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凝见凤云瑶不出声,单手托着下颚冥思苦想貌,就知她在记忆里找寻简舒瓷的讯息。
“简舒瓷是吏辖司司首的女儿,也是皇后的侄女,去年简舒瓷摔伤腿没有参加。一般武将家的女儿琴棋书画都是短板,文官家的女儿武艺骑射处于劣势。简舒瓷是文官之女。但从小习武,是个劲敌。”
因为南宫聿不亲近太子,皇后与南宫家不对付,简舒瓷就处处与她作对,时常寻衅。若不是必要,她是厌于提及此人的。
“比武时遇上简舒瓷,我没什么把握胜她……”南宫凝顿了下,硬着头皮说。
云瑶抬眸瞧南宫聿,南宫聿泰然自若,像是没听到她们谈话,径自下着残局。
什么都不管,真把自己当闲人了!
云瑶眸光不禁随着南宫聿持白子的手落向棋盘。
白子从后方包抄黑子,黑子之前冲杀猛烈,后方略见空虚,白子攻其不备,黑子迅速回防。
自己玩挺好!
“她武艺很高?”云瑶灵动地眸光转向南宫凝问。
“嗯。”南宫凝点头。
“拜在青山派门下,剑法上成。”武将家的孩子自小习武都是自家长辈教导,大一些去军营历练,不似简舒瓷去拜江湖门派。
“江湖门派武功奇异,与我们修习的不是同一路数。”南宫凝说着,小心翼翼地瞧一眼自顾玩棋的南宫聿。
哥哥年少时就在名虚观同虚以大师修习上乘武学。摄政王武功高全瀛州大陆都知道,而且他没学几年大师就圆寂了,足见江湖武功心法多厉害,根本是她遥不可及的。
云瑶颔首,了然。
“我会帮你的。”云瑶朝南宫凝会心地笑,信心是成功的第一步,没比试先怯了,会大大影响成绩。
南宫凝抿紧双唇,不论能否帮到,此刻心中温澜潮生,不禁抒怀,将自己与简舒瓷的过往娓娓道来,“简舒瓷文武双全,自恃清高,因朝堂派系,她一向与我不合。简舒瓷忌惮南宫家的势力不敢造次,总在背地里嚼舌根,两相碰面就会用文词暗讽我。”
云瑶蹙眉,“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看来简舒瓷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君子与小人不可同等对待,小人当用非常之法。
南宫凝颔首,认同凤云瑶的说法。同样家族是太子党的姑娘,没有一个像简舒瓷那样,明里暗里与她为恶。
“我承认自己学艺不如她,有时候反应不及更增笑话。后来,我干脆远离简舒瓷,她聒噪什么我也听不到。”她厌烦勾心斗角,自认没有深沉的心机,坦言不是那块料。
简舒瓷畏惧她有位摄政王哥哥,大多私底下搞小动作,不敢做得太过分,她正好得了清静。
“啊凝,一再退让,她只会越来越嚣张,将你的忍让当成懦弱,变本加厉。”云瑶心里义愤填膺,面上淡然不显露。
听出凤云瑶话里几分心疼,南宫凝点点头,觉得自己太不争气。
她若有凤云瑶才艺一半好,也不用躲着简舒瓷。自己的面子都无所谓,只想少给家人丢脸。
武将家的那几位她不担心,过上近百招,不赢也能得高分。
“武艺遇上她,估计得不到几分,又要废掉一项。”简舒瓷恨不得一招击败她,让她得零分。
无论用多少手段,简舒瓷都不会放弃当众羞辱她的机会,直觉她一定会遇上简舒瓷。
想着,南宫凝瞧一眼南宫聿,只要摄政王说一句话,简舒瓷有皇后撑腰也没人敢在抽签时做手脚。
“不要指望本王帮你说话,好好想想怎么打败她?”南宫聿清冷的声音传来,云瑶意外,不装聋作哑了?
明知南宫聿说得没毛病,因为偏心南宫凝,云瑶不禁撇下小唇,刚刚还说,“要什么本王都会给。”半个时辰不到变卦了,摄政王真是反复无常!
“这是两码事。”凤云瑶的小表情南宫聿尽收眼底,正视她说。
简舒瓷打着皇后的旗号,贵族女眷皇后统管勉强说得过去,摄政王干涉算怎么回事?
传出去对南宫凝更不利,真本事得来的成绩,也会被人说成是倚仗摄政王的关系耍手段取得的。
“谁说要让摄政王帮忙说话了?”云瑶一副无辜装傻的模样,使唤摄政王,只说一句话,太亏了吧?
南宫聿凤眸凝视着凤云瑶,饶有兴趣地欣赏她的机灵俏皮,到底是谁更善变?!
“武艺这项劲敌颇多,恐会拉低郡主成绩,摄政王有战神的美誉,定是武功高强,神魔难敌。大赛前夕,郡主若有摄政王指点武功,大赛之时必能如虎添翼。”云瑶虔诚地恭维。
南宫聿不置可否,此女比狐狸还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