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年丝毫也不嫌弃,跟着初婳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
那名贵的西装在台阶上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此时,他的手心已经被烫得红彤彤的一片,却仿若未觉。
“上次你带我吃了小酥饼,这次我带你吃叫花鸡,也算还了你的人情了。”
霍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
初婳看了他一眼,问道:
“那你下次不来了?”
霍年剥着叫花鸡的手猛地一顿,下一秒,他又扬起了笑脸,打着哈哈道:
“下次的事谁知道呢?快吃,这腿可好吃了!”
一股浓郁的鸡肉香飘散了出来,那叫花鸡的表面被烤得金黄酥脆,仅仅是看着,就令人充满食欲。
霍年直接扯下一条鸡腿,那鸡肉的纹理十分清晰,还流淌着一点汁水,香气扑鼻而来。
“给,快尝尝!”
初婳从他的手上接过鸡腿,轻轻咬了一口,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真的好吃!”
这鸡肉口感细腻,肉质滑嫩,一点也不像小摊上卖的叫花鸡那般粗糙。
“你在哪买的?!”
初婳好奇地问道,下次她也买来给德爷爷和师父尝尝。
霍年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璀璨流光,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你若喜欢,以后我给你送便是,不用亲自去买。”
这青城哪里还有比大帅府更好的厨子呢?
见他不愿意说,初婳也只得作罢,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系统 667 满是渴望地看着初婳手中的鸡腿,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角,眼里尽是垂涎之色。
它眼巴巴地望着:“喵呜!”
宿主,你吃肉,我舔舔骨头就好……
初婳成功地注意到了它这副模样,无奈地笑出了声。
自己怎么把这个大馋猫给忘了呢?
她直接伸手扯下了一大块鸡肉,放在系统的唇边,轻声道:
“吃吧。”
系统如愿以偿,立马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一口就咬下了一大半!
“喵喵……”哎呀,其实人家舔舔骨头就好了啦!
紧接着,它又欢快地叫着:
“喵喵……”真好吃,好香,谢谢宿主~
初婳被系统逗得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暗忖: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戏精了?
霍年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橘猫,不,此刻在他眼中那分明是一只大胖橘。
“它都这么肥了,你别再喂它了,自己多吃点。”
讲真的,他从未见过如此胖的猫。
再看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模样,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只猫把她的伙食全给吃了。
原本还吃得欢快的系统听了这话,那可忍不了一点,直接呲着小奶牙朝霍年凶了一声。
“喵——”你说谁肥呢?!
初婳安抚性地拍拍系统的猫脑袋,轻声说道:
“六六还小,多吃一点正常。”
霍年嘴角抽动了一瞬,默默思忖:
这怕是不止多吃一点吧……
想着,霍年换了一个委婉的战术:
“我的意思是,太胖的小猫身体不好,我这是为了它着想。”
所以,以后不要把自己的东西给它吃了。
初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
于是点点系统的猫脑袋,说道:
“今天只能吃这么多了。”
系统气愤不已,朝着霍年狠狠地哈了几口气:
“喵——”
可恶的枕边风!
接着,它又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初婳,发出软软的叫声:
“喵喵~”宿主,他是坏人,你不要相信他!
初婳眉头一扬染上了些许笑意,‘你方才不是还说他是好人么?’
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系统 667 无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生着胖气。
它那毛茸茸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模样甚是可怜。
然而,初婳还是没有松口。
霍年确实提醒她了,吃太多确实对系统不好。
系统现在还只是一团数据,那些吃下去的东西都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消化,否则堆在那里只会让它越来越胖。
吃多了确实对身体不好。
初婳想到这里,便心安理得地享用起手中的叫花鸡来。
有霍年在一旁贴心服务,初婳除了手指之外,一点都没有被弄脏。
“你不吃么?”
初婳看着霍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霍年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我不饿,等你吃饱了,我尝一点味道就好了。”
初婳咀嚼的动作猛地一顿,这句话怎么如此熟悉?
不过,看霍年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饿。
于是,初婳放心地吃完了大半只叫花鸡。
最后,她贴心地给霍年留了一只鸡腿。
“呐,我吃饱了。”
初婳吞咽了一下,其实她觉得自己吃完一整只叫花鸡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还是留给霍年好了,她可不想长胖。
清甜的声音听得霍年心中微软,怪不得梨园班主会破例收她为徒呢……
确实是一把好嗓子。
一旁的系统 667 仿佛自虐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双眼紧紧闭合。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好。”
霍年接过初婳手中的鸡腿,动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他那斯斯文文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挺有食欲的……
霍年被初婳直勾勾地盯着,耳尖渐渐红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心中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她发现自己其实挺好看的呢?
其实她也挺好看的……
然而,初婳却不知霍年心中所想,很是直白地说道:
“你吃鸡腿的模样很好看,看了让人想吃东西。”
霍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耳尖的红瞬间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哦。”
霍年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心中暗恨自己自作多情。
初婳缓缓从台阶上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霍年抬眼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要去做什么?”
初婳微微扬起下巴,回应道:
“晾衣服啊,要不是你来了,我早就晾好了。”
说罢,她将手仔细洗干净,端起盆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院子中间。
她伸手轻轻将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拍得平整,然后稳稳的挂在绳子上,神情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