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带着三人一路往北跑,渐渐的,天上没了黑船的踪迹,附近也听不到任何异动,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昼言下令让冰淇淋跑慢点,一来是刚才速度太快差点把她颠吐,二来是想等等那只飞鸡,看它能不能自己追上来。
叶倾尘回头望了眼,问:
“话说,你那飞鸡真的抗揍吗?别一个不留神,被那群人给干死了……”
“放心啦。” 祝乘风坐在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它打不过还不会跑吗?你要知道,不载人的飞鸡实际速度比飞舟还要快,除非那帮人能在天上瞬移,否则肯定追不上的。”
“那就好。”
……
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太阳已经挂在山头上了,眼看夜色将至,但还是没见到那飞鸡的踪影。
昼言甚至怀疑,这货是不是自己偷偷跑掉了。
毕竟没有主人管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犯不上再回来给人当坐骑。
然而,当他们快要抵达元阳村时,一头白毛飞鸡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他们不远处的位置上,喉咙里一个劲儿发出咕咕的叫声。
三人大喜,连忙从冰淇淋身上跳下来,跑到飞鸡面前,将其团团围住。
祝乘风检查了一圈,发现这货身上掉了许多羽毛,好在没受什么伤,便也放心了。
他收起飞鸡,冲二人道:
“保险起见,咱们从地上走吧,天上那帮人耽搁了很久,短时间应该追不上来。”
于是,三人继续骑着冰淇淋一路疾驰,终于赶在夜色彻底降临前,平安抵达了元阳村。
昼言从妖兽背上爬下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废弃的村庄。
魔界西域土地贫瘠,资源少,一般来这里生活的都是些修为不高的人,虽然地方穷了点,但也好过在主城受那些大家族欺压。
元阳村虽然荒废多年了,里面的建筑依旧完好无损,远看像一个个大蘑菇,住进去蛮有安全感的。
几人走了半天,没发现一点人生活过的痕迹,祝乘风纳闷道:
“老大之前有说他具体在哪儿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倾尘摇摇头,“没说,我以为他会到村口接咱们的。”
“害,没事。反正这村子也不大,咱们慢慢找吧。”
祝乘风说着,率先推门钻进了一处院落,大声呼喊:
“老大,你在哪儿——”
“老大,我们来找你了——”
……
就这样连喊带找,走了半天,三人终于在村子靠西边的位置,发现了一扇敞开的大门。
小心翼翼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几乎长满了整个小院,与这周围荒芜的景色对比鲜明。
院里有个池塘,旁边放着张木制躺椅,椅子上有个男人,睡得正香。
昼言见叶倾尘停下来了,问:
“他就是你那个周姓师父?”
“嗯,是他。”
叶倾尘见人睡着了,也没去叫醒,而是招呼着二人进屋,边走边道:
“我师父睡觉时候会往自己身上贴隔音符,一般来说叫不醒的,除非你拿剑砍他。”
“哦哦,原来是这样。”
昼言往床榻上一躺,伸了个懒腰,“没事,反正我们人都到了,不着急。”
叶倾尘“嗯”了一声,同祝乘风一起,跑到厨房里觅食去了。
……
过了许久,约莫晚上八九点的样子,躺椅上的周乐川仍旧在梦中畅游,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三人站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好不容易看到他翻了个身,活动两下胳膊腿,结果马上又睡着了。
叶倾尘望着弓身侧躺的师父,深吸一口气,默默抬起了腿……
啊啊啊,真想照他屁股上来一脚!
但想归想,他不敢付出任何实际行动,否则容易挨揍。
昼言看到那个在躺椅上睡得正香的男人,终于明白叶倾尘身上那股松弛感是打哪儿来的了。
最后还是祝乘风忍不了了,果断出手,从厨房寻了把菜刀出来,跃跃欲试要往老大脑袋上砍,想要给他吓醒。
昼言看得一阵心惊肉跳,结果祝乘风刚把刀举起来,躺椅上的周乐川猛然惊醒,跳起来一脚踹他身上,直接把人蹬飞出去十米远!
待到看清楚后,他脸上的表情释然了,“哈哈哈,原来是你啊,我以为仇人来了呢!”
“话说这都几点了,你们来挺久了吧,怎么不叫我?”
叶倾尘:“……”
说的好像叫你能听见一样。
随后,昼言一改抽象气质,很有礼貌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周叔好,我是小叶的朋友,这次来治病实在是麻烦您了,我这边也给您带了些礼物。”
她说着,从纳戒里掏出了事先包装好的几样东西,放在石桌上。
这些都是之前从老鬼的藏宝匣中搜罗来的,品阶极高,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她本来打算以后当个人情送了,没成想,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
感受到包裹中非比寻常的气息,周乐川眼睛放光了,比那天上的星星还亮,“哎呀,你这丫头,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话虽这么说,但他那一双手却毫不客气抓向了桌子上的包裹,转瞬收入囊中,笑眯眯道:
“既然这样,我就笑纳了啊。”
叶倾尘在边上看着,眼神中满是鄙视。
好久没见了,师父还是这么不要脸,真给他丢人!
祝乘风之前在厨房没找到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索性问道:
“老大,你这儿有没有吃的啊?我们几个奔波了一整天,都快饿死了。”
周乐川打了个哈欠,“没有啊,我修为这么高,又不要吃饭。”
“再说,你老大我今天被仇人撵的鞋差点跑丢,怎么可能带吃的过来。”
祝乘风:“……”
行吧,是他失算了。
好在昼言之前从仙界带了不少大饼,几人放到火上烤烤,将就着吃了,倒是也能填饱肚子。
匆匆解决了晚饭,叶倾尘来到周乐川面前,同他大致讲了一下言师妹的受伤经过,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男人听罢,面色有些凝重,“上次看你在信里描述,我以为那小丫头只是单纯中了妖兽的封印。但现在看来,这么大一片印记,倒更像是诅咒了。”
“这样,你把她叫来,我看看那印记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