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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关头,只要有强烈的求生欲,生物总能爆发出暗藏在体内的潜力。

我现在的求生欲简直爆棚!

不仅因为不想变成翔,这么憋屈地了却一生,更因为触手可及的真相就在眼前。

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掐诀释放离火,灵力凝成实质化为反抗的绳索,最后骑在大蜥蜴的后背,紧紧地用绳索将它勒住并驯服……

驯服?!

当这两个字在脑子里闪过之时,一串奇怪拗口的咒语已经从唇边流淌而出。

原本狂躁的大蜥蜴身体像是被电击,猛地一哆嗦,僵化在原地。

我用灵力勾住落在地上的天蓬尺,并翻身到了大蜥蜴的背后,将法尺抵在它的后脖颈,厉声道:“别动!不想死就恢复到原来的法身!”

大蜥蜴由原来的愤怒慢慢转为瑟瑟发抖。

它恐惧我手中的法器,可我隐隐感知到我更惧怕我体内的某种力量。

“小巫师,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别杀我,别杀我!”身下的大蜥蜴慢慢缩小,信子吞吐,虽未开口,却在我脑海里传递了这句认怂的话。

我次奥!它居然会说话!

“什么巫师!我才不是巫师!”

蜥蜴被我踩在脚下,它扭了扭身子,与我意识交流:“您都会驭灵此等高级巫术,还说不是巫师?您灵力充盈,绝不是我主人这等后天修炼的巫师所匹敌的,奇怪,太奇怪了……小巫师,若不嫌弃,我跟着你修炼吧。”

我满身嫌弃地抗拒:“我才不要!”

且不说我恶心它的长相,单说它这么快倒戈于我的墙头草性格,我就不喜欢。

三姓家奴,战斗力再强,若我遇到危险,它分分钟跑路。

与老潘纠缠打斗的老六见自己的蛊灵被我控制,大惊失色。

他甩开老潘的一波进攻,口念密咒,地上寥寥无几的白色纸人和他胸口的黑色纸人一窝蜂地朝我涌来。

未等我出手,还在地上燃烧的火焰,呼地一下化为一道游蛇,将纸人烧尽。

黑色纸人发出尖锐的惨叫,随后一道飘渺的魂体被火焰吞没,化为青烟消散。

老六惊愕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吼道:“你是谁?!这火是什么!?”

我还没说话,老潘已经从他身后飞跳起来,将老六压倒在地,并麻利地用手铐将他锁住。

还在与茅之潼打斗的老七见情况不妙,大喊一声‘佳伊回来’,果决地抛下自己的搭档,一溜烟不见。

茅之潼想去追,却被老潘厉声呵斥:“穷寇莫追!”

“他还背着一个小姑娘呢!”茅之潼心有不甘。

老潘口中喃喃,不多时,林间冒出了很多鬼魂,那些鬼魂同刚才被大蜥蜴吃掉的很像,都是残缺不堪的地缚鬼。

他们听老潘低语几声,微微点头,便飘然消失。

“老潘,你会驭鬼?”茅之潼惊讶道。

趴在地上被制服的老六呸了口:“东南亚一带有名的潘老鬼,生前是养鬼行家,死后未魂归冥府,继续当GA部的走狗,你们居然不知道他也是阴魂吗?!”

“不对,小子!你和那小娘们不是GA部的条子!你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茅之潼不想浪费口舌,而是看向老潘道,“老潘,莫非你也是死在这里的地缚之魂?”

老潘点点头:“我生前有些修为,死后并未丧失神识,由于死在两国交界处,磁场混乱,冥界的勾魂使者不敢跨界将我带回冥界投胎,我利用之前的养鬼之法,一直清醒地游荡在这密林中……”

“老潘,小弟虽本事不大,可超度之事最是拿手,不如我为你做场法事,好来世重新为人。”茅之潼诚心建议道,“这里危机重重,很多有本事的法师经常路过此地,若你长期逗留于世,不仅有违阴阳,早晚神识恍惚,化为一缕青烟消弭于天地间,若被一些心怀不轨的法师抓住,恐怕……”

“小兄弟,好意我心领了。”老潘摇头拒绝,嘴唇微抿,“世间法门千万,各有各的道,老潘我觉得能在此地甚好。”

茅之潼还要在劝,我轻轻摇头让他不要再说。

能成为地缚鬼,心中必有执念。

老潘不愿投胎,我想并非没有勾魂使者将他引到冥界,而是他还贪恋人间。

或为了私情,或为了大义……

“这人我带回国内交差,后面的路,林中的鬼魂会给你们指引,刚才他们已经见识你二人的本事,不敢冒犯你们。”老潘瞄了眼我的小腹,将地上的老六拎起来,看向我,继续说道,“守宫蛊灵是交给我处理,还是你带走当作奴仆使唤?”

我松开大蜥蜴,摆手道:“你带走吧,我对它不感兴趣……”

老潘点点头,用绳子将大蜥蜴捆住,并从蜥蜴口中抠出几滴金色的液体。

他将液体涂抹在我受伤的手腕之上,顿时一股清凉之意遍布整个手臂。

“这是蛊毒的解药,你怀有身孕,虽蛊毒已解,可热气并未散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纸条,递给我,“这是附近村民常吃的去热解毒的方子,下了山,找个药房抓两副吃,方可散去余热。”

我点头道谢,老潘摆手轻笑:“是我应该谢谢你们两个,刚一出国门就逮到一名要犯,我回去交差,你们两个保重,切记,遇到手上有建木纹身的人,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扛起被捆地五花大绑的老六和大蜥蜴,轻身一跃,消失在密林中。

茅之潼看向老潘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轻叹道:“天地玄妙之事真是多到难以想象,一个阴魂居然修炼成这般,除了没有生气,和人几乎没什么两异了!真是大开眼界!”

我捡起地上散落的法器装进包里,催促道:“快走吧,咱们还有很多要事呢。”

“对对对,先将你身上的热毒去除了,你和我干儿子可不能出事。”茅之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上背包,让我在腿上绑上甲马纸。

我撇撇嘴:“什么时候成你干儿子了?你这么不靠谱,我才不要它认你当干爹!”

“咱们都出生入死了,我还不靠谱?!”茅之潼一边反驳,一边催动符纸。

我俩脚下生风,他拽着我掌控方向,林中看到不少指路的阴魂。

“光你对男女之事,只撩拨不交往的态度,我都觉得不靠谱!”我趁机八卦问道,“你对唐思宁到底什么感觉啊?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可面对不喜欢的人,才不在乎人家花了多少钱……

可茅之潼知道是唐思宁在直播间刷的礼物,那暴跳如雷的态度,明显是生气她的冲动和大小姐做派。

难道他仅仅是把唐思宁当作普通朋友?

“乐小麦,你真无聊!不头疼找你老公这事了?”茅之潼白了我一眼。

我猛地惊呼:“茅之潼!我体内是不是寄居着什么鬼东西!它知道一切,它知道温也去哪儿了!”

茅之潼也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悔道:“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你体内确实生存着只会吐火的红色大鹦鹉!”

大鹦鹉?

“是只神鸟!”茅之潼继续说道,“你刚才和它沟通了?”

我点头道:“对,他说我的神识上了枷锁,很多事必须要我自己想起来才行。”

“这下有门路了!咱们先下山找个地方歇下脚,看看能不能贿赂下你体内的神鸟,让它给点提示。”

“哎,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