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沙狐县。
一小小县城,矗立于茫茫戈壁之畔。
东南方为金山山脉。
沙狐县背靠金山而建,面临沙狐大戈壁和暗影山。
沙狐县城里,有座县衙,居民二千多人。
城外广袤无垠,生活中的五六万农牧民。
沙狐县素来贫瘠,以耕种放牧为主。
县令周荒文武双全,颇有几分本事。
戈壁左侧暗影山,东南接沙狐县城,往西二百里,接胡马大本营。
胡马一族以游牧为主,善奔袭骑射,彪悍孔武多兽性。
袭击东南沙狐县之事,常有发生。
大乾朝多次派军队围剿,奈何胡马流动颇快,汝进吾退、汝退吾进,耍的游刃有余。
令大乾军往往无功而返,颇为头疼。
连续几年的西北大旱,胡马一族,哪里还坐将得住。
屡次商议出兵大乾沙狐,掠夺抢劫,胡马大汗胡儿豹迟迟没有松口。
两年前苟东易的围剿,让他记忆犹新。
五万重甲大军,一路横推过暗影山,直奔胡马老巢夹皮沟。
一举屠杀胡马勇士三万人。
自然条件恶劣的胡马一族,人口繁育能力低下。
几年过去了,胡儿豹才堪堪凑齐两万人马。
其中不乏十岁新兵。
大乾重甲兵,成了胡马一族的噩梦。
“大汗,吾请求带两千人,杀向沙狐城,砍了周荒那厮,吾等进入沙狐城,过个好年!岂不比待在此山洼里要好?”
大帐帐帘一晃,胡儿狼大步而入,扔下扛在肩上的鬼头大刀,瓮声瓮气的叫嚣道。
“五弟休得胡来,沙狐城周荒不足为虑,可大乾重甲兵极不好惹。”
胡儿豹看着铁塔般壮实的五弟,仍然心有余悸。
两年前的一幕,他没见着,当然不惧。
一人二马皆着铠甲,之间铁链相连,一路平推过去,寸草不留。
太震撼了。
且苟东易那厮、还收买了暗影双煞,里应外合,差点全灭了胡马一族。
“大汗哥哥,汝胆儿太小了,让五弟前往,两千人足矣,眼下天气渐凉,吾等族人缺衣少粮,百兽皆藏,沙狐的妇人也够吾等饱餐一冬了。”
胡儿狼果然残暴,竟然打起了人肉主意。
“五弟,沙狐城外妇人,面黑肉糙、一身的皮包骨,实在鸡肋,城内倒是肥美丰腴,奈何周荒那厮颇为棘手,吾等还是稍安勿躁!”
胡儿豹对苟东易的进攻指令,仍然有些怀疑。
会不会是诱吾等出山,一举灭杀之?
苟着尚可保命,一旦冲动群体而出,恐遭灭顶之灾。
两年前跟苟东易一战,胡儿豹虽一败涂地,但学会了狡诈。
“大汗,胡儿鹰请求随五弟一起出战沙狐城,嘿嘿!将那肥美妇人,捉将回来先玩儿后吃,岂不妙哉!”
细高干瘦的三弟胡儿鹰,一听说肥美妇人,顿时两只豆眼放光,急不可待。
“大汗,杀!杀!杀!”
帐篷里响起胡儿们潮水般的喊杀声。
“休得急躁,待本汗观望几日再说。”
胡儿豹一拍案牍,大声呵斥道。
眼见得大汗大怒,众人这才停止呼喊,安静下来。
“岂有此理!劳资要杀光大乾之人……”
突然间,营外林间,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胡儿狼手握一把重达六十九斤的鬼头大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鬼魅般疯狂舞动。
眼中充满了狂野和愤怒,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都撕裂开来。
每一刀砍下,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威势。
碗口粗的大树,竟然也无法抵挡这样凶猛的劈砍,纷纷应声倒下,断裂成两截甚至数段!
刀光闪烁,木屑四溅,原本宁静的树林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他的身影在树木之间穿梭闪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五弟,停下来吧!本汗知汝心中怒火,既如此,本汗给你一个任务,改日带领百人,悄悄潜往沙狐城,观望侦查,如半月内,大乾无有大军前来,本汗再做攻城之计。”
忽然现身的胡儿豹,柔身而上,一把抓住了五弟的刀背。
艹!差点将虎口震裂。
“大汗哥哥,五弟这就前往沙狐城。”
略略吃惊的胡儿狼,看着大汗的那只右手,咧开大嘴一笑。
“不可,苟东易那厮让本汗出兵强多,此时万万不可造次,胡人一族,男丁羸弱,岂可再有损失,汝静待几天,本汗就是放心不下五弟呀!”
胡儿豹声情并茂,尽力安抚着这个暴躁的五弟。
“既如此,五弟就静待几天,侦查过后,吾要大开杀戒。”
“如此甚好!五弟,记住汝和大汗哥哥的约定,走,饮酒去了。”
安静下来的胡儿狼,抓起地上的大刀,一路乱抡着跟着去了。
饱餐暴饮之后,篝火旁只剩下胡儿豹、胡儿狼两人。
其它不善饮之胡人,早已搂着糙老黧黑的婆娘交完公粮、安然如梦。
弟兄俩有些微醺,看着五弟仍然精力旺盛,胡儿豹遂对值守亲兵耳语一番。
少时,五个面色黝黑、身材五短之妇人,低垂着头颅,鱼贯而入。
“奴参见大汗、狼王爷……”
沙哑的嗓音,有些刺耳。
“汝等好生侍候狼王爷,五弟今也就在本汗大帐里歇息,本汗还有要事。”
“大汗哥哥,五弟……”
胡儿狼看着五个黝黑妇人,满脸嫌弃,等他话未说完,大汗胡儿豹已然出帐而去。
“狼王爷,好生威猛,奴等愿意侍候狼王爷。”
说话之间,五人依然清凉一片。
嗷吼!
嗷吼吼!
胡儿狼瞬间化身为林中猛兽,耍起了狼王之风。
“大汗,如何对五弟如此?”
刚刚提起裤子,赶过来的胡儿鹰,听着帐内的靡靡之音,不解的问大汗胡儿豹。
“三弟,汝不知五弟暴躁,如贸然前去沙狐城,中了奸计,本汗区区几万子民,恐遭灭顶之灾也?”
“大汗,如此、亦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三弟潜往沙狐城,细细打探一番,再做计较。”
若有所悟的胡儿鹰,知道自家这个傻五弟,虽然力大无穷,无人能敌,但脑子实在不太好使。
“本汗正有此意,三弟明日出发,速去速回,不可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