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姜玉妍老实回答，“但真得会死。”
痛快是真的，全家死也是真的，姜璃她真的……好大胆。
姜璃勾起唇角，“把心放肚子里去。”
她指着慢慢靠近的船只，“那，后勤来了。”
顾璟珩现在船上，一身衣袂飘飘，墨眸敛艳如水。
他轻笑声，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阳光洒落在河水之上，波光粼粼，女子歪着头笑靥如花。
“顾世子来的正好。”姜璃指着河里挣扎的几人，她将手揣进袖口，笑容可掬，“这些人就拜托顾世子。”
顾璟珩看她那模样忍不住轻笑，语气慵懒随意，“你如何断定我就会帮你？”
“因为你舍不得我死。”姜璃笑容明媚。
从刚才她上了船便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她早就看到了顾璟珩。
他没走，反而朝她过来。
顾璟珩却心中一动，那颗心再也无法平静，他呼吸都有些急促，“确实，我舍不得你死。”
徐三眼睛瞪得老大！
主子刚才说什么？说了什么！！
“徐三，把公主送回皇宫关押，这几位？”他瞥了一眼一众贵女。“一同关押，通知家属。”
徐三拱手，“是。”
徐三将几人从河里拉了上来，一个个灌饱了水，凉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
萧倾妤在看到顾璟珩的那一瞬间，噤了声，缩着脖子，似乎十分害怕顾璟珩。
“表，表哥，可否不要告诉父皇？”
姜璃看的乐呵呵的，刚才这公主殿下趾高气昂的模样和现在相差万里。
顾璟珩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做错了事，自然该受到责罚。”
“表，表哥！妤儿错了，妤儿再也不敢了！”萧倾妤哭诉道，“若让父皇知道，母妃定会打我的！”
姜璃冷冷出声，“那你打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公主，刚才我妹妹也是这么求你的。”
“可你说什么？你说犯了错，就该罚。”
“姜璃！”萧倾妤怨毒的看着姜璃。
“你等着。”
顾璟珩目光如冷刃，“带下去。”
“萧倾妤，冥顽不灵，本世子不介意将你关进天牢，想必陛下也会应允。”
萧倾妤脸色瞬间惨白，眼底满是惊恐！
她知道，顾璟珩在东陵是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人。就连父皇，也对他极其放纵，放纵到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砍下朝中重臣的头颅。
徐三很快将人带了下去，船里还有几具尸体。
“姜姑娘若不嫌弃，便上我的船？”他眉梢微扬。
姜璃丝毫不客气，“如此，甚好。”
姜玉妍跟在姜璃身后，小心翼翼，她抓紧银兰的手，掌心都沁满了汗水。
传闻中不是说顾世子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但凡女子靠他太近，他就会将那女子无情杀死。
姜璃……真的不怕吗？
走两步，顾璟珩停下脚步，“本世子与你姐姐有要事相商，你等就不必跟来。”
有两人立刻站了出来，挡住姜玉妍等人。
姜鹤有些着急，支支吾吾两声，姜玉妍担忧的看着姜璃。
姜璃看着他，“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将腰间的包袱拿给姜玉妍，“里面都是吃的，你们就在这儿吃。”
顾璟珩的船很大，分两层，姜璃跟着他上了二楼。
顾璟珩长袍一挥，优雅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姜姑娘利用本世子，本世子是不是该索要一些回报？”
这人长得实在好看，姜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世子殿下有钱有权，还和我这一穷二白的人要什么回报，我全身上下就这条命值钱，你要不要？”
顾璟珩挑眉，“要。”
“豁，你还真敢想！”姜璃翻了个白眼，“叫我上来做什么，有事说事儿。”
“昨日我说请你帮我治个人，我已同那人说好，三日后，宿月楼等你。”顾璟珩眼底带着些笑意。
姜璃思索片刻，点头答应，“知道了，作为交换，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可以。”
“我要姜禹所有信息，皇帝年迈，一众皇子纷争不断，我想知道他投靠了谁。”她顿了顿，眸子微冷，“还有，帮我盯着宋家，若姜禹有何异动，立刻告知与我。”
那日她听到姜禹对裴清清说过，等宋家消失他便迎她过门。
姜璃敢确定，姜禹那老登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宋婉儿，如今他已经坐上丞相之位，心中无半分感恩，反而要将宋家拉下马。
顾璟珩心中微怔，良久他勾起嘴角，“如你所愿。”
“晚些我便让徐三将东西给你。”
他问道，“姜姑娘对姜大人……”
“莫得感情。”姜璃抬手在脖子上一划，“我要他跪在母亲面前忏悔认错。”
顾璟珩笑了，他发觉眼前这个女人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弑父的罪名，可不太好听。”
“无所屌谓，我没有道德，他们绑架不了我。”姜璃一脸无所谓，“再说，我是不是姜璃，你很清楚。”
“那你为何那么维护宋氏。”顾璟珩问。
姜璃微顿，随即扯出一抹笑意。
“因为她是我母亲。”
她认真道，“顾璟珩我并不想惹是生非，只想安稳过日子。”
“姜璃回来那日被截杀，她死了，而我，定要为她找到凶手，报仇。”
“我无父无母一个孤魂野鬼，来到这里只有宋氏和姜梵对我露出善意。”
“姜禹此人虚伪奸诈，负了她的一片痴心，若我坐视不理，辜负了姜璃还有宋氏。”
顾璟珩端起茶杯，递到她面前，轻笑道，“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孤魂野鬼。”
姜璃喝了杯茶，“虽然说来离奇，但事实如此，此事我只说与你一人听，我知你对我并无恶意，我也以诚相待。”
顾璟珩捏着茶杯的手微紧，心中更是泛起一丝涟漪。
以诚相待。
她，这么信任他吗？
“我顾璟珩绝不负姜姑娘信任。”
他从不食言。
姜璃一脸严肃，“多谢顾世子，从此以后我姜璃就认你当大哥！”
“咱们拜个把子怎么样！”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指挥他做任何事，还能借他手里的人和势。她可不想自己在去培养一批势力，浪费时间。
她只需要处理完这些事情，便可以隐居山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直接躺平。
前世……真的太累了。
顾璟珩：？
“拜把子？大可不必。”
“顾世子看不上我？”
看……倒是看上了……但拜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