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眸光一烁,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的小蛮子竟也出落得如此懂事,南宫家的人真是各个顺他心意。
南宫凝说完,大家就看到皇上笑了,称赞道:“哈哈,你倒是大气坦诚。”
“郡主性格爽朗,有侠气。”皇上赞立即有人跟着夸。
“有胸襟才能成大事,谁家能得郡主这样的当家主母就是上辈子修来的。”南宫凝被祭礼司严司首夸得直翻白眼。
简舒瓷被夸赞声刺得耳朵疼。
这时,苏盈雪带一串家丁、侍卫、女婢和嬷嬷搬桌椅赶来。这场面把众闺秀看愣了,啥意思,要男女同聊,不顾大防了?
徐嬷嬷先搬一把椅子给皇上,燕浔坐下,若有所思道:“吾刚刚听你们在说凤云瑶。”
南宫凝与戚语熹对视一眼,耳朵咋这么好使呢!
杨玥和许琳娇在皇上出现时就挪到花园的一棵大树下远远躲着去了。
大家都不说话,皇上更确定自己听到的,他精烁的眸扫视周围,瞅着南宫凝问:“凤家女住在王府,摄政王生辰怎不见影儿?”
凤云瑶让元岱来拿银子,南宫凝以为凤云瑶出门取做礼物用的材料没回来,皇上突然问到,左思右想怎么答都不好。
其他人见南宫家的人都答不出,不知详情更不敢多言。
蔺无尘想,子佩应当回府了,他走进王府时,明明看到她站在正门外的人群中。
皇上只是简单一问,众人踌躇,简单的问题变得诡异,心生疑窦,燕浔蹙眉,往亭上扬手厉呼,“那个谁……下来。”
众人不明所以,皇上叫谁呢?
片刻,就见亭上落下一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这是……摄政王府的暗卫?
不愧是摄政王训练的人,大白天神出鬼没的。可皇上是怎么知道那处有人的?
其实燕浔不知道,他只知摄政王府守卫森严,宛如铁桶,他就随意挥个手。
“吾问你,凤云瑶在哪?”燕浔瞅着暗卫问。
暗卫没回答,瞧向南宫聿,皇上喝问:“吾问你话,你瞅南宫聿干嘛?”
“凤姑娘在王府藏书阁。”暗卫迅速收回视线回答,看似惶恐,实则南宫聿垂眸,他已得到允准。
“摄政王生辰她去藏书阁干嘛?”文荣好奇地问。
文庭轩愁得按眉心,父亲大人管太宽了,摄政王本尊都没意见,你急个什么劲儿呀?
暗卫不是谁的问题都答,只当没听到文荣的话。
皇上挥下手,暗卫不见了。
文荣瘪着嘴,好吧,是他多此一问。去藏书阁能干嘛,看书呗。
皇上转眸瞥一眼淡然自若的南宫聿,就听到南宫凝开心的声音:“啊瑶回来了?太好了,我找她去儿。”说完拉着戚语熹往柳林去,也不管皇上还在,反正皇上今日不想大家当他是皇上。
“站住。”南宫聿终于说话了,“莫要去打扰她,她喜欢清静。”
我们的错!
众闺秀懂了,说半天凤云瑶不是窘于见人,而是嫌她们吵。她更不是被看守,是变着法儿将她们拒之苑外。
苏盈雪站后面听着干着急,儿子闺女都不省心,瞎说啥大实话。
皇上细品也不是滋味儿,但没说什么,今日南宫聿生辰,他觉得好就是好。
他是皇上,若因这等小事责难,日后凤云瑶如何在人前抬头?
而且,她看书有何错?
皇上这样想着,不再提凤云瑶,看一眼文荣。
文荣立即会意。
“今日摄政王生辰,皇,爷允准各家女儿展现才艺,庆祝生辰。”文荣朝闺秀们宣布。
站皇上后面的朝臣、功勋们听着表演要开始了,纷纷落座。
文荣一句话,有人雀跃有人悲。
祝生辰当然是抚琴书画最佳,那她们武将家的如何展示?
舞刀弄剑不好啊!
擅长抚琴书画的闺秀准备表演,武将家的闺女冥思苦想没主意,大多向南宫凝靠拢。
“不是各个都要表演,时辰也不够啊。”南宫凝安慰说。
武将家闺秀纷纷点头,渐渐往后撤步,把场子让出来给要表演的闺秀。
表演的先后也看身份,简舒瓷挤到前面,因忌惮简家有皇后这座靠山,无人与她争抢。
简舒瓷表演书法,澜之先生的《景序》,书写得颇有模样,众人连连点头,除了戚语臣和文庭轩默然不语,不甚赞同。
“不错。”皇上颔首,稍倾身朝边上的蔺无尘问:“先生觉得如何?”
评价本是得罪人的事,有欠缺之处还不能不说,不说是欺君。蔺无尘抬眸多看两眼简舒瓷临摹的《景序》,淡淡道:“功底不深,贵在刻苦。”
就是半路出家,不是自小修习而成,言下之意,简舒瓷不是酷爱书法之人呗,皇上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