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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自打和蔡京接触上之后,赵构的心情就越发的美好起来,找人了下人搬着一把躺椅悠闲的晒着太阳,手中抱着一本《论语》,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阵的笑容,可那手中书却未曾翻过几页。

许久之后,赵构这才将论语放在了胸前,端起了一旁桌案上的茶盏,美滋滋的轻抿了一口。

这日子过的越发舒心了起来,前面二十年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近期更是好事频传,宗正寺的李积中和赵子崧两人借助蔡京弹劾王黻之风,开始谋求起了皇城司的位置,这让赵构忍不住的遐想联翩。

皇城司,这要是握在自己手中,等于说宫城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赵楷便也在了自己的监察之下,到时候朝宫内安插起来人手也方便了许多。

至于朝堂?蔡京一脉占据朝廷半壁江山,如今都可以归到自己的麾下,可以说自己现在事业是蒸蒸日上啊。

与此同时,文德殿内。

赵楷将目光放在了王黻的身上,开口问道。

“可曾查出来什么了吗?”

王黻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按照官家的意思,打草惊蛇,虽然表面上没有查出来什么,但分派下去跟踪的人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此事还要多感谢肃王,若非有肃王引荐,人也没那么好送入各个宗亲的府邸。”

原来,自打赵楷下发完任务之后,王黻便做出了两手准备,一手便是明面上打草惊蛇,让心虚之人露出马脚,那第二手便是通过肃王之前赠送各宗亲的人渗透进去开始打探消息。

这些宗亲的府邸,基本都传承百年或者是几十年的,这样的府邸,能够接触到内院的,都是自幼长在府中的二代或者三代仆人。

王黻先前铺开的暗探即便是进入府邸,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接触到内院,更不要说能打探到什么重要信息了。

但是后来,有了肃王的帮助。

加上几人兴趣爱好相似,肃王这个人又财大气粗的,经常送给这些宗亲一些奴婢之类的,更不要说还有侍妾了。

这些人相较于王黻安插进去的人,就更容易接触到一些核心的东西。

没想到刚与肃王接触之后,握住了那些人的把柄之后,王黻这才带人开始打草惊蛇,结果还真听到了一些东西。

王黻说道,“濮阳郡公与他儿子谈话的时候,暗探特意去探听了一二,虽证明了他未曾参与其中,但同时也指明了方向。”

“怎么说?”

王黻便将探听到的话,以及结合先前与肃王交谈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根据推测来看,洋国郡公的嫌疑是跑不掉了。

听完王黻的见解后,赵楷沉吟了片刻,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不曾想这卒子竟然是个郡公,哪一位才能有如此的手段?”

王黻并未大话,而是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又顺着这条线往前查了查,发现洋国郡公在生意上和蔡京有所牵连。”

“详细讲讲。”

“我们顺着线查下去的时候,发现有一家商铺比较可疑,最后特意去查了一下,发现蔡京府中的人与洋国君公府邸的人都去过,而且每年分红的时候,也是两家参与的。”

“虽然行踪隐秘了一些,但稍微查一查还是能查出端倪的。”

“你可打探了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赵楷心中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回官家,这家店铺好像是做粮食买卖的,根据皇城司士卒的走访,每月都能看到从各地源源不断的运来粮食,入了东京城外的一处仓库内,而后又从这个仓库转运到各个州县。”

“可曾查了粮食大量流向哪边?”

“回官家,这倒也不必查,这家铺子主要做的就是承担麟府那边的粮草,即便是转运到各个州县,基本也都是麟府附近的几个路。”王黻想都没想便直接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家粮店只做边境运粮?”

“正是。”

赵楷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而后对着王黻摆了摆手,“你再去查查,这家粮店是从何时出现的,每次运粮的数量是否能和朝廷拨粮数量对的上,另外此事要小心查,此事你直接联系户部尚书,让他配合你,此事尽量让你亲信去查。”

“臣明白。”王黻点了点头,虽然赵楷未曾具体说为什么,但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官家这是怀疑这粮铺有走私,不过他也不觉得官家是过于谨慎了,他收到下面人消息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怀疑。

原因很简单,为朝廷运粮本身就一件复杂的事情,且不说别的,光是关系你都要走得通,能连续拿下运粮资格的商人整个京城都没有几家,而且这几家基本都是几十年的老商人了,在商人中地位都是很高的那种。

所经营的产业更是覆盖各个行业,他们之所以选择为朝廷运送粮食,一是能获得减税,二便是能方便运送一些其他的东西,可以说,人家并不是单指望运粮赚钱的。

但是这家店铺不一样,除了粮食,便没了其他的生意,而且每年的分红都极为可观,这其中肯定是有所猫腻的。

但是王黻并没有直接告诉赵楷,而是尽可能的用语言为赵楷描述出来其中的问题,很显然,赵楷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并且引起了重视。

这便是王黻的为臣之道,做臣子的可以聪明,但是不能太聪明,更不能在官家面前秀聪明。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金国使团这几日便要抵达了,你需要提起精神来,看看有没有人与金国使团接触,另外便是护卫一下金国使团,他们若是仗势欺人,那直接依照我大宋的律法该砍头就砍头。”赵楷抬起头看了王黻一眼,便开口吩咐道。

王黻瞬间明白了赵楷的意思,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什么护卫金国使团,分明就是把他们看管起来,若是他们不老实,那便给他们个下马威。

让他们知道,这大宋是谁说了算。

换句话说,就是让王黻装逼,就是那种狗仗人势的装逼,在拿捏金国使团的同时,最好是能在百姓之中为赵楷刷上一波民心。

王黻瞧见赵楷的心情不错,也多了几分的轻松,便笑着开口问道,“官家,如今现在诸事已明,下面是不是要把洋国郡公给拿了,问问他那背后究竟是何人?”

