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恂同样觉得如此,因此他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一把扯过男子的脑袋、去看他的面容。
冷芫见状也好奇跟着去看,却似毫无印象。
而冷恂则是反应了好久,才认出眼前这个男子、竟是之前吴婶子的那个相好。
“是你,吴婶子的那个相好!”
“你怎么又来了,上面不是已经警告过你!”
冷恂惊愕不已。
当时冷芫撞见后,就被赶去了前厅、因此并没有见到这人长什么样,最后还是冷恂将眼前这个男子给制服的。
“我我……”
男子结结巴巴不知要如何回答,干脆就闭而不答。
“原来是你呀,你这次来又是想要干什么?”
一旁的冷芫闻言、瞬间也想起这人,冷冷出声,“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不管是什么事情,别的时间我管不着、但上工时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上次就因为你和吴婶子的越矩,已经令吴婶子、在我们这里记上了一笔。
若是你不想再牵连着吴婶子丢了工作,以后最好不要再来铺子里找她,特别是厨房重地!”
据冷芫所知吴婶子,被婆家休弃、娘家不认,现在几乎等同于没有父母。
而眼前这个男子、如此鬼鬼祟祟的来找吴婶子,就不可能是因为吴婶子家里的事情,既然不是家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不是大事、那就是私事,而男子又表现的如此心虚,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冷芫虽然没什么资格立场管,但至少在上工期间,她还是可以警告一二的,免得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情。
“听见没、还不快走!”
冷恂见状、威慑出声,“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如此鬼鬼祟祟的趴在我家铺子门前,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男子显然也是心虚,随便威胁了两句,就灰溜溜的跑了。
瞧这人走远了,父女两人才转身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冷芫听出是余婶子的声音。
“是我。”
冷芫出声,猜想刚才那人肯定是敲了很多的遍门。
平常铺子里的后门,为了方便都是半掩着的,而今天却是紧闭着。
余婶子分辨出声音后,立马就打开了门。
“东家、芫东家,是你们回来了啊。”
“嗯。”
冷芫点了点头,询问出声:“余婶子刚才可是有谁来过?”
“这……”余婶子只略微迟疑了一瞬,就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吴婶子、同刚才那个青梅竹马在一起后,才发现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郎。
刚才那人名为陈阿大,先前因为家里有些小钱,便是好吃懒做招猫逗狗、跟个二流子也没什么差别。
因为父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先逼着陈阿大和吴婶子这个青梅断了后。
之后又重新他们给儿子订了一门亲,为得就是想要未来的儿媳妇,能将儿子给管住。
因此陈阿大的发妻刚一进门,就颇得权利、直接就将陈阿大连人带荷包管的服服帖帖。
陈阿大的父母对此喜闻乐见,对这个儿媳妇非常的满意,陈阿大更是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所以陈阿大这么些年,因为有人能管着他,虽然没什么大出息,却也没有败家、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直到他的发妻因病过世后,压抑太多年的陈阿大终得了自由,一时就有些得意忘形,以前的那些坏毛病全回了来,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很快就染上了赌瘾。
上次他找上吴婶子也不是为了在续什么前缘,就是只是为了钱。
因为有几次吴婶子和张翠娘上街、给铺子里采买食材时,被鬼混在街头的陈阿大无意间瞧见了,认出了吴婶子、是他以前的那个青梅竹马。
当初因为双方父母皆不同意,才被迫双双分开多年未见。
后来陈阿大就偷偷跟在她们身后,见他们进了冷记小食铺。
之后在多方打听之下,陈阿大才知道吴婶子被先前的婆家休弃,如今则在这家铺子里上工,一个月能挣不少铜板呢。
因此他打着这个主意,主动接近了吴婶子、用甜言蜜语哄着吴婶子和他在一起。
闻听了前因后果,冷芫稍稍思索了一番、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因此她和冷恂对视了一眼后,淡淡开口:
“余婶子、吴婶子她现在哪,让她到厢房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青安街的铺子、要比先前在天水街的铺子大,因此现在的冷记小食铺,不但前厅有供食客用餐的包厢。
后院里也有几间供人居住、以及接待谈生意的厢房。
余婶子闻言、视线往厢房投去。
“吴婶子现在就在厢房里,夫人在陪着,刚才那陈阿大来时、对着吴婶子就是拉拉扯扯,还是大强几个小伙计才将人给赶了出去。”
冷芫闻言提起步就往厢房去,冷恂顾及就没有进去、转而去忙其他的事情。
才刚一进门,冷芫就瞧见吴婶子正在抹眼泪,而张翠娘则在一旁低声安慰。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余婶子说过了,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芫开口见声、直接出声发问。
张翠娘瞧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吴婶子,又看了看女儿,哀叹出声:“那个陈阿大不是个东西,赌钱赌输了就找你吴婶子要……”
张翠娘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吴婶子却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