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狐狸，你没长眼睛是吧？”老狐狸指着自己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没好气道：“半年多来，老子操心黄河那点烂事，已是心力交瘁。”
“近来国博又要接收黄河送来的宝物，我这个国博馆长，还得跟全国各地的省博馆长讨价还价，与他们交涉文物转展条件，我容易嘛？”
“尤其是隔壁故博，我那老伙计，就快明抢了，我俩昨天差点打起来！”
老狐狸满肚子苦水，拍着电视台鉴宝节目组的邀请公告，委屈道：“我累成这副鸟样了，哪儿还有精力去参加节目录制、为百姓鉴宝？”
陈宇全拿老狐狸的卖惨当放屁，只抓住老狐狸最后一句话，问道：“你是绝代大宗师孔昌，你不想去鉴宝节目，谁还能绑着你去参加？”
“话虽如此。”老狐狸苦笑道：“可这是我师尊多年前定下的规矩，我们钟良一脉以民为天，就算身居高位，也不能远离尘世，甩开群众。”
“我们师兄弟每年都要轮值一个，参加电视台鉴宝节目，为民服务。”
老狐狸的样子，就像一个想要旷课、但却害怕老师责罚的小屁孩，他摊手道：“今年轮到我了，偏偏又赶上黄河这摊子事，我实在累到脱不开身啊！”
“然而我又是师门里最大的徒弟，我要是不去，我师尊得弄死我！”
陈宇依旧拿老狐狸的废话当放屁，再次敏锐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你不是钟良的二徒弟吗？你怎么是师门里最大的？”
“他娘的。”老狐狸叹息道：“度娘上就有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骂你蠢呢？我大师兄钟杰早殉国了！那时你还没出生！”
陈宇很是震惊地问道：“你那个死掉的大师兄……姓钟？”
“废话！”老狐狸不耐烦道：“我师尊的第一个儿子，不姓钟姓啥？”
“少说那些没用的。”老狐狸穷追不舍。“你到底去不去参加节目？”
“我又不是钟良徒弟。”陈宇摇头道：“我才不替你去参加节目呢。再说，你下面还有那么多师弟，你门下又有数不清的徒子徒孙，需要我吗？”
“实在不行。”陈宇抬了抬下巴，瞥向苏晴。“她不是你的徒弟吗？”
“扯蛋！”老狐狸拍桌子叫道：“我那些师弟一个个都身兼要职，还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临时更改他们的行程？至于再下一代……谁有你的鉴宝能力高超？说是为民众服务，派去个水平低下的徒孙辈算怎么回事？”
陈宇算是听明白了，钟良、老狐狸一脉，确实将每年一度的为民众鉴宝服务，看得极为重要。重要到老狐狸这个地位，都不敢轻易放鸽子和找人替代。
纵观全国，除了钟良本人，和老狐狸的师兄弟这一代，剩下的鉴宝大师，没有谁与陈宇的水平相接近。为了更好的服务民众，老狐狸只能找陈宇帮忙。
看在老狐狸一心为民的份儿上，陈宇倒是有些动摇了。
不过，陈宇的回答却是……“我不去！”
说是这么说，但他嘴角上扬的无耻笑容已经出卖了他。
‘要好处’三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到了他脑门上。
见状，熟悉陈宇的老狐狸自然懂得。只见他坐下，幽幽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缓缓开口说道：“你手下那四个人，在蓟县古墓群干的事……”
老狐狸奸诈地笑道：“要不要把他们四个抓起来，好好查上一查？”
“尼玛！”陈宇差点闪断了腰。
不愧是老狐狸，只要有能利用陈宇的机会，便绝对不会放过。
陈宇以为他安排时万、曹连城等四人在蓟县古墓群逍遥自在，是借了老狐狸的势的缘故。哪成想，老狐狸早就了然，是在有意纵容，在这里等着他。
好在陈宇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吃准了老狐狸不敢违抗师命、轻视一年一度的鉴宝节目。所以他厚颜无耻道：“我代替你去参加鉴宝节目。”
“但是！我那四名部下在蓟县古墓群的事就此罢休。除此之外，你还得向我额外透露一条情报，否则免谈！”
“娘的。”老狐狸龇牙咧嘴，骂道：“你个小狐狸怎么如此难缠？好吧好吧，一条情报而已，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我答应你了。”
至此，老狐狸答应条件，陈宇和老狐狸，又一次完成了无耻的利益交换。
苏晴作为观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感到极度无语。
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之间的利益交换，不知进行多少次了。
最为神奇的是，每一次，这俩货之间，都不会有人吃亏……
“小狐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等陈宇开口，老狐狸就勾动手指，让陈宇附耳过去。“你想知道除了任家外，你最大的敌人是谁吧？”
“说起来，那个鼎原集团神秘老板，还跟你颇有些渊源呢。”
“他就是……”
听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陈宇眯起双眼，眸中迸射出一缕寒光。
“居然是他！”
可以说，这个人的名字，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陈宇的意料之外。
无论如何，能在正式见面之前，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对陈宇百利无害。
“鼎原集团，问鼎中原。”陈宇喃喃道：“真有你的，算我没看错人！”
送苏晴回国博、在老狐狸那里得知重要情报后，陈宇心满意足离开国博。
老狐狸继续埋头在办公室里，苦逼地加班、开会、读文件、打电话。陈宇则履行约定，在鉴宝节目的邀请公告上签字，驾驶‘帝皇’赶往电视台。
电视台鉴宝节目组的人，并没有因为陈宇年轻就瞧不起他。
甚至在得知陈宇代替老狐狸来当评委后，主办方更激动了。
老狐狸的学识和地位倒是无需质疑，然而老狐狸就是一糟老头子，长得不好看，镜头下装模作样假正经的他说话又不幽默。
如此，这个鉴宝节目收视率能高吗？根本就没有青年观众愿意看！
陈宇来当评委，能够吸引更多年轻观众的关注，可以给昏昏沉沉的鉴宝节目，带来崭新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