听到王黻的问话,赵楷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

“不必,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作不知道,你继续大张旗鼓的查案,就让他们继续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他们闹到朝臣都不满。”

虽然相较于其他朝代,宋朝的宗室更老实一点,基本断绝了他们参与皇位争夺的可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变相的造成财政负担。

要知道一点,从大宋开国之初,宗室就不断的增加,尤其是到了北宋后期,宗室人口逐渐增加,相关的费用支出也在不断增加。

并不是说将宗室圈养起来,就是一件好事, 生丧嫁娶都受限制,同样,朝廷就需要不断的拨款。

很多人就不会不理解,宋朝不是没有铁帽子爵位么,超过五服便会取消爵位,为何还会造成这么大的负担,问题还是出在了国策上。

赵氏皇族为了让宗室老老实实当猪,一般情况下是即便是超出了五服,皇帝也会再找借口给你续上爵位,虽然不可能给亲王爵,但即便是给了小爵位,依旧能照样再传五服,除非是某些宗室惹皇帝不开心,有可能不到五服的时候,爵位就没了。

这次宴请宗室,外朝的大臣都觉得,是赵楷想要在宗室中,奠定自己的正统地位,想要让宗室之人认可他。

无论是宗学还是什么,都只不过是赵楷用来笼络宗室人心的工具,谁支持赵楷,那么宗学考核便能轻而易举通过,若是不然,那便另说了。

但是只有赵楷知道,对于宗室的认可他并不是很在意,他真的目的就是想要彻底盘活宗室。

虽然宋朝美其名曰不限制宗室参与朝堂,但实际上限制还是很多的,根本没有达到原本想要达到的效果。

从赵楷的角度来说,他身为赵氏一族的族长,对于赵氏族人肯定是要负责任的,即便他是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宗族是不可能彻底放弃的。

但是作为大宋的皇帝而言,现在的宗室人数已经远超开国之初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那么即便是到不了明朝那种程度,相差并不会很大。

那么想要解决宗室的问题,又改善财政,那么就要想办法解决宗室的困境。

让他们有自己谋生的路子,不然想要空手套出他们的土地钱财,那么便只有一种下场,宗室离心,到时候说不定赵楷便是新建文。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宗学并不是削爵位的工具,而是培养宗室人才的摇篮,无论是宗室也好,还是外朝的大臣也罢,他们都想的过于复杂了。

就在这时候,孙尽忠便进来禀告了。

“官家,方才值守宫门的侍卫来报,说是内阁的三位相公已经来了,最多再有半炷香的功夫,便能到了。”

赵楷便收敛了一番心神,对着王黻摆了摆手。

“就按照我方才说的去办,另外肃王也让他回去吧,要是再不让他回去,估计他那王妃都要进宫要人了。”

“臣遵旨。”

待到王黻离去没多久好,李纲、何粟、赵鼎三人便来到了垂拱殿,三人进入大殿后边对着上首的赵楷拱手拜道。

“臣等参见官家。”

“几位卿家,朕今日召你们来,是为了商议战后河东、河北的军备问题。”赵楷并没有遮掩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把问题给抛了出来。

李纲上前一步,脸色略显凝重地说道:“官家,河东、河北一带战后虽已平定,然匪余孽仍在四处游荡,若不尽快整顿军备,恐怕难以保境安民。”

赵楷微微颔首,脸上也多了几分的凝重。

李纲所言也是目前最为重要的问题,金贼虽然值得注意,但河北、河东三路最需要注意的问题,便是匪患。

这些匪患大多是先前童贯败退时候的残兵败将,怕遭受朝堂的处罚,便就地占山为王了,还有一些则是因为金贼南下,迫于无奈上山落草的人。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些匪患已经危及到了朝廷的治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匪患极大一部分已经投靠了金贼,若是留他们,那便是等于在大宋疆土内留下了无数金国的眼睛。

何粟便接着说道:“臣认为,河东、河北的兵员尚可,然粮草不足,需尽快从南方调拨。若粮草不能及时到位,士兵必然士气低落,难以应对未来的突发情况。”

赵鼎点头称是,补充道:“先前河北、河东三路有多个粮仓,但由于先前金贼南下,大多粮仓都被金贼劫掠了,加上坚壁清野,几乎没有能够调动的粮仓,因此粮仓需要重新建造,从南方调集粮草充盈粮仓,如此也不必从京畿等附近州道征调了。“

“最关键的是,有了粮草也能保证百姓的修缮以及耕种。此外,臣建议选任一位能干之士,专门负责粮仓建立以及粮草的调配和管理。”

赵楷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问道:“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李纲和何粟对视一眼,随后李纲说道:“臣以为,张孝纯在河北、河东一带颇有声望,且为人果断,若能任其为粮草总管,必能高效运转。”

“这怕是有些不妥,他方才调入朝廷,出任刑部尚书,若是再将其调派出去,怕是难免多想。”何粟插嘴道,“况且,先前臣听闻,此人为人刻板因循守旧,到时候恐怕会影响河北、河东三路的改革之事。”

看着李纲和何粟争辩起来,赵楷也陷入了沉思。

张孝纯确实是一个人选,可问题就出在了他刚调入东京城,而且此人刻板守旧,若是让他主管此事,怕是到时候会影响改革之事。

可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赵鼎沉吟片刻,提议道:“不妨考虑任命一位中立之人,或许能更好地平衡各方势力。比如无翼大夫刘浩,但为人公正,而且参与了勤王,亲自领兵。”

赵楷听后,点了点头:“刘浩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年轻有为,且对民生颇有见地。”

“但是此事不能这么轻易就敲定下来,毕竟关系到整个北方的局势,一旦稍有差池,那么后果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