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朝门口处抬抬手,就见谷子易背着药箱进寝殿,目光先是看向南宫聿,然后转看凤云瑶,微笑道:“凤姑娘气色不错,看来伤势大好了。”
从割肉刮骨到大穴冲脉,谷子易对凤云瑶深深的钦佩。
如凤云瑶这样坚毅的女子,谷子易以前从未见过,他相信凤云瑶在这世间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云瑶谢过谷先生。”云瑶欠身致谢。
谷子易讪讪摆手,“凤姑娘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郎中本分,医治之法是凤云瑶自己选的,他只是遵从。
“劳烦谷先生了。”
今晚,她本不想惊动任何人。但她疏忽了一点,在摄政王府里,哪有瞒过南宫聿的事?
南宫聿做这一切是对她的照顾,她应领情。
云瑶走回来,坐下。
谷子易没再客套,笑着坐到凤云瑶身边诊脉......
“凤姑娘已知道了吧?”谷子易抬起诊脉的手问。
云瑶浅笑,颔首。
“恭喜王爷,凤姑娘伤势痊愈,恢复的极好。”谷子易笑颜转向南宫聿说。
南宫聿默然颔首。
“......”
她伤好了,为啥先恭喜摄政王呢?
“凤姑娘身子先前有损伤,气血亏虚,尚需再服两贴药巩固。”
好郎中谷子易说得头头是道,云瑶听得身心焦瘁,咱能不能不提吃药这茬?
“哎呀!”衣容惊呼一声说:“姑娘,今晚的药还没喝呢!”
她说着就行动起来,转身到榻上小桌端药碗,欲去伙房热药。
“哎哎......”云瑶赶忙招手叫住衣容,“衣容啊,你没听谷先生说,你家姑娘我伤势痊愈了嘛?”
痊愈了还吃什么药?
四天里吃的只有药,现在想到药她就反胃,这丫头平日特别贴心,这会儿怎不体谅一下她呢?
“但谷神医刚说了,姑娘的药还不能断,再服两贴。”衣容一手端碗,一手摆出二的手势说。
“可这个药是治内伤的呀?姑娘我现在是气血亏虚。”云瑶加重语气,凑数也没这个凑法。
衣容顿悟云瑶的话有道理。可她知晓云瑶不喜吃药,又不懂医,生怕被云瑶糊弄,将视线转到谷子易这边。
“......”云瑶无奈。
谷子易展颜,朝一脸求知欲的衣容点点头,“是要换个方子。”说着他就要招呼门外的家丁拿纸笔。
云瑶感叹谷子易是个行动派!
“啊......呼。”云瑶素白小手敷在唇上,闭了闭眼睛,故作惙然打断谷子易。
谷子易反应过来,没忍住轻笑,善解人意道:“方子明日再开不迟。今日夜已深,凤姑娘伤势刚好,要多休息,不易熬夜。”
“都听先生的。”懂她!
谷子易收拾好药箱,就离开了。
谷子易也说换方子,衣容没什么疑虑了,“姑娘,衣容去把药倒掉。”见云瑶点头,衣容端着药碗出门。
云瑶起身,瞅着南宫聿清俊的面容说:“这几日云瑶搅扰了,摄政王好生休息,云瑶回碧落阁了。”刚刚被南宫聿问及云玖,云瑶没有顾及到夜宿一事。
南宫聿不止一次救她,她应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仅说“谢谢”太单薄,潦草。
另外,择选谢礼实在伤脑筋,她要谢摄政王,说不出谢礼,岂不是一句空话。
“更深露重,今夜就在这里歇吧。”话落南宫聿起身,朝门外走。
“不用了。”之前是因受伤睡着,此时仍占着摄政王院子、房间还有床,实在不妥。
再说,现在是八月酷暑,哪来的更深露重,她看着很无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