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怀着喜悦调查之下,结果果然吻合。当初你想要将我父亲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时,因为眼镜跌落的方向不太自然,所以便用手调整了它。而就在那时,你被前来书房的我打断,将指纹留在了眼镜上。多年后,我用这两个指纹做对比,结果却发现完全吻合。”
“一个在二十年前犯下命案的嫌疑人,如今仍然很年轻,这未免也太超乎常理了。后来,我用你的指纹和某个人做对比,结果让我超乎想象。你的指纹,与你的母亲莎朗·温亚德的指纹完全一致。”
朱蒂一边举着枪,一边走到那紧闭的洗手间门前,“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的证人...”
她将手放在门把上,“在门后的你也应该听清楚了吧,我不会伤害你,也会把你安全地带离这个——”
突然,后脖颈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朱蒂瞬间瘫软在地,却并未昏迷,仍旧保留着神志。当听到脚步声时,她才意识到有人不知不觉站在了她身后,可自己却没有发觉。
贝尔摩德看着出现在朱蒂身后的那人,摊开手埋怨道:“再晚来一秒,说不定我就成为枪下亡魂了呢。”
“你?算了吧。”公爵夫人丢掉了手里的针剂,冷笑一声,从手包里摸出那把火枪指向朱蒂,“要解决掉吗?”
贝尔摩德摇摇头,“留着她还有用。”
听她这么说,凯瑟琳也收回了火枪,继而将洗手间的门把手转动。
下一瞬,门突然被人从内拉开,那戴着南瓜头的人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根甩棍,朝着公爵夫人就是一击甩劈。
这看似完美的袭击,却被公爵夫人一眼洞穿,侧身闪躲开的同时,挥动拳头砸在了那人的南瓜头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南瓜头应声碎得四分五裂,那一头银色长发随着南瓜头的崩裂而四散开来。相叶悠的面容出现在几人面前时,不仅让贝尔摩德感到意外,甚至连保留着神志的朱蒂也大吃一惊。
是照片上的银发女人。
“怎么是你?雪莉呢?!”
瞧着贝尔摩德惊诧的表情,相叶悠目光却一直落在那戴着面纱的公爵夫人身上。这无疑是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
“悠,你就是这么跟妈妈打招呼的吗?”
听着公爵夫人明显压抑危险的语气,相叶悠只觉得后背都发毛了起来,随后,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侧身闪躲的同时朝着船舱外跑去。
就在相叶悠动身的瞬间,一声枪响从走廊另一侧传来,一颗子弹直奔着贝尔摩德而去,却在即将命中之时,被那身侧的公爵夫人给拽了过去。随即一颗烟幕弹的扔出,迅速遮挡住对面的视野。
原本贝尔摩德所站位置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弹孔。
“凯瑟琳,你又救了我一命呢。”
面对女人谈笑似的语气,凯瑟琳扫了她一眼,“你是来度假的吗。”
说着,女人将头上的面纱摘了下来,一头银色长发倾泻而下,而在那面纱后的容颜,眉眼间流露着一丝冷意,更似那贵妇人似的,不苟言笑,端庄优雅。
“好吧,”贝尔摩德活动了一下肩膀,轻笑道:“凯瑟琳,你应该很久没有陪孩子玩捉迷藏了吧?”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从鼻间溢出的冷哼。
二人来到二层的甲板上,此时上面已然堆满了木箱子,凯瑟琳几步上前,一把掀开其中一个盖顶。里面赫然躺着两把RpG,而就在此时,相叶悠也跑到了一层的甲板上,看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的样子。
见状,凯瑟琳二话不说拿起一把RpG扛在肩上,“把这里变成真正的幽灵船,应该更有意思吧?”
凯瑟琳的这番举动把一旁的贝尔摩德吓得不轻,“拿这玩意打她,你疯了吗?”
“做戏做全套,况且她身上不是裹满了防弹衣么。”
说着,凯瑟琳似乎也觉得不太妥当,又将手里的RpG放了回去,随手又拿起一把加特林,朝着甲板上的相叶悠就开始扫射。
感受到一种极为熟悉又浓厚的压迫感袭来,相叶悠肾上腺素直线飙升,她玩了命地跑,可手臂上还是不慎中弹。霎时手臂上的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她捂着手臂躲在了墙壁后面,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相叶悠还有些惊魂未定,“这是真要杀了我啊...”
她嘴里抱怨着,一旁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志保听到枪声,因为担心相叶悠,这才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在看到相叶悠手臂上淌着血,以及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心下一阵慌乱,“你...”
相叶悠将食指比在唇前,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突然,拐角处,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卡尔巴多斯扶着墙壁走了过来,仔细去看,他的一只手和一条腿都处于扭曲的状态,很明显是断了。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饶是如此,他依旧朝着二人走来,他拿着放在身上备用的手枪,指向相叶悠与宫野志保。
相叶悠一边向后退,一边将宫野志保护在身后。
二人被卡尔巴多斯步步逼退,站在二层甲板上的贝尔摩德与凯瑟琳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出现。贝尔摩德在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便赶紧开口下达命令:“卡尔巴多斯,给我瞄准她们的心脏!”
卡尔巴多斯无奈地笑了,“就算我现在想瞄准头,也做不到了。”
说着,他扣下扳机就是一枪,因为护着宫野志保的缘故,相叶悠根本无处可逃,甲板上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二人只能连连后退。
只听一声枪响传来,就这样被一枪打入心脏,子弹迅速没入胸膛,那鲜红色的血也因此喷溅在宫野志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