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陈宇便大大方方承认,九龙宝剑在他手上。
不过,他可没打算归还九龙宝剑,更没打算给卸岭派什么赔偿。
“吴长老,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陈宇诧异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九龙宝剑是我凭本事抢来的,凭啥还给你们?”
“你们的人不招惹我,我能把他们打死打残,抢你们的宝贝?”
“人呐,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别搞得像你们才是受害者一样!”
闻言,吴长老气得不轻,沉声道:“陈先生,希望你能明白,九龙宝剑成为我卸岭派镇宗之宝已有许多年头,它不属于你!”
“念在我们卸岭门人蛮横无理在先,你惩罚他们我无话可说。”
“不如这样,额外赔偿,我们不要了。”
“你单单把九龙宝剑还给我们就行了!”
直到此时,陈宇压根没对卸岭派一行六人表示出丝毫尊重。但卸岭派吴长老依旧决定退让一步,门下弟子的死伤,不找陈宇算账了。
唯独九龙宝剑,那是镇宗之宝,影响巨大,不容有失,必须拿回来。
第一,是因为出于对陈宇的忌惮,卸岭派不想轻易撕破脸。
毕竟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陈宇轻松吊打鲍家,盟友是黄博伟和秦战,实力空前强大,俨然有王者之姿。这样的敌人,哪怕卸岭派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第二,在陈宇的煽动下,卸岭派前不久和鲍家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厮杀了数日,伤亡不小,眼下不是适合与陈宇爆发剧烈冲突的时机。
第三,依然和陈宇有关,那就是刚才吴长老提到的,魔都局势,有点乱。
卸岭派一群绿林草莽,开墓抢劫,打打杀杀还行,让他们跟魔都这群生着七窍玲珑心的富商巨擘斗法,他们可没长那样的头脑。
综上所述,哪怕陈宇拽的不行,卸岭派还是决定忍了。
卸岭派想与陈宇各退一步,和平解决。问题是,陈宇连半步都没打算退。
九龙宝剑进了陈宇的藏宝库,他就没打算再拿出来还给别人。
“交还九龙宝剑?好啊!”陈宇冷笑道:“九龙宝剑是乾隆皇帝的东西,等我那天嗝屁了,把它埋进我的墓里,我亲自去交还给乾隆皇帝本人。”
“至于你们这伙蠢货蟊贼……谁承认你们是九龙宝剑的主人了?”
“你!”吴长老的嘴角狠狠一抽