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和袁戈准备的宅子并不大,和他在永安县任职时住的那个二进院子差不多。
不过价格就是天差地别了,这一套院子,不要说永安县了,就是他在辽阳府那个三进的院子都能买数座。
唐久走进院子,打量一下。
颔首点头,感觉还不错,大小格局和永安县那套差不多,不过明显装修豪华很多,而且也新的多。
“少爷,我去烧饭。”
“少爷,我们也去帮忙。”
晴雪从来都是这样,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少爷饿不饿。
雨荻知道唐久和袁戈有话要聊,也跟着晴雪一起去了。
“京城有什么该注意的?”
唐久跟着袁戈走到一个房间,坐下之后,摩挲着绣春刀柄,玩味的问道。
“如果说要注意的那就多了,这个天下首善之地随便出来一个就是王公贵族,轻易不能得罪。”
“但是。”袁戈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你不需要在乎这么多,你根本不用怕什么,不要说你现在是皇帝手下的红人,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只说林朝夕家,你也不用在乎。”
唐久想起刚才林父拉着他说的那么多话,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否定不了他和林朝夕的关系,那就免不了别人要想起这方面。
“那格局呢?”
“格局?什么格局?”袁戈奇怪的问道,看见唐久饱有深意的眼神后,恍然道:“现在有四个皇子,七个公主。”
“公主不用说,皇位没有一点可能。”
“四个皇子,大皇子是林相也就是林朝夕爷爷的学生,所以大半的文官都是他的支持者。”
“不过林相从来没表过态,没去站队大皇子。”
“二皇子军伍出身,军功卓着,所以大多数武将都是支持二皇子的。”
“三皇子...三皇子没人支持,他自己看起来也不在意皇位,每天只知道读书写字。”
“四皇子还年少,才不满十岁,应该和皇位无缘。”
袁戈一口气将唐久想知道的都说了说出来。
“那锦衣卫呢?”
“锦衣卫不管这个,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反正不管谁当皇帝,锦衣卫的地位都动摇不了。”
唐久这才放心,老皇帝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那皇储之争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他要提前明白这中间的事情,不能轻易涉足其中。
“不出意外的话,等你的伯爵府修建好了,就有人来找你了。”
袁戈幸灾乐祸的看着唐久。
“少爷,该吃饭了。”
雪柔在外面柔声喊着。
“走吧,吃饭。”
唐久起身,走出房间。
……
第二天一早,唐久和袁戈一起走在大街上,袁戈落后唐久半个身位。
“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啊,你做了镇抚使,那我呢?”
袁戈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被安排了什么职位。
“到了北镇抚司就知道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坐落在皇城丽竟门里,作为皇朝最强大的暴力机构,其占地比之千户所还要大上数倍,一切建筑样式都非常简单,充满肃杀之气。
卯时未到,唐久来到北镇抚司大门,镶嵌黄铜门钉的大门敞开着,门边两侧各站立着一排身材魁梧,腰配绣春刀的壮汉。
“来者何人?”
见唐久和袁戈走到门口,一个壮汉出列,悍声问道。
唐久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动作,身后的袁戈从怀中掏出一封带有皇印的公函,甩向壮汉大声道:“新任镇抚使上任,还不速速引路!”
所有壮汉闻声看向那个手持公函的人,那人不敢犹豫,打量了一下,还没拆开,看见皇印,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大人。”
其余壮汉也都不敢怠慢,齐齐道:“参见大人。”
唐久还是看也不看他们,只是望着敞开的大门里面。
“还不带路。”袁戈轻喝。
“大人,里边请。”
手持公函的汉子将公函恭敬的还给袁戈,侧着身子道。
唐久当先跨进门槛,袁戈紧随其后,引路的汉子在一边不停地指路。
“昨天就听说新来的大人接替了曹大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哥吧?”
“放屁!我锦衣卫怎么可能容得下那帮酒囊饭袋。”
“可不,我可听说,这位大人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还是陛下亲封的伯爵呢。”
“真的假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
唐久进入大门后,一群壮汉忍不住窃窃私语,都是谈论着这位年轻的镇抚使。
“曹大人可曾到了?”
“还未。”带路的汉子有点迟疑,尴尬一笑道:“平日里曹大人都是快午时才会点卯的。”
“哦。”唐久轻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也算了解曹莽的性子。
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让他每天早上按时点卯,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你退下吧,我在这里等。”
“是,大人。”
唐久坐在正堂,一动不动。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有等到临近午时,而是午时过后,曹莽才匆匆赶来。
刚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道:“唐久啊,我来晚了,哈哈哈哈。”
说完还大笑几声,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都怪你那个岳父,非得和我拼酒,结果自己喝多了,还得我给他送回家。”
“无妨,曹大人,您刚刚回家,聚一下也是应该的。”
“行,咱们不说那个老梆子了,走吧,咱们去做交接。”
“好。”
曹莽带着唐久来到案牍库,将身份信息腰牌等换好,至于镇抚使飞鱼服则是要给唐久量身定做,所以他没有领到,不过他还有麒麟服,暂时穿着也可以,虽然说是赐服,有点招摇。
但是问题不大,按照曹莽的话来说就是:“什么招摇不招摇的,我锦衣卫哪怕光着身子出去,谁又敢小瞧半分!”
唐久怀疑的看着曹莽,想着他是不是真的做出过这种事。
曹莽被唐久看的直发毛,大声道:“你别看我啊,我只是说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唐久连连称是,只是心里的怀疑一点都没减少,反而随着他的解释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