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辉眼中泛起红光,原来祖父和父亲都承受着如此重大的责任。
封北仓和封辛章离开后,封辉对着祖先的牌位行礼。
他起身离去,步入后院,敲响了封澜的房门。
封澜正准备安寝,听见了封辉的声音。
“四妹,能和我单独谈谈吗?”
封澜披上外衣,起身开门。看见封辉布满血丝的眼,她一怔,随即与封辉一同前往老宅。
老宅空无一人,两人在一座凉亭中坐下,灯笼的微光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封辉开口:“四妹,我真的不知该向谁诉说这件事。”
封澜凝视着封辉的眼睛:“你的心事,是因楚音,还是将军府的事务?”
封辉闻言一震,他的四妹似乎和父亲、祖父一样,洞察力超群,也许宣武帝削弱封家的意图,她早已心知肚明。
封辉点头承认:“都有,四妹你洞察秋毫,目光长远。”
封澜叹了口气:“大哥,是不是祖父他们告诉你,现在不能和楚音在一起了?”
封辉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神秘的艾泽兰大陆,封澜微笑着说:“如果你们真心相爱,那就为彼此多一些耐心吧!若想与楚音共度永恒,必须预见未来的挑战。”
她悄声说:“问题是,封家如何在动荡中自保?若无法自保,又该如何抉择呢?”
封辉紧握双拳:“刚才在宗祠中,看着那些先祖的灵位,我心如刀绞。若有朝一日,有人要彻底摧毁我们的封家,我定会以生命守护它!”
封澜微微一笑,她的巧妙引导使宣武帝陷入重重疑云,忠诚的封家人也看清了帝王的真实面目。若有一天她挺身而出反抗司家的统治,封家人已做好了准备。
“好,大哥,我也如此想!”封澜的眼中,烛光下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火花。
“嗯!”封辉起身对封澜保证:“改天,我会向楚音表明一切。”
“好的。”封澜点头回应。
封辉和封澜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庭院。
秋月如今已成为封澜的得力助手。她每天都将前院发生的事禀告给封澜,当然,张母来访的细节她也一清二楚。
封澜深知张程之狡猾,料定他会借此机会诋毁楚音和封辉的名誉。她必须设法让那个家族闭嘴。
......
在慕府之中,朱雀注意到云海房间的灯火依旧明亮。他反复审视刚收到的云鹤密信,最后敲响了云海的房门。
“主人……”
“讲!”云海的声音冷峻如冰。
“云雀刚报告,封小姐与封辉公子在将军府的老宅秘密会面,似乎在商议要事。”
朱雀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云海。
云海皱眉,坐起身子,封辉与封澜究竟何关系?
为何二人要秘密会面?
就算封澜是他的亲妹妹,男女间也应保持距离,封辉怎不知避嫌?
云海面色凝重:“明白了。”
他坐在书桌前,瞥见角落里的封澜所绣的丑陋荷包,拿起细看后收进了衣袋。
次日清晨,封北仓上朝归来,发现门前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他疑惑地步入府邸。
客厅内,封辛章坐在主位,云海则悠闲地品着茶。封北仓皱眉,原来云海那天的话并非戏言!
他是真心上门拜访,来求赏赐的。
封北仓走进客厅,云海斜倚在椅背上,微微一笑:“封将军,您回来了!”
封北仓坐到对面,礼貌地微笑:“劳烦慕大人专程来访。”
云海扫视四周:“封姑娘呢?为何不住在将军府?”
朱雀站在云海身后,嘴角轻轻抽动,主人还要脸吗?
你都夜宿封姑娘闺房了,还明知故问?
封北仓垂下眼帘,暗骂云海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再出格的话,他便要将人赶出去……
封辛章轻轻拂过胡须,说:“澜儿的母亲向往宁静,故而安居于后苑之中。”
云海发出悠长的惊叹声。
仆人们捧上了魔法果实与甜点,其中一盘犹如红玛瑙般晶莹剔透的樱桃格外引人注目。
封北仓微笑道:“慕大人,今晨朝会,陛下亲自赐予一篮樱桃,以供大人品尝。”
云海微微颔首,尝了一颗后,不禁问:“不是说一篮吗?为何这儿只有一盘?”
封北仓几乎被云海的直率气得七窍生烟。
在南晋之地,这小小的樱桃乃是无比珍贵的奢侈品,被誉为“百果之冠”。每年初摘的樱桃首先要敬献给帝王国庙,供皇室祖先品尝之后,才会用于赏赐或宴请王公大臣。
想来,宣武帝此举或许是为缓和与封家的紧张关系,故而赐予封家一篮樱桃。
封北仓无言以对地注视着云海,这家伙的脸皮简直堪比城堡石墙。
做客他人家中,竟丝毫不觉尴尬,一盘樱桃尚且不够,竟还念叨着一篮。
他调整气息道:“我女雪柔对樱桃情有独钟,余下的已送予她享用。”
云海闻言脸色微沉,放下手中的樱桃,凝视封北仓:“封澜姑娘不喜欢樱桃吗?”
封北仓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此人何以三言两语不离封澜。
他是来拜访他们一家,还是专程来看望封澜的?
他冷着脸回应:“澜儿自幼便不喜此物。”
云海低垂眼帘,那一夜他躺在醉酒的封澜身旁,听她呢喃了一整夜的梦境。
她曾在梦中呢喃:“父亲,其实我最爱吃樱桃……”
这与封北仓此刻所言,大相径庭!
云海对封澜的真实身世越发疑虑重重。
为何封澜在封北仓面前表示不喜欢樱桃?
又为何她在梦中对樱桃如此渴望,甚至说到一半泪流满面?
想到此处,云海起身,语气冷峻:“晚辈告辞。”
封辛章已备好回礼,还未拿出,云海便要离开。
他正欲起身,管家曾老通报:“不好了,老爷,张程的母亲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