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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看到几个女子时,店里的伙计也看到了,小跑着上去招呼。

女子们却拒绝了伙计的安排,径直朝黎语走来。

黎语见状起身,率先跟女子们打招呼,“姜姑娘,于小姐,林小姐......”

眼前的这几位女子都是她在行宫时认识的,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傅的小女儿姜昭。

从行宫回来后,这些贵女都订过火锅店的外送,没想到今日她们上门了。

*

姜昭领着自己的几位小姐妹到黎语跟前站定,“黎娘子,今日可还有雅间?”

她们今日出门只是小姐妹聚会,路过太平街,临时起意,便转过来看看。

“有。”黎语跟裴二公子和江序说了一声,然后领着几位小姐上楼。

少顷,一行人在雅间内坐定。

她们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是好奇,耐不住性子左看右看。

黎语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她们看完后,把菜单递过去让她们点菜。

贵女们都吃的不多,只点了七八样,黎语也不觉得少,神态自若地下楼给她们安排。

等把食材和烤炉都送过去,她教了教几人的丫鬟怎么做,然后就打算离开。

这些人好像就是单纯来吃烤肉的,她没必要在此处打扰。

然而,黎语才走到门口,忽地被人叫住。

“黎娘子。”姜昭道:“你也坐下来陪我们一起吃吧。”

黎语回头。

姜昭起身,拉住她往空闲的椅子上坐。

黎语:“......”她们的态度很奇怪,今日来多半是有事。

*

几人确实有事找黎语。

烤肉吃到一半,坐在黎语对面的于家小姐捏着帕子擦了擦嘴,瞥了黎语一眼又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撞姜昭。

姜昭没注意,手一晃,把茶杯碰到了地上。

只听一声脆响,茶杯碎成了几十块。

黎语:“......”

“对不起,我没注意。”姜昭不好意思道:“黎娘子,我会赔你茶杯的钱。”

黎语莞尔,“不过是一个茶杯,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她招呼人过来把碎片收拾走,再次坐下来后,她不再等几人说,而是主动道:“几位今日来是有事找我吧!”

*

几个贵女面色微微泛起了红。

半晌,姜昭道:“有…有,于姐姐有事想请黎娘子你帮忙。”

已经到这个份上,于小姐不再瞒着,点点头。

黎语于是等着她说话。

屋子里这么多人,于小姐羞得满脸通红,“我…我…我父亲想从…从今年的进士中选一位做我…我的……”

后面的字她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口,黎语却已经明了。

这于小姐是要说亲了,对象就从今年的进士里选。

她记得于家小姐的父亲是鸿胪寺卿,正四品的官,想从进士里选女婿,极为正常。

这样想着,黎语笑道:“已经选了吗?”

于小姐点头。

“不知是哪位?”

“是一个叫齐...齐望年的进士。”于小姐的脸红的滴血,声音几不可闻,“听说...他与韩状元都是南州府的学子,我便想...便想打听一下。”

*

听清楚于小姐的话,黎语扬眉。

居然是齐望年。

韩铮没跟她说过齐望年的情况,但从平日里齐望年的衣着来看,家中条件应是不错。至于齐望年这个人,她只接触了几次,但觉得这人还不错。

组织了一下语言,黎语道:“这位齐进士与我那小叔子乃是同窗,于小姐想了解哪些,待我回家后问问。”

于小姐羞涩地点头。

“我爹说他是...不错的,但我也想了解一下,不至于...盲婚哑嫁。”

黎语:“于小姐此种思虑没有问题,待我回去问问。说来,我与齐望年齐进士也见过几次面,对他稍有了解。他这个人...”

“如何?”姜昭着急地问道。

于小姐期待地看着黎语。

黎语缓缓道:“他是个不错的,为人谦逊有礼,性子不急不躁。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他人到底如何,还得于小姐亲眼见过才算,女子婚嫁本就是大事,我们这些外人说得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归根到底,得看于小姐你自己的感受。”

于小姐琢磨着这番话,半晌,红着脸嗯了一声。

*

几人本来就是想问齐望年的,问清楚后不再多留,告辞离开。

黎语没要她们的钱,只说大家都是朋友,这是她请她们吃的。

几人看黎语态度热情,接下了黎语的好意。

看着她们坐上家中的马车离去,黎语回头找裴二公子和江序。

这时候,她才发现韩铮已经回来了,正与二人说话。

见韩铮脸色正常,似乎没有喝多少酒,黎语便没有管他们,忙自己的去了。

*

裴二公子拿着笔,准备记韩铮的学习方法。

反正他大哥只说让他来学习,没说其他的,他索性就把韩状元的话记下来,到时候给大哥看就行了。

把纸铺好,裴二公子道:“可以了,你说吧。”

韩铮道:“每日卯时五刻(六点)起床,锻炼三刻钟(四十五分钟),辰时一刻用饭,辰时三刻(七点半)念书,一直到午时三刻停下。下午再写两个半时辰的文章。每晚......”

“停!”裴二公子举起毛笔指着韩铮,手有些发抖:“每日都这样吗?”

韩铮:“基本如此,科考之前时间不够,晚上便再多学一个时辰。”

裴二公子果断放下笔,“我还是当个纨绔吧,大不了挨鞭子。”

要是让他学韩状元,一天六七个时辰,他宁愿整天挨打。

旁边,江序倒是听得认真,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小伙伴都放弃了,于是他也心安理得地放弃。

就这样,两人等了快一个时辰,与韩铮聊了不到一刻钟就跑了。

韩铮:“......”

黎语:“......”罢了,不管怎么说,韩铮没有藏私,该说的都说了,裴二公子和江序不学就是他们的事,与韩铮和她都没有关系。

想来裴二公子的大哥裴侍郎不会怪罪他们。

*

当晚,烧烤店准时关门。

路上,黎语说起于小姐的事,问韩铮对齐望年的看法。

韩铮说了几句。

黎语都在心里记下来,打算明天写一封信给于小姐送过去。

不过....

转过一个弯后,黎语问韩铮,“这几日也陆陆续续有人来为你说亲,你还是保持之前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