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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不想搭理一滩烂泥,带着芍药便径自下楼。

纪川洲还趴在栏杆上,吐字不清地笑喊:

“没用!治不好我,你开的药,根本没用!”

芍药被他油腻疯癫的样子恶心的够呛,背着药箱紧跟在秦音身后走出前厅。

两人步下台阶,展翔便上前打开后车门。

谁知秦音刚坐进车里,便听堂厅里玻璃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尖叫。

“大爷!诶呀!快来人,夫人!大爷从楼梯滚下来了!”

秦音,“......”

芍药,“......”

展翔,“......”

秦音心下一阵无奈,听见里面传来三夫人尖锐惊慌的喊声,不得不重新下车,又进去帮忙验伤。

纪景洲是从台阶上滚下来,且最多是肝火郁结,一时气的,倒没太大问题。

纪川洲却是喝的烂醉,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这一下子,差点摔断了腿。

秦音做了自己能做的,也不太想继续掺和,干脆给三夫人提意见。

“伤筋动骨不是小事,三婶儿若实在不放心,还是再送去军医院再看看。”

三夫人连番受惊,早已心思无主。

眼下秦音说什么是什么,连忙就吩咐管事备车,要送纪川洲去军医院。

从三房的公馆离开,秦音靠坐在车窗边,身心俱疲,于是交代展翔。

“回公馆吧,下午不去医馆。”

展翔,“是,夫人。”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芍药,还忍不住小声跟展翔议论。

“...三房最近频频出事,可真是倒霉。”

展翔也不由唏嘘,“三夫人要强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一地鸡毛,也是命啊。”

芍药啧了声,扭头与秦音说:

“夫人,我看咱们最近还是少跟三房来往,别叫这霉运沾到咱们身上。”

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子玄妙讲究。

芍药跟着秦音,也算见多识广,小小年纪就神叨叨地。

秦音被她逗笑,“成,那这边下次再来请,你们两个想法子挡回去。”

芍药一脸严谨点了点头,仿佛认真了。

秦音见状不由失笑摇头。

*

回到公馆没多久,秦音刚坐下缓缓,佣人又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佣人上楼来禀给她,“夫人,老夫人问您在不在家,晚上叫您回去用膳。”

老太太无事不登三宝殿。

秦音想了想,亲自下楼去接电话。

“母亲,您找我。”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老夫人慈和的语声。

“是,我叫人去了医馆,说你到三房那边出诊了,你现在有空?”

——既然人在公馆,肯定是没事可做的。

秦音嗯了声,“您找我什么事?”

——在电话里说,饭还是省了吧。

老夫人当然读不懂她心声,紧接着回道:

“是有点小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你抽空回来一趟,我们当面说,正巧你现在有空,现在来也一样。”

果然,吃饭是假,有事是真。

挂断电话,秦音转身上楼重新收拾了,便带着展翔和芍药回老宅。

趁天还不黑,她想把话聊完,就早点离开。

单独陪老太太用膳什么的,怎么想都浑身不舒坦。

回老宅的路上,芍药经验使然,总有点心有余悸。

“老夫人单独找夫人,总觉得没好事。”

展翔瞥她一眼,“你杞人忧天。”

芍药噘嘴,回头看向秦音,“虽说大帅自前线回来后,一直护着夫人,老夫人当着大帅的面很有些转变,但这回大帅不是不在吗?夫人,我总觉得...没好事!”

实在是老太太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坏了。

秦音倚在车窗边,听言不以为然牵了牵唇。

“无妨,大帅眼下不在,还能一直不在么?”又揶揄道,“真要找事,等大帅回来,我会告状的。”

芍药怔了下,随即扑哧一声掩嘴笑了。

话说到这儿,秦音面上笑意敛起,看了眼展翔。

“他离开也有半月了,还没有消息?”

展翔闻言自后视镜看了眼她,继而摇头,“属下明日在去军政府打听。”

秦音便没再说什么。

过后在清心斋见到老夫人,她也先问起纪鸿洲的消息。

秦音如实说了,“副官处那边还没什么消息,我会再让人去问。”

老夫人点点头,随即看了眼秦音,将屋里佣人都遣退出去。

堂屋里静下来。

婆媳俩单独相处。

秦音素来眉眼清冷情绪寡淡,老夫人却是头一次心平气和,主动开口道。

“让你来,是有件事商量,前日啊,我收到阜城的一封信。”

提到阜城,秦音立马明白。

她要说的事,跟杜揽月有关。

果然,老夫人叹了口气,一脸悲伤和怀念地开始煽情:

“上次你三叔丧礼,你姑母回来,我与她聊过揽月的近况,我知道她必然是报喜不报忧的,毕竟当初揽月跟着她们走,是在那样的情形下...”

她缓了缓,接着与秦音说:

“她做过点错事,得罪了你,如今也算是得到教训了。”

“她在这封信里面忏悔了自己的过错,还说唐卫平待她很好,如今也已有了身孕,会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我这心里难受啊,想着,也不能真叫她这样给唐家去做姨太太,她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是帅府的表小姐。”

“可事已至此,要给唐家施压,叫他们给揽月扶正做妻,还得是老大的话最管用。”

“眼下他不在,我就先来同你商量...”

老夫人说着挽起嘴角,温声和语地,还真是商量的语气。

“都知道,只要你肯松口,老大铁定会点头的,那你觉得这事,成不成?”

秦音眨了眨眼,“母亲,唐家是要官职吧?”

她一针见血。

老夫人嘴角僵了僵,面上掠过丝尴尬,不过还是很快说道。

“当初给她们定亲,老大说过那话,往后会找机会,给唐卫平升官。”

秦音当然记着这茬。

当初纪鸿洲是说会找机会给唐卫平升官,把他调入湘城任职的话。

但他这话,完全是给老夫人和唐家画饼,本意是为了把杜揽月塞到唐家去。

可纪鸿洲背后跟也跟自己说过,什么时候调回来,调不调回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别说后来亲事毁了,杜揽月都被扭送去做姨太太。

如今这事觉得事情过去了,唐家就想要重提当初的条件,用杜揽月的肚子,来跟老夫人要官职了。

无疑,她们捏住了老夫人的软肋。

——这老太太,当然是希望杜揽月过得好,希望她能回来的。

可惜,秦音并不希望。

她故作沉凝,蹙着眉一脸为难地开口:

“这事,您不用跟我商量,大帅升谁贬谁,军政府怎么调用人,我一个妇人,不该插手的。”

老夫人咂了下嘴,“我当然知道政事你不能插手。但你能跟我保证,给揽月扶正的事,你别心里存着芥蒂,就给老大甩脸子。”

秦音,“......”

她怎么就能笃定,纪鸿洲会插手唐家的家务事?

何况唐家人态度很明确。

唐卫平升上去,杜揽月就扶正,这明显就是一码事。

那唐卫平要升不上去呢?

该不会回头,老太太又要把这笔账怪到她头上?

这老太太...又开始犯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