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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和沈思诺刚整理完小孩子的脉案。

门口又有一个老人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老人坐下,就哎呦,哎呀叫起来。

沈中信连忙就坐下来,把脉,询问细节。

待沈中信看完诊,

沈思诺根据沈中信的口述,帮忙写方子。

明姝就一旁记录刚脉案等相关信息。

待病人家属拿着方子,搀扶着老人出后。

沈中信又问了两人一番,之后再指点几句。

就这样,一上午,门诊的患者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至。

明姝和沈思诺专心专意,一个写药方,一个记录脉案,帮忙把一个一个病人送出门诊。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临近中午时分。

正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诊室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明姝,今早,你舅妈说你们今天都是第一天上班,就中午在家做的好吃的给你们庆祝下。”沈中信看了手表,边说边脱着白大褂挂在墙上。

“谢谢,舅妈,”明姝也把衣服挂在墙上。沈思诺见此,也跟着一起把衣服挂上去。

“走,我们先回去吃饭”沈中信带头往前走。

后面两人及时跟上。

明姝在他家吃完饭后,顺便跟胡美玲聊了一会天,然后三人又一起回到医院。

下午沈中信就带着两人来到医院一楼,靠着厕所的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里面堆积着一些杂物。

杂物间里靠着厕所那边的一个角,有个一个小小的木架床。

床上有一位穿着单薄并瘦骨如柴的老人。蜷缩躺在床上。

沈中信把房门大开,就带着明姝和沈思诺走进屋。

三人慢慢走进床边,

床上的老人似乎听到脚步声,动了动手脚,但没有睁开眼。继续闭眼假寐。

明姝望着老人,赫然发现老人露出来的地方。不管是脸上还是脖子,手脚上都是青紫青紫。手脚上还有很严重的冻伤。

不过待她看清楚老人容貌后,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震惊。她紧紧盯着老人。

而沈中信看着这个老人,紧锁的眉头也越来越紧。绷紧的下巴一言不语。

他边上的沈思诺望着这个老头,他转头看一眼父亲,“爸,他是谁?得了什么病?”

沈中信收回心神,转头看着沈思诺微微摇头。然后看一眼外甥女,“明姝,你上前去看看”

紧盯老人的明姝,听见沈中信话,转头望着他,微微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沈中信朝她也摇头,“别问,先给他看看吧!”

明姝见此,就移步上前,她蹲下来,准备搭着老人脉搏。

就在这时,这里一直闭眼的老人,猛然睁开眼,他老人家那一对眼眸是历经无数战火洗礼后的光芒,直直地射向明姝,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与震慑力。

明姝蹲着稳稳的淡淡一笑“我是来给你看病的医生。”

老人双眼静静望着明姝许久,之后移目盯着站在不远沈中信和沈思诺。

他想起自己昨天从牢房里移到这里了。

他想起这些,眼里光芒瞬间黯淡,接着闭上眼颓废继续躺着。

明姝见他这样,她闭上眼继续把脉。

过了一会。她站起来,返回沈中信身边,刚准备开口。沈中信抬手制止了。

然后对身边的沈思诺“你也去看看。”

沈思诺茫然看着父亲和明姝。再走过去。

这次他把脉,老人平躺着没有反应,仿佛生死已经看淡。

等沈思诺看完。

沈中信才带着两人走出杂物间。

房间里老人还是紧闭双眼,只是他额头上冷汗直流,颤抖着咬着嘴唇,捂着肚子低吟。

这边的沈中信带着两人回到他办公室。

他们刚刚进办公室,憋了一路话的沈思诺立即问出口“爸,那个老人是谁?怎么住哪里?”

沈中信一脸沉重的坐在沙发上,深深吐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房顶上灯泡。没回答儿子问题,只是呢喃自语道“这世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无奈,和对看不到的未来感到忧虑和困惑。

明姝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现在窗口那里,目光冰冷盯着外面树上的雪化成水滴落在地上。。

她脑海里响起末世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些历史的视频,上面就有这位老人的事迹。以及最后他结局。

“爸,那个老人,是不是,曾经抗战过······。”沈思诺从刚才把的脉来看,他也反应过来了。他小心翼翼问。

沈中信低头看着他,微微点头,“可能吧,”

“那,那,那他为什么会这样。”沈思诺疑惑看着他父亲

沈中信看儿子一眼,再次微微摇头。“思诺,这里面的事不是我们能知道!你别多问了。”

“爸,这,这是什么意思?”沈思诺突然间越发迷糊了。

这时明姝从记忆里回过神,她听到沈思诺的话,缓缓开口 “他也遭遇了像舅舅和你姑姑他们那样的事,甚至比他们更严重的。可是说他这是被人囚禁起来虐待。”

“思诺,他的事情很复杂,比爸爸和你姑姑他们当初还复杂很多。”沈中信沉声说道。

“啊,为什么,他不是那个···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这个疯狂的时代,早已没有是非对错的。”明姝淡淡讥讽着。

沈中信听外甥女的话,立即转头打断她 “明姝,注意用语,小心隔墙有耳。”

“我知道,”

“行了,我不要再讨论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沈中信打开门,伸头往外瞄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明姝他们。

“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刚才那位老人家是昨晚下午三点送到这里的,来的时候身上被人打得皮开肉绽的。人也是昏迷的。在经过抢救后,他才苏醒…。”

“爸。他都伤得那么重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把他放在杂物间,那里又潮又湿,怎么养伤?”沈思诺满脑是狐疑再次开口。

“思诺,你今早,你不是问爸爸为什么生气吗,我就是为这个事生气。

虽然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但是有些事,现在的我非常无能为力。”沈中信无奈道。说完,他沉默下来。

明姝望着外面的被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眼的雪。闻言,只蹙了蹙眉。

而沈思诺听到父亲的话,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戾气。

他绷紧下巴,咬着牙关,喘着粗气。似乎迫切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