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别磨磨叽叽的,赶紧给老子滚去实验室干活,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方脸男给手枪上了膛,额头上青筋直跳,昨天为了防止警察追查到这儿,损失的弟兄正是她的好哥们儿,本来他就一肚子火,偏偏这女人还总是往他枪口上撞。
方形脸早已控制不住眼底的杀意。
颜栀柠连忙举起双手,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子弹就会穿过她的眉心。
“大刚,对美人就别这么粗鲁了,把枪放下,要是擦枪走火了,伤着她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一道男音响起。
颜栀柠的视线落到方脸男身后,瞳孔一缩。
那大到不行的啤酒肚,肥硕的身躯,满脸横肉上猥琐的笑容,不是王浩还能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被聂司棋派去疆城了吗?
但转念一想,她人都被骗来这里了,王浩出现在这里更不奇怪。
听两人的语气,王浩和方脸男很熟稔。
难道,他早就来到这个毒村?
方脸男见到王浩,脾气收敛了不少,朝天花板将上了膛的枪开了一发子弹,而后将手枪重新别回腰间。
手枪装上了消音器,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饶是如此,颜栀柠还是被吓得一个激灵,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到真枪实弹。
“浩哥,你怎么来了?”方脸男一脸谄媚。
看来王浩在这儿的地位很高,连方脸男都不得不对他点头哈腰。
王浩没有回答她,一双猥琐的眯眯眼紧紧地盯在颜栀柠身上。
方脸男像是看出了什么,朝王浩挤眉弄眼道:“浩哥是不是想上了这个女人?不如兄弟给你搭把手?”
王浩摇了摇头,“她是聂哥的人,我就是想动也不能动,我们谁动了她,都得死。”
方形脸有些不服气:“不过就是一个女人,长得是漂亮了点,但我不明白,聂哥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守在这儿。”
“行了,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里面那女的,你把她拖走吧。”
王浩挥了挥手,方脸男得令,径直走进房间,将李雪拖走。
李雪惊恐地看向颜栀柠,哑着嗓子求救。
这种情况下,她落到他们手里,肯定离死亡不远了。
颜栀柠拉住李雪的手,阻止方脸男将人带走:“你别带走她!不然我不会配合你们做任何事情!”
王浩斜睨了颜栀柠一眼,冷笑道:“颜小姐,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需不需要我带你看看不听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颜栀柠唇线紧抿,不明白王浩要做什么。
王浩没多做解释,那双粗糙的肥手伸了过来,一把拽着颜栀柠走出别墅,朝斜对面破旧的农民楼走了过去。
颜栀柠的手腕被王浩拽得生疼,拼命地挣扎,然而,在男女绝对力量差距的面前,她的那点力气宛如蚍蜉撼树。
随着距离农民楼越来越近,颜栀柠听到楼房里传来传来忽高忽低的惨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这是颜栀柠每天晚上都能听到的声音,现在越来越清晰了。
进了那栋楼房后,王浩一把将她扯到围栏边上,摁着她的头,强迫她往下看。
颜栀柠的视线落到围栏下面,距离她的位置往下六米的地方,被凿开一片空旷的水泥地,被一层厚厚的铁网围了起来,里面躺着起码有一百多号人。
男女老少,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
地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因为他们的排泄物全都堆积在上面。
在这样脏乱差的环境下,有的人直接席地而睡。
有的人毒瘾发作了,疯狂扒墙,墙上满满的都是带血的掌印和被手指抠出来的血痕。
有些嗑药磕得猛了的男女甚至还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眼前的一幕幕犹如群魔乱舞。
颜栀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有人实在受不了了,扑到铁栏边,声嘶力竭地哀求外面的人放了他。
守在外面的保镖直接掏出一把枪,朝冲过来的人脑袋上崩了一枪。
砰的一声。
那人悄无声息地倒下,脑袋的血浆溅到墙上。
里面的人像是经常看到这一幕,眼神空洞麻木,仿佛见怪不怪。
颜栀柠如坠冰窖,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在这里,人命如草芥,他们像畜生一样活着,要么被圈养在一起等死,要么被带去做人体实验。
围栏下面的腥味臭气熏天,颜栀柠再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万丈深渊,是人间地狱。
王浩的手还摁着她的头,让她继续朝下看。
她的余光中瞥见那群群魔乱舞的男女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在这时,那道身影转过头,沈慕婉那张脸赫然暴露在颜栀柠的眼前。
在确认那人是沈慕婉后,由于画面过于不适,颜栀柠实在没眼看,情不自禁闭上双眼。
见状,王浩狞笑道:“看到了吗?不听话的人都是被关到这里,被折磨至死,你要珍惜你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否则他们也将会是你未来的下场。”
颜栀柠眼角反胃到泛出泪花,缓了好久才能开口说话。
她抬眸看向王浩,颤抖着声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么草芥人命,不怕牢底坐穿吗?”
王浩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
“怕?在这里做事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身上背负的人命都够他们坐几年牢了。”
说着,王浩猛抽了一口烟,继续道: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其他的就别圣母心了,不然,你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王浩眯着色眼,警告着身前的女人。
要不是知道聂司棋下了死令不准动她,他早就想狠狠将她踩在身下蹂躏。
颜栀柠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下的声音还在继续,颜栀柠痛苦地捂上耳朵。
几名保镖过来“请”她去实验室,准备将她架走。
“我自己走。”在他们的手快要伸来的那一刻,颜栀柠嫌恶地挪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