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能做到的,所以既然来了,就不要问为什么,亲自去体会一下不好吗?”
贝尔摩德说话依旧像是在打哑谜的,显然她们想要再问些什么,也不可能从这人口中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原本以为这路上可以探寻点什么消息,可说完这些之后,贝尔摩得便不再开口了,而她们也更不指望从那驾驶车子的凯瑟琳口中挖出什么来。
若说她们在来之前还抱着一些旅游的心态,可真当看到这两封邀请函时,两个人的神情都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起来。
车子开到一家距离市中心较近的酒店前停下,贝尔摩德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房卡,将其递给二人。
两个人都坐在车上,似乎都没有打算要下车的样子,八成是让她们两个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入住已经办好了,邀请函上也有明确的时间与地点,那就再见了。”
两人站在酒店外,看着那坐在车子里的贝尔摩德,只听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轻轻挥挥手,紧接着凯瑟琳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便迅速消失在二人眼前。
这下,林间鹤颇有一种羊入虎口的即视感,她真的不知道这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灰原哀的神情倒是很淡然,“怎么办?要回去吗?”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地自问自答道:“恐怕不将这些事情处理好,那护照应该随时都会失效吧。”
听着灰原哀的声音,林间鹤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恐怕不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是回不去的。”
真到这个时候,林间鹤也看得开了,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她们又不能真的让你和我以身犯险。”
如果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或许她会担心一下这段旅途的安全性,可是既然灰原哀都跟着一起过来了。若说她与自己的母亲不算熟识,可毕竟是母女连心,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凭直觉,她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对灰原哀很是欣赏。
事已至此,她们再想说要返回的事情也是无济于事,二人只能拿着房卡乘坐电梯上楼,找到对应的房间后入住进去。
等打开房门的第一时间,二人刚换好鞋子,走到客厅里,便瞧见那在茶几上,两套摆放在盒子里的晚礼服,
在看到那晚礼服的瞬间,林间鹤和灰原哀便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林间鹤不太喜欢这样被人安排好的感觉,尤其是在她尝过自由之后,对于这种打哑谜的做事方式就显得有些不太愉快起来。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在自说自话...”林间鹤摸了摸头发,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称不上是多么愉快。
不过这更多的还是,她对于这次旅行的未知感而感到无法控制的急躁感。因为她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即便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次的旅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机。
可是向来习惯面面俱到,将事情的诸多发展都预想好的她,此时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定感。这更多的还是因为这次也将灰原哀牵扯其中,所以她不能马虎。
似乎是看出那人心底有些烦躁,灰原哀走上前拿起其中一套晚礼服,因为其裙摆过长,所以她只能简单拿起来去观赏。
她倒不像是林间鹤那样,整个人都紧绷绷的,反倒很松弛,“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况且我觉得这身晚礼服真的很漂亮。”
“你难道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我只是想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而已,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安...”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抬手堵住了嘴巴,只见灰原哀双眸颇为认真地注视着林间鹤,语气肯定道:“其实,不要把事情都想得那么坏不是吗?况且,我相信你的母亲...”
林间鹤对于凯瑟琳的不确定感,其实大多数都源自童年经历。是因为诸多次的试探与训练,让她完全在面对凯瑟琳时忘记了她们母女的身份,而更像是一个教导者似的,每次见面都是无一例外地询问功课,试验学习成果以及应对特殊情况的临时反应。
可这一刻,当从灰原哀口中说出“你的母亲”四个字时,林间鹤这才猛然意识到,她们之间是有着血脉相连,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太过于紧张了,不过却依旧保留着那一种警惕感,“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
见她依旧这样执着,灰原哀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林间鹤和她母亲之间不是寻常母女关系,只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间鹤自己本人或许感受不到太多的母爱,可是作为旁观者的她,却很能体会到凯瑟琳在看向林间鹤时的神情中不同于寻常的样子。
她为什么会这样了解呢?
或许她们是很相像的人,她自然也能从那人的眼底中看出对方对自己的欣赏之意。也正是因为她就是那样内敛沉静的性格,所以在面对和自己极为相像的人时,才会第一时间地去感应到。
正如那人随口说的一句。
【我是她们的母亲】
这样简单一句话,就让灰原哀不自觉心中一暖,她想,或许林间鹤的母亲也是发自肺腑,由衷地说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