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蛇从四面八方爬过来,肉色的身体,在月光和火把下看着无比的诡异,像是一条粗壮的大腿,顶着一颗脑袋。
采阴教自然不只有这些手段,一口巨大的瓦缸被敲碎,缠作一团的毒虫散了一地,有蝎子,有蜈蚣,有蜘蛛,还有红红绿绿颜色鲜艳的毒蛇。
落到地上的毒虫迫不及待的往纸衣铺的方向爬来,密密麻麻的一片,叫人生寒。
请精怪上身无用,邪修们便请出了鬼。
一个一身布条花花绿绿的老头举起了个巨大的白幡,白幡挥动,纸穗飞舞。
他高声喊着什么咒语,太远了听不清楚,好不容易听到两句却听不懂,像是方言。
在他的操作之下,阴风大作,周边的孤魂野鬼都受到控制在往这过来。
“是他吗?”丁掌柜眼睛微眯,声音不变喜怒。
“是。”丁子珍点头。
面对当前的局势,叶云晚只觉得脊背发凉,就他们三,打一群?听她的早逃跑不好吗?现在想逃似乎也逃不了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美女蛇虽然快捷迅猛,但因为同伴的死她们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靠近后盘伏观望着,围着她们打转企图找出破绽给出致命一击。
而缸里的毒虫就不一样了,没有思考,横冲直撞。
院子里的一个纸人居然冲了出来,它抱着一个罐子扑进了毒虫里面,蜈蚣蝎子爬满了纸人的下半身,黑压压的一片无比瘆人。毒虫将那纸皮咬破,露出了黑漆漆的洞。
“哐当!”
纸人手里的罐子落地,碎片四溅,里面刺鼻的液体泼满了周边的毒虫,那刺鼻的气味,是火油!
只是犹豫了一瞬,叶云晚便将顺手拿出的火把扔出,火把落在了毒虫之中,瞬间便点燃了火油,火焰将大片的毒虫吞噬,也包括那个下半身已经残破了的纸人。
虽然火烧去了大半,但还是有很多毒虫已经爬到了面前,美女蛇也不断靠近,蠢蠢欲动。
丁掌柜人已经冲了出去,她的手脚已经炼化,身上也佩戴了驱虫的草药,所以并不害怕毒虫的撕咬。
她不怕,叶云晚怕啊!她只有双手躯体被生长之蛊占据,若是腿脚被毒虫咬了,怕是要废。
丁子珍虽然也是炼化了手脚,但他重伤修复消耗过多,生长蛊虫已经无力再并次修复。但他并不害怕,他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骨笛,兀自吹了起来,悠扬诡异的笛声之下,毒虫居然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随后,在笛声的操纵下,毒虫一窝蜂的冲进了燃烧的火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火烧焦炸开的声响。
他居然会控蛊!叶云晚惊喜万分,邪修们则目瞪口呆,他们也拿出乐器想要控制蛊虫,可是他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丁子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精心豢养的蛊虫冲进火中。
一头美女蛇出击了,向着现在专注吹笛的丁子珍冲来。叶云晚自然不会让她如愿,举起柳木剑便去阻止,可是其他美女蛇也倾巢而洞,一股脑的朝着两人扑去。
被几条大蛇围剿,千钧一发之际,叶云晚选择爆血。
意念一动,左手手臂便传来了强烈的刺痛感,像是有一把刀,扎破了她的手臂。
鲜血喷溅,瞬间化作了火焰,直接喷到了迎面扑来的美女蛇脸上,美艳的面容瞬间被火焰烧得血肉模糊,还带着焦糊的气味。
被烧的美女蛇发出凄厉惨叫,蛇身翻滚,一个甩尾差点将叶云晚卷倒。她顺势滚到了地上,朝着那燃烧得血肉模糊的脑袋就是一剑。
又一条美女蛇扑来,叶云晚起身便将柳木剑砍向美女蛇细长的脖根,一剑便将人头与蛇身分离了,那被砍掉的脑袋躺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信子还能从嘴巴里吐出。
节肢动物,就算死死了,身体神经依旧会动,看着那还不断扭曲的蛇身,叶云晚恶心的头皮发麻。
另一边,丁掌柜已经冲进了采阴教的邪修堆中,她见人便持刀就砍,但那些邪修不知道使了什么秘术,锋利的刀刃砍下居然没能划破一点皮肤,眼见邪修们围过来,她的左手也点起了灯。
说来也是奇怪,当丁掌柜将火焰引到邪修身上以后,那刀便能伤到他们了。丁掌柜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点火,砍杀,一气呵成,即使以一敌多,也是不落下风。
因为忌惮叶云晚的噬魂之火,美女蛇扑向了丁子珍,蛇太多了,叶云晚根本砍不过来。
毒虫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丁子珍停下了吹笛将笛子握紧,一头插向了扑上来的美女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快准狠的,笛子竟然没入了美女蛇风情万种的眼中,眼球插爆,浆液溅出。
又有一条美女蛇扑来,趁着丁子珍不备咬上了他的腿,那蠕动的身躯还像爬上他的身体将他束缚,可火光亮起,直接将她烤成了焦炭。
纸衣铺一脉相承的点灯祭煞,别称:烧烤大餐!
丁子珍似乎很享受这复仇的过程,他嘴角扬起了微笑,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却叫人看不明白。
原先老头摇招魂幡请的孤魂野鬼已经近了,他们身体虚浮,有些模糊,像是投影一样,每个鬼都是衣服残破,面黄肌瘦,他们目光呆滞的朝着两人冲来。
路过树木时,鬼魂的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
叶云晚有些懵,这些鬼魂是虚影吗?那他们的攻击有什么用?不过她很快也就知道了。
趁着叶云晚砍蛇的功夫,一个魂体扑了过来,竟然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了!
一股森然的寒意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让她像是泡在了冰水里面一样,十分难受。
虽然这鬼魂在穿过她的身体后便撞上了那手臂燃烧的火焰,化作了虚无,但那以血做引的火焰不知道为何,竟然弱了些许。
看着数不清冲来的虚影魂体,叶云晚只觉得心惊,她的火虽然能消灭他们,可架不住他们一直往前冲啊!
一只鬼魂穿过她的身体就那么难受了,要是再多来一些,效果叠加,她实在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