了口气,眸光晦暗莫深。

“我没料到,自己会走这么早,也未料到,纪家三房和大房隔阂如此深。”

“账房先生今日来,与我说了,从外面传罐头厂的事可见,纪景洲恐怕拢不住大房,如今我看,他贪恋自私,于你终究不是好归宿。”

“珍珍,早日替自己和孩子们打算,我能给你留下一笔钱,算是给你们留的后路了。”

“倘若有一天,跟纪景洲撕破脸,湘城对你来说,便是是非地。”

“听父亲的,到那时,便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我曾送你去留洋,在南洋,你熟悉的地方,一定也能照料好他们,好重新开始。”

董玉珍泪流满面,跪下来伏在床边,紧紧握住他手哽咽着。

“父亲...,我不走,董家家业,我一定要夺回来,我一定会夺回来!”

董会长眼神晦涩而悲悯,摇了摇头:

“你无父无母,又拖带着两个孩子,没个依仗和帮手,你斗不过他。走吧,走了对你和孩子们,都好。”

董玉珍摇头,潮湿眼眸里流露着坚韧与倔强。

“我不走,董家的东西,绝不能便宜别人。”

她便是都变卖了,也不会便宜纪景洲那个没心的。

*

纪景洲一觉睡醒,才得知董玉珍又回了娘家。

他皱了皱眉,原本想叫她的司机送他去兵府司取车。

如今没办法,只能给纪三夫人那边通电话,叫母亲的司机开车过来一趟。

纪三夫人这边正怄气。

听佣人说是纪景洲的电话,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接起电话就骂道,“你还有脸打过来?!你是不是疯了!给你大哥送个男人到家里来?!”

昨天纪景洲把纪川洲送回来,的确说了那么几句不好听的话。

纪三夫人虽然气,但也没往心里去,想着总要等他冷静下来,找机会再跟他商量商量的。

谁知道纪景洲是认真的。

他竟然真的给下流堂子里的男人赎身,还叫人把他送到家里来,说是纪川洲的相好!

纪三夫人差点没气炸了!

纪景洲听言皱眉,也没心情跟她吵架,干脆岔开话题:

“这件事晚点再说,先让司机开车过来一趟,我要出去办点事。”

纪三夫人哪忍得了?

没好气地骂道:“还办什么事?!天大的事都没有你大哥跟男人厮混可笑!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纪景洲一阵头疼,抬手捏着眉骨:

“你先别嚷嚷,叫司机过来,我办完事就过去。”

纪三夫人当即就要摔电话,摔到一半手顿住,又拿起来皱着眉问道:

“你借我车做什么?你自己车呢?”

“撞了。”

“撞了?!”纪三夫人语调拔高,尾音都拐了弯儿,“怎么撞的?严不严重?你...”

纪景洲彻底没耐烦,沉声打断她:

“你赶紧的!别耽误我事!”说完就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儿,纪三夫人气归气,还是吩咐司机过去接他。

纪景洲等了约莫一刻钟,车便到了。

他坐上车,吩咐司机去兵府司。

结果到了地儿,瞧见纪文洲的车也停在院子里。

两辆车是一起撞得,都不严重,磕掉的漆现今都已经补上了。

他立在车边好一会儿,转头跟院子里值岗的大兵打听。

“纪营长在不在?”

大兵摇头,“三爷去军营了。”

纪景洲默了默,便没再多问,开车离开了兵府司。

临近傍晚,他赶到百货大楼,买了很多礼品和两条华贵的丝巾,叫人送到纪文洲的小公馆去,给叶青青。

这算是他的赔礼,相信纪文洲看到他的诚意,多少会消消气。

这么多年,他跟大哥虽然有点芥蒂,但跟纪文洲却一直行走的很近。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不希望跟纪文洲之间变得生疏。

做完这些,暂时收敛思绪,纪景洲开车去了纪三夫人的公馆。

今晚他在纪三夫人这边用膳,连带着纪川洲一起,母子三人顺便商定纪川洲的事情。

纪景洲想让他带着老相好离开湘城,每个月都会派人给他送生活费。

但纪川洲不乐意。

纪三夫人也不想让儿子离开,在她眼里,纪川洲已经是废人,离开家人的庇护,在外面不知道会赖混成什么模样。

他再不争气也是亲生的,纪三夫人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我凭什么要走?”

纪川洲翘着腿,懒洋洋靠在餐椅上,“我不赌不抽,不过是爱喝点酒,喜欢跟男人玩儿,这也拖你后腿了?这么迫不及待想撵我走,不过是怕我分你家产吧?”

纪景洲拧眉。

他还没说什么,纪三夫人担心兄弟俩反目,连忙在旁边打岔帮腔:

“我已经跟你哥谈过了,他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哪种地方?”纪景洲冷眼盯她。

纪三夫人嘴唇煽了煽,说不出那几个字。

“他喜欢女人的时候,都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浪荡成性刻在骨子里,现在改喜欢男人了,就浪子回头了?”

纪景洲嘲讽,“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