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黻这话,赵士瓁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犹如换了一张脸一般,连忙说道,“这倒也不必了,毕竟指挥使是官家的亲信,诸事繁忙,岂敢叨扰。”
王黻简直冷笑了一声,依旧没有下马的意思,而是坐在马上开口询问道,“三月二十八日,你可曾去肃王府赴宴了?”
赵士瓁闻言心头不由得一颤,那脸色也顿时苍白了起来,刚想开口说不是,但忽然又想起来面前这人是皇城司得指挥使,人家具体日期都报出来了,肯定名单也有,迟疑了许久,这才微微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去了。”
“席见可曾谈论什么话了?”
赵士瓁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解,试探着问道,“敢问王指挥使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关于宗室传闻。”
“这我保证,绝对没有谈过。”
“确定?”
“确定,若是本郡公有一点隐瞒,王指挥直接把我抓进皇城司,我也认了。”赵士瓁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黻听到这话,在赵士瓁脸上扫了几眼后,便微微拱手道,“那便不打扰郡公了。”
便直接领着皇城司一众士卒掉头便离去了,留下赵士瓁在原地一脸的懵逼。
就这就完了?
就这两句话就结束了?
这弄得赵士瓁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还以为王黻要带人进府邸搜查一番呢,结果就问了几句话便掉头走了。
不对劲!
难不成王黻在憋什么坏水?
此刻的赵士瓁心中满是疑惑,即便王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依旧把目光放在了王黻离去的方向,脸上不停的变化着。
“父亲,皇城司的人呢?”
就在这时候,赵不错急匆匆的从府邸小跑了出来,来到赵士瓁身边开口问道。
“走了。”
“走了?没进去?”
“没进,就在门前问了我几句话。”
“这怎么可能?皇城司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赵不错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士瓁下意识的说道。
这话一出,赵士瓁顿时转过头,一双眼睛也眯了起来,看着自己那儿子没好气的骂道,“狗东西,非要他把你爹我抓走才合理?”
赵不错连忙摇头,解释道,“爹爹,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赵士瓁转过身,叹口气道,“如今日子难过了,若是今日他进府搜查一番,我也能安心一些,可他不过问了两句话。”
“他王黻到底打算干嘛?”
赵不错看了一眼自己老子,开口询问道,“爹,王黻都问了什么?”
“还能问什么,就问了是不是去肃王府参宴了?还有……”说到这里赵士瓁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儿子。
“怎么了?”
赵士瓁看了一眼身后,连忙吩咐门房把门关上,快步来到屋内,关门的时候还特意伸出头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关上了房门。
“我大概知道王黻因为何事来了。”
“何事?”
赵士瓁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你还记得为父从肃王府回来跟你说的什么了吗?”
“难不成是官家要对宗室动手之事?”
“没错!”赵士瓁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的明悟,开口解释道,“为父思来想去,并未亲耳听闻肃王提及此事,可这事为父又印象深刻,翌日便传遍了整个宗室。难道不奇怪么?”
“爹爹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不错,而且我们和肃王都成了那幕后之人的挡箭牌。”赵士瓁想到这里,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平白无故摊上这么大一个事情,他怎么可能舒服,这事可不是闹着的玩的,说轻点,便是泄露机密加挑拨宗室关系,往严重点说,那就是诋毁官家,企图谋反。
谋反?
赵士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浑身不由得发颤了起来。
若是这么说得话,那大宴上发生得一切便能说得通了,官家为何要突然提及宗学,问题就出在这里。
可能官家是有过这样得想法,但是可能因为宗亲关系给搁置了,但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导致宗室对官家有了怨念,这便导致了官家下定决心开办宗学了。
“狗东西,别让老子知道谁在背后挑事。”赵士瓁想到这里,顿时忍不住得破口大骂了起来。
赵不错见到自己老爹突然骂起来也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能让自己老爹如此不顾风度得破口大骂,肯定是有人把算盘打到了自己老爹身上。
甚至可能这算盘还不小。
待到赵士瓁骂了一会后,往桌案后一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人还在后院?”
“不在了,听到皇城司来了,便着急忙慌得要我引着从侧门走。”
“着急忙慌?他心里莫不是有鬼?”赵士瓁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脑袋也开始迅速转动起来,把肃王府宴会得事情从头到尾彻捋了一遍。
他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便是宴会之事和一人脱不开关系。
而此人便是洋国郡公赵士膴。
“难不成是你?”赵士瓁低声喃喃道。
“不应该啊,此事对你能有什么好处?莫非你背后另有他人?”
一旁得赵不错一脸得疑惑,小声开口问道,“爹,莫非你想到了是谁了?”
赵士瓁看着自己儿子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忍不住的举起手边的书砸了过去,没好气道,“整日游手好闲的,如何给你弟弟妹妹作表率?滚去看书,若是宗学你考核不过,老子非把你皮给扒了。”
赵不错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砸了过来,连忙躲闪,等到那黑影落在地上,这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可下一刻便听到自己父亲这话,顿时不由感到一阵得牙疼。
”爹,你不是说让我找个借口,不去了么?“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
”您……没说过。“赵不错刚想说什么时候,看到自己老爹那锐利的眼神,连忙缩了缩脖子改口道。
”那还不滚去学习?“
”这就去。“
看着自己儿子灰溜溜的走了,赵士瓁这才重新恢复了方才的凝重,盯着面前的桌案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那脸色也不停的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