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没那么糟糕,即便葫芦镇的铺子开不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冷芫好言安抚了几句,又分析了一下利弊,一家人听后才算稍稍定下心来。
晚间家里人各自散去,古隐自风回了房后。
自风便忍不住骂出了声,“主子,这王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北城县也就算了,这葫芦镇可是盛家的地盘,他们就敢如此的无法无天?”
“这事、盛家估计还不知情吧。”
古隐捻着一棵狗尾巴草,视线不知道盯格在什么地方,好半晌后才淡淡的开口吩咐:
“你去趟盛家,就将此事说明,他们自会知道要怎么做。
反正他们家大业大,想来也并缺一间铺子,更为重要的是,盛家出手帮的人,谅他王家也不敢动手。”
“是。”自风领命后,几步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二天,冷家人依旧早起,今天铺子还要照常开门。
一家人架着牛车,先将冷怀冷苍冷芪三人送去私塾后,便赶往食铺。
他们才刚一进铺子,姚婶子吴婶子她们就围了过来,急急的询问昨天的情况怎么样。
冷芫心里其实也没底,她准备今天忙好,就去一趟北城县,去同赵掌柜商量商量此事。
毕竟她不想同王家妥协,一是因为她不想同王家合作。
二则是当初和仙居阁合作时,他们就已经签定了协议,任何的菜方子,除了仙居阁不能再卖二家。
因此就只能先找赵家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王家不这么无法无天的强取豪夺。
毕竟仙居阁和天香楼是对家,想来总有法子制衡的。
冷芫边想边轻叹了一口气,手里捏着花褶的包子更是没有停。
这段时间铺子里的早餐除了小笼汤包,酱香饼水煎包之外,她还陆陆续续上新的蒸饺花卷,甚至还有各色肠粉,皆是大受欢迎。
而做肠粉要用的蒸屉,还是冷芫特地去铁匠铺子,找人按照图纸打的。
工具齐全,这肠粉做起来也简单,石磨研磨出来的米浆,适量倒蒸屉摇放均匀,使其米浆均匀平铺在屉子上。
之后按照客人点单所需求的各色肠粉,如鸡蛋肠粉,肉沫肠粉,叉烧肠粉之类的,依次放入各类食材上锅蒸制。
之后等肠粉蒸熟后,再用特定工具,将一整张肠粉堆叠起来,切块入盘,再烫两颗菜心点缀,加入适量调好的肠粉酱汁。
如此一份色泽晶透,弹牙韧劲爽口,馅料丰富的肠粉就算做好了。
若是蘸上特制的酱汁,再加上辣子,一口下去后,口感更是丰富有味,简直令人一吃就停不下来。
“哎呦老板,给我来一份叉烧肠粉,一笼蒸饺,你家的蒸饺肠粉味道可真是美味,简直是一吃就停不下来。”
“是啊是啊,我昨天有事没来吃,然后一整天都在念着这个味道呢。”
“谁说不是啊,我家老娘天天就念你们家的豆腐蒸包,她老人家牙口不好,一天不吃豆腐包,一天就想的慌。
这不大早我就过来排队,唯恐来晚了,打包不到这么好吃的豆腐包。”
“是啊是啊,现下一天吃不到冷记的早点的,一天干活都没有精神。”
“对对对,人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见这早餐的重要性。
老板啊,你家这铺子可要一直好好的开着,不然我这刚养成吃早点的习惯,会受不住的啊。”
“嗐,你瞎说什么,老板这铺子里的生意这么好,肯定会长长久久的开着,不然咱们上哪吃饭去。”
客人们议论纷纷,边吃边夸,铺子的忙碌依旧,络绎不绝的食客更是来了一波又一波。
可冷家人听到客人们无心闲聊的话题时,面色却不由的沉了沉。
做吃食生意都是相互的,客人们喜欢吃他们家的吃食,而他们也从客人身上挣得银钱。
客人念着他们家的吃食好,他们又怎么能不感谢客人呢。
更何况这间铺子,可是陪着他们一步一步走来,一步步迎来了一个个回头客,更让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点点滴滴,一步一个脚印,任谁都不可能轻易放下的。
而眼下的难点,不仅是怎么应对王家,若是铺子开不成了,更得要想想这群食客要怎么办。
冷芫忙着手中的活计,思绪却翻滚如潮。
这时大强却走了过来,“芫东家,盛公子来了,已经带去了包厢。”
“盛公子?”
冷芫眉头轻蹙,也没到午市啊,他怎么来了。
冷芫怀着不解,往前面的包厢而去。
她才刚一进门,盛雨行直接就开门见山道:“冷姑娘听说、王家来找你们家麻烦了。”
冷芫惊愕看他,“你怎么知道?”
强取豪夺别人家的秘方,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来王庆数也不会大张旗鼓,张扬行事,不然他昨日来时,也不会选择他们铺子收工,客人走尽时。
而从此事发生到现在,他们家除了去了一趟牙行打听消息外,这事也就他们一家人知晓,并未对外多言,他盛雨行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盛雨行开口解释道:“不用太惊讶,我们盛家自有我们家所能知晓的法子。
况且你别忘了,盛家和王家本就不合,这王家在我们地盘上生事,盛家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无法无天。”
这里的恩怨很多,冷芫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势问道,“那要怎么做?”
即便有盛家出手,他们家的菜方子能保住,铺子却依旧要换的,即便不是王庆数的两日为期,一个月后租约到期后,王庆数手拿房契,依旧有权将铺子收回。
不过这也比现下好多了,至少他们能不受王家的干预,在镇上买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
“铺子的事,确实无可奈何。”
盛雨行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开口问道:“你可知那个薛壮是王庆数什么人?”
薛壮就是这间铺子的原房主,昨天同王庆数一起来的那人。
“不知。”
冷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