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之地,都在广开秋播。
而此时的京城里,各方势力,却越来越剑拔弩张。
大理寺卿史正翔、顺天府尹鲍宇夏,一下子掌握了程咬铁的秘密。
也就变相的掌握了秦寿的秘密。
两人开始玩起了心眼,新的兵部尚书,女皇还没下旨。
谁能更进一步?
此时两人是各有心思。
跟随秦寿多年的鲍宇夏,心眼较为玲珑。
提审之后,邀约史正翔去永安城天香楼一酌。
史正翔也正有此意,两人都想互探对方。
于是乎,二人来到了张明远来的天香楼。
新近从西荒传来的鱼类吃法,在天香楼里,已经火的一塌糊涂。
加之李铁让商队带回来各种作料,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哪里还管的住自家味蕾。
二人一上楼,就被张明远认了出来,叮嘱一个女子前去接待。
整个天香楼里,小二一律是收留的妇人饥民。
老亲兵们主要从事炒菜做饭,那些核心机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酒也是老亲兵自酿的高度稞子酒,微甜而辛辣。
两人点了六个菜,好一番吃喝试探过后,发现彼此都城府极深。
加之两人均生了一副好肠肚,喝光了两壶酒后,虽以有些上头,却还有些清醒。
所点之菜已经盘盘见底。
张明远见二人如此,遂让后厨烤鱼一份,打了一壶头子酒,进了雅间。
“二位客官,今日恰逢天香酒楼年庆,特意赠送二位烤鱼一份,陈酿一壶,请二位慢用。”
说完放下酒菜就待返回,却不曾想被史正翔一声喝住。
“兀那小二且住,刚才小二是一妇人,汝何故此时前来赠送酒菜?是何道理?”
眼睛有些朦胧的史正翔,瞅着张明远问道。
对面的鲍宇夏,也扭头投来狐疑的目光。
“两位客官,在下是天香楼老板,至于赠送酒菜原因,实乃酒楼年庆之举,还请二位客官吃好喝好,他日多多光顾天香酒楼。”
张明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重复一遍,这才打消了二人疑虑。
白吃白喝的,谁踏马不愿意,除非他是个傻子。
两人对视一眼,鲍宇夏诡异一笑,指了指八仙桌,“张老板,好爽!吾就借花献佛,请满饮一杯如何。”
这厮还担心酒菜有问题,伸手就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八仙桌一侧。
“客官开心就好,在下谢过客官赏酒。”
端过酒杯的张明远,客气的道了一声谢,仰头一饮而尽。
史正翔嘴角一勾,看向了那一大盘烤鱼。
鲍宇夏则一直盯着张明远的眼睛,见他没有丝毫的慌张,这才抱拳一笑道,“谢谢张老板啦!吾等就在京城,日后会常来天香酒楼的,请!”
“二位客官慢用,小人还得照应其他客官,这就告辞了,二位慢用。”
张明远一抱拳,转身出了雅间。
“鲍大人,为何不让那厮试烤鱼?”
史正翔疑惑的问鲍宇夏。
“史大人,此鱼无需再试,吾有银针。”
狡猾的鲍宇夏,从袖口里摸出一根银针,插进了烤鱼之中。
浓郁的烤鱼味道,很快弥漫到整个雅间。
“大人高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史正翔早就吞了好几口唾沫了。
喉结混动之间,早已是馋涎欲滴。
“无妨,但吃无妨,史大人请!”
鲍宇夏收了银针,连连举起筷子劝道。
很快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虽然此时的稞子酒,酒精度比之前的高了许多。
但二人的口舌已经渐生麻木,又哪里尝得出来。
一大盘烤鱼快被干光之时,两人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口感实在太好,两人也忘了自己要试探对方,都开怀畅饮起来。
坚持到酒壶腾空后,二人再也把持不住,趴在八仙桌上鼾声如雷。
终于踏马的到了!
张明远踱步进来,喊了两声,只听得两人死猪般的鼾声。
试探了好久,两人都毫无反应。
这下把张明远给整懵逼了。
都说踏马的酒后吐真言。
这俩祸害,踏马的嘴都不张,吐何锤子?
身上摸了一番,也没啥发现,张明远有一种吃亏上当的感觉。
想了好久,张明远又打来一壶酒,捏着二货的鼻子,好一通灌。
哈哈!
还真踏马见效。
两人还含含糊糊的称,“大人……请……他日吾等禀报相爷……”
趁着两货迷糊,张明远又给二人灌了一壶。
这才问起了朝中之情。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苟东易、黄敬被打进了天牢,程咬铁被打进了顺天府大牢。
这一切都是为了银票失窃案。
甚至连程咬铁、秦寿的克扣军粮等,一并给爆了出来。
等两人再一次迷糊过去。
张明远觉得机会来了,何不让这些奸佞之人,矛盾再一次升级呢?
他叫来当初送鸡蛋的小女孩,让她写下几个字,塞进了二人的袖管。
随后张明远跑到街面上,对巡逻府兵声称有大人醉倒在酒楼。
府兵进去一看,这不是府尹大人么?
还有那个是大理寺卿史大人。
府兵们慌了,赶快叫来一群同伙,把二人背出了天香楼。
这次算是拍了一个肥肥的马匹,明日大人醒来,绝对会好好夸奖一番。
而张明远回到酒楼后,看了小女孩几眼,找来一个老亲兵。
耳语几句后,带着小女孩去了拳馆。
这些消息,必须尽快的传给王爷。
冷静下来后,张明无又书信一封,叫来一个老亲兵,连夜出城去了西荒。
虽然他知道,此消息对王爷来说,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但是王爷当初把他们留在京城,自己总不能吃闲饭吧?
鲍宇夏和史正翔,被顺天府兵送回府后,下人们忙着熬起了醒酒汤。
可是两人隔的实在太多,以至于醒酒汤都灌不进去。
在侍候的过程中,史正翔家的管家,一不留神摸到了他袖口里的纸条。
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喊来几个下人照顾老爷,自己则出了府,一溜烟儿的去了相府。
当秦贵把纸条呈给秦寿,刚刚打开,秦寿就瞪大了眼睛。
“狗奴才,安敢如此!”
纸条上歪歪扭扭的上书八个大字,“扳倒宰相 取而代之”。
史正翔的管家史来木被传了进去。
两人一起去了天香酒楼!
原来如此?鲍宇夏、史正翔,汝等……该死!
“秦涛!”
“奴才在!”
“速速去鲍宇夏府中,细细搜查那厮,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秦寿等些昏花的老眼,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是!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