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唐久一侧,高壮的身影眼中满是冷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郭铸。
“呵,唐大人还真是深受皇帝恩宠,就算不在锦衣卫,也一样可以让锦衣卫千户来做狗。”
郭铸不认识眼前的人,却认识他的衣服,是锦衣卫千户特有的绯红色飞鱼服!
唐久不和他呈口舌之争,冲李礼一点头。
“驸马爷,不要让下官为难。”李礼淡笑的看着郭铸。
郭铸不说话,只是眼神越来越冷淡。
李礼挥手:“来啊,帮驸马爷一下。”
“不用。”郭铸崩开衙役的手,高声道:“我自己来。”
说着郭铸伸出手指,按在殷红的印尼上,
李礼将罪状递到他的面前。
郭铸看着白纸黑字,犹豫了一下,咬牙就要按上去。
“慢着!”
外面传来一声断喝,打断了郭铸,郭铸脸色一喜,猛地回头看去。
一个与李礼年纪一般大小,但身材却是异常魁梧,浑身散发着军人特有的气质,铁血悍勇!
“二哥!开平!”
郭铸大喜喊了一声。
“夫君!”魁梧青年身后跟着一个少妇,见到郭铸就扑向他的怀里,泪如雨下。
魁梧青年对他点头,眼神淡然。
唐久端坐不动,看着魁梧青年,笑道:“下官见过二皇子,只是现在正在堂审,没法见礼,还请恕罪。”
“无妨。”魁梧青年二皇子摆手:“本王只是来旁听一下,唐大人继续。”
“给二皇子搬张椅子过来!”
二皇子落座,对开平公主道:“开平,你过来,不要影响堂审,放心,二哥在,相信唐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
“是,二哥。”开平公主不舍的松开郭铸的手,退到二皇子身边,也坐了下来。
二皇子斜靠在椅子上,表情悠哉,挥手示意唐久:“唐大人,您继续。”
唐久看着兄妹二人,眯眼一笑,道:“李大人,还等什么,还不让堂下犯人画押!”
“放屁!”郭铸挣脱开来,怒喝一声:“我根本就没罪!”
“没罪?”唐久指着李礼手上的罪状道:“那这是什么?”
“这是诬陷,我根本就没做这些事!”
唐久随意反问:“那你可有证据?”
“这罪状上人证物证齐全,所有证人也都画押,那说你没犯,那你拿出证据!”
“唐大人,本王......”
唐久视线转向二皇子,淡淡道:“二皇子,你来旁听,本官破例允许,但大理寺判案,您就算贵为皇子,也没权利参与吧?”
“当然。”二皇子道:“本王确实没有权利插言,本王只是想提醒唐大人,千万要秉公执法!”
二皇子最后一句话咬的很重,似是提醒,又似在威胁。
唐久断然道:“本官一向公正!”
“让犯人画押!还等什么!”
唐久声音高扬,铁面冷清,看着堂下很是严肃。
李礼又上前,“驸马爷,不要让下官为难!”
郭铸看着开平公主,开平公主顿时拉着二皇子衣袖。面露哀求。
二皇子疼惜妹妹,对开平公主的哀求没法拒绝。
“唐......”
“用刑!”唐久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罪证充足,犯人不肯画押,用刑,什么时候画押,什么时候停!”
砰!
二皇子忍不住了,拍着扶手就怒起:“唐大人,须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唐久转头看向二皇子,面色平静如水,“二皇子可是在为犯人求情?”
“唐大人,你现在可不在锦衣卫了。”
“那又如何?”唐久表情敬重:“即便下官不在锦衣卫,一样可以为陛下效死!”
二皇子强压怒气,闷声道:“唐大人,本王不需你徇私,只希望你能轻判,毕竟郭铸并未伤人性命。”
“按照大虞律例。”唐久毫不犹豫道:“谋害皇亲国戚之人,成功者凌迟,伤者车裂,谋者斩首!”
“二皇子,您想让下官怎么判?”
大虞律例开国就定好,胆敢谋害皇亲者,造成死亡凌迟处死,造成伤者车裂而死,如果只是谋划,那就是斩首,余外再没任何别的判决。
二皇子忽然开口道:“唐大人可否屏退一二?”
唐久看了二皇子好一会,才道:“请二皇子随下官来。”
说着唐久站起身走进后堂。
二皇子给开平公主一个笑脸,就昂首阔步走入后堂。
唐久见二皇子走近,道:“殿下,有话可以说了。”
“唐大人。”二皇子压低声音,道:“本王希望你将郭铸一案押到年后再行审理,您看可否?”
二皇子又道:“您不要急着拒绝,如果您答应的情况下,您的伤本王虽然没法恢复你的手,但您的修为本王有自信可以弥补回来!”
“嗯?”唐久皱眉看着二皇子,道:“殿下可知你在说什么?”
唐久没关心二皇子恢复他修为的事,而是对他问道将郭铸一案押到年后是何意。
“唐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二皇子自信一笑:“父皇寿元不足一年,只要押到一年后,待我登基大宝,本王必不会忘记唐大人出手相助。”
“殿下!”唐久沉声道:“陛下经龙脉入体,长命百岁不是问题,你何来这不足一年一说?您就不怕下官告到御前?”
“唐大人,您不用装傻,本王既然知道,那肯定不怕你去告状,本王只问一句,您是否答应?”
“不行!”唐久缓缓摇头,语气果决道:“下官既然接下这桩案子,那就断然没有押后之理。”
唐久直视二皇子的双眼,凝声道:“同样,下官需要提醒二皇子殿下,您是大虞之人,更是大虞皇子,不要误入歧途!”
二皇子突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压的唐久直接倒飞出去,蔡文忠慕然闪现,接住唐久,才让他没有撞到墙上。
“唐大人,本王要告诉你,你现在没有修为在身,更不是锦衣卫镇抚使,大理寺正卿的名头可压不住本王!”
唐久从蔡文忠怀里出来,咳了两声,嘴角鲜血流出,不在意的擦拭一下,“殿下,本官不管身在何职,都无愧大虞,无愧陛下!”
二皇子一拂袖,“那我们就走着瞧。”
“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