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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意相通,拥吻缠绵片刻。

纪鸿洲食髓知味,难免动情动念,情不自禁便将她揉进枕褥里,唇齿厮磨间低低诱哄。

“乖筝筝,爷的东西呢?拿出来。”

秦音面红耳赤,眼波潋滟着乌澄水光,柔顺小脸儿枕在满枕青丝间,却坚定摇头。

“大帅,今晚不行...”

纪鸿洲眸光瞬暗,喉结艰涩滚了滚。

不行...

对,不能再折腾她。

他阖上眼与秦音抵额,忍了片刻,直到房门被叩响,这才兀地翻身坐起,挪到床边穿鞋去开门。

往后余生还长久,不能急,不能急。

走这几步,纪鸿洲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清心洗脑,门打开时,已是一脸冷峻平淡。

接过芍药端着的夜宵,他随手将门关上,将馄饨端到床边。

秦音伸手欲接汤勺,“我自己来,大帅去睡...”

“烫!”

纪鸿洲挡开她手,拧着眉不由分说地端起碗,用勺子搅了搅轻轻吹凉。

“再烫着你,我来,先前答应你的。”

秦音愣了下,看着他吹凉一枚馄饨,递到了自己嘴边来,才后知后觉想起他那句‘晚些时候爷亲自喂你’。

她仓促垂下眼,忍着羞赧和笑意,小口咬下一块馄饨皮。

白生生的馄饨皮,在女人殷红唇瓣间一翻消失。

纪鸿洲盯着看,只觉那两片唇的色泽分外旖艳,不觉咽了下喉。

随即垂下眼,又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馄饨,耐心等她吃完,就递过去再喂一口。

秦音吃饭一向细嚼慢咽,他也没有不耐烦,反倒觉得生平头一次给人喂饭,看她垂着眼乖乖巧巧每一口都吃下去,还蛮有意思。

这一刻,看着女人粉红漂亮的小脸儿,他心头无端生起一股异感。

这乖软的人儿,像个小宝贝,应该得到这样的怜爱和照顾。

“好吃么?”纪鸿洲哑声低问。

秦音点点头,“嗯。”

许是真饿了,这么大一碗,她连汤带馄饨吃下了一大半。

这会儿才想起,已经深夜,不该吃这么多,难免明日积食难受。

于是下颌摇了摇,“不吃了。”

纪鸿洲也没说什么,端起碗将剩下的馄饨和汤两口三口吃了干净。

秦音口中咀嚼的动作微顿,睁大眼看着他。

纪鸿洲放下碗,似乎不觉有什么异常,端起托盘就要出去。

“等着,给你端茶漱口。”

秦音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等伺候,目不转睛盯着他背影,眼神里掠过丝古怪。

不止伺候到底,他还吃她剩饭......

男人若得到心心念念的东西,这么满足的么?

纪鸿洲自然不知她想什么,很快端了杯温茶进来,给她漱口。

收拾完,他重新爬上床,扭灭床头灯便将她捞进怀里,抱的结结实实,而后心满意足地长舒口气。

“睡吧,夫人。”

——

翌日清早,秦音醒来,发现纪鸿洲难得一次还赖在床上。

似乎经历了昨晚,两人之间那点微末的相敬如宾,彻底被抹杀干净。

他毫不避讳芍药和冬荏,一双手恨不能长在她身上,就连更衣都要求秦音亲手伺候了,变得无比粘人。

秦音不胜其扰,忍不住瞪他好几眼,示意男人适可而止,都被他视若无睹。

她很无奈,却又不能在人前下他面子,只能沉下气,别别扭扭地由着他去了。

两人收拾完下楼,已经八点钟。

去往餐厅的走廊里,正路过秦峰上课的那间小书房。

纪鸿洲兴致不错,还立在门口打量了一番,见秦峰腰板端直,一边听先生讲课,一边认认真真趴在书桌上写什么。

他扯唇笑了下,追上走在前面的秦音,顺手搭上她肩。

“这孩子性子虽然不讨喜,上课倒是挺用心。”

秦音扭头看了眼揽在肩头的修长大手,也由着他去了。

“他以后是少帅,不用心,等着被人废吗?”

纪鸿洲眉峰挑高,好笑地垂目看她。

“秦家就这么教孩子?”

秦音眼帘上掀也看向他,“不然如何教?大帅有独到见解?说说看。”

“......”

纪鸿洲抬手摸了下鼻梁,勾唇失笑,摇了摇头。

“教孩子爷是没教过,不过这样倒也没错。”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餐厅。

他语气颇有点感慨,“生在帅府里,天生要做少帅的苗子,若不提前叫他知道世道险恶,就不会甘愿吃苦上进。吃不得苦的孩子,都没出息。”

秦音看他一眼,在餐椅前徐徐落座。

“大帅倒是颇有感悟。”

纪鸿洲挨着她坐下,听言薄唇淡淡勾了下。

“爷都是大帅了,还不是从少帅熬过来的?要扛起大任,得先苦其心志,先人说的都那么个道理......”

秦音听他侃侃而谈,嘴角也不禁弯起笑意。

正说着话,公馆的管事快步走进餐厅。

纪鸿洲打住话头,脸色淡淡看向他。

管事低身见礼后才开口,“大帅,老宅来电话,老太太今日身体大好,请您和夫人午膳回去用,说有事相商。”

秦音面上笑意淡下来,捡起汤勺,垂目浅浅抿了口粥。

纪鸿洲扬起的眉梢也落下来,余光瞥她一眼,不耐地朝管事摆摆手,将人撵走。

他自顾捡起箸子,嘴里还低声念着:

“忙得要死,谁有空吃饭!”

接着又给秦音夹菜,温声关怀道:

“你今日若身子不适,在家歇歇,也别去医馆了,我去趟营地,晌午后忙完,便回来陪你。”

秦音敛目浅笑,“大帅军务繁忙,不必惦念我,我要去趟医馆。”

“医馆不是有坐诊大夫,你也不必天天去,身子要紧......”纪鸿洲一脸不认同地劝她。

秦音抿唇片刻,细声道:

“有件事,我得亲自去,您就别管了。”

纪鸿洲不以为然,“什么事这么要紧?”

“抓药。”

纪鸿洲偏脸看她,“抓什么药?”

秦音垂下眼,“避子汤。”

纪鸿洲握着箸子的手顿了下,此时才反应过来。

他深深看了眼秦音,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默默用完膳,从餐厅出来时,男人才揽着她俯首耳语。

“有些汤药到底伤身,筝筝是大夫,自己拿捏好分寸,往后爷会注意,下不为例。”

秦音耳朵敏感,被他呼吸熨热,半个身子酥痒的厉害,受不了的抬肘抵了他一下。

“嗯,我知道分寸,大帅去吧,我不送您了。”

纪鸿洲眸印淡笑,揽着她飞快在颊侧啄了下,才将人松开。

“爷走了。”

秦音面颊烧红立在前厅里,目送他带着章谨快步走出前厅,这才转身上楼。

芍药和冬荏跟在她身后,齐齐抿嘴憋笑,彼此挤眉弄眼儿了好一阵儿。

片刻后,秦音回房裹了披肩,拿了手包,带着芍药下楼,招呼展翔开车去医馆。

她亲自调了副避子汤,转手交给芍药。

“拿去后院煎了,端来给我。”

芍药捧着一包草药,整张喜庆的小圆脸儿都呆怔住,眼里布满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