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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略显消瘦,但形象颇具威严的王黻正端坐在客厅之中,双目炯炯,见到赵桓与朱琏两人身影,便站起了身子,微微拱手道,“见过大王、王妃。”

“王指挥使快快请起,倒也不必如此大礼。”赵楷连忙上前搀扶起了王黻,脸上透露着一丝的紧张。

这倒也怪不得赵桓胆子小,就现在来说,那个官员见了王黻不抖上两抖?

若是说皇城司在他们心中犹如噩梦一般,那王黻便犹如死神一般,但凡王黻出现,那必然伴随着无数官员入狱。

“不可,此乃礼节。”王黻微微拱手,虽然话语很是平淡,但落在赵桓耳中却格外的冰冷。

赵桓微微颔首,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本想着拉拉关系,结果这王黻根本不吃这一套,但眼角余光看到一旁摆放的木匣子时,赵桓心头不由的一颤,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前些日子孤纳了几方小妾,不如今日指挥使留下喝杯喜酒?”

王黻闻言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朱琏,而那朱琏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没有听到赵桓的话一般。

“多谢大王好意,不过皇城司事情繁杂,我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便不喝了,对了,差点忘记了正事,今日我是奉命前来,为大王送上贺礼。”王黻也懒得和赵桓再多说什么,当即便快刀斩乱麻的说道。

赵桓听到这话,脸色明显一顿,但碍于面子还是强颜欢笑道,“孤何德何能受官家如此爱护,还劳烦指挥使转告官家,臣必然誓死效忠官家。”

王黻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大王的话,臣一定带到,但是官家还让臣给大王带了三个字。”

这话一出,赵桓不由的一愣,目光朝着朱琏望了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赵桓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是那三个字?”

“唐宣宗!”

王黻话音落下,便站起身,拱手道,“既然今日事情已了,那臣也告退了。”

听到这三个字赵桓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说道,“那孤就不送指挥使了。”

等到王黻离去之后,赵桓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琏身上。

而这时候赵桓才意识到朱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连忙开口道,“小朱娘子,小朱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桓接连叫了数声,朱琏这才回过神,强行憋出一抹笑容,拱手道,“大王,无事。”

“孤方才还以为要传什么话呢,结果就说了唐宣宗,嗯?唐宣宗,孤记得是前朝的皇帝吧?难不成官家是告诉我兄友弟恭?”赵桓刚松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正想要喝一口的时候朱琏开口了。

“恐怕不是!”

赵桓闻言脸色顿时一紧,连忙开口问道,“小娘子,难不成这三个字还有别的意思?”

朱琏环视了一圈,将服侍的下人屏退后,这身子才不由的晃动了两下,走路的步子都有些发颤,她踉踉跄跄的来到赵桓的身边。

“唐宣宗年少地位极低,在宫中,宫女、太监都欺负他,从小便是如此,在此期间装傻充愣,直到其登基。”

“砰!”

随着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还有赵桓那瘫软在椅子上的模样。

“你…你是…说官家借此警告我?”赵桓一下子恐惧到了极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朱琏苦笑了一声,开口道,“恐怕不止,唐宣宗乃是庙号,将这三字送于官家,恐怕是在问大王是不是有……”

“噗通!”

随着朱琏的话音落下,赵桓彻底是坐不住了,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的直接摔在了地上,他脸色惨白,浑身发着颤。

“小娘子你不是说如此便能打消官家的顾虑么?你说的我也做了,为何官家送了这三个字给我呢?”

朱琏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大王也不必过于担忧,官家并未让王黻将我们带走,证明只是想要警告我们。”

赵桓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先前耿南仲的话,随后便紧紧的蜷缩了起来,低头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声的呜咽。

朱琏闻声连忙蹲下身子,将赵桓紧紧的抱了起来,“大王,妾身不管何时都与大王在一起。”

“若是官家真要赐死我们,我们便一同奔赴黄泉。若是官家没有,那我们日后便做个富贵王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吧!”

赵桓闻言再也憋不住了,顿时哽咽了起来,“小朱娘子,孤做错了啊!”

“是孤对不起你!”

朱琏听到这话,心头顿时一颤,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轻声道,“大王,你我夫妻二人本就是一体,若是大王放不下,那咱们就争上一争。”

“大王您是皇长子,那位子本就应该您来坐,而他赵楷不过是逼宫夺得的皇位。若是……”

赵桓听到这话,顿时慌了起来,顿时把手捂在了朱琏的嘴上,不让她再说下去了,连忙四处看了看,这才低声道,“小朱娘子,慎言啊!”

“皇城司如今无孔不入,咱们这府邸估计早就被安插了人,若是这话传出去,那明日便是我们的死期。”

朱琏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心里不由的对赵楷多了几分的畏惧。

赵桓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坐在地上抱着朱琏低声道,“前些日子,耿师傅来说如今官家不得民心,百官对其颇有怨言,说此时是孤的最好时机。”

“待到时间,他便联合朝臣将其拉下来,让孤登上那个位子,孤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下来。”

“如今孤想了想,这位子不坐也罢!”

“孤现在只想做个富贵王爷,咱们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朱琏对此倒没有什么意外,先前耿南仲离去的时候,自家大王欣喜了许久,要知道,自打赵楷登基之后,自家大王整日是愁眉苦脸的,甚至一夜都要惊醒个三四次。

何时见过如此欣喜的模样,当时朱琏便意识到了问题,但夫妻二人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朱琏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尽力的掩盖留下的痕迹免得被皇城司的人查到。

就连她出的这个纳妾都是为了帮助赵桓打消赵楷的顾虑,让赵桓有时间来拉拢大臣,结果没想到当今官家赵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掀桌子,点明了自家大王的心思。

今日唐宣宗三字既是警告,又是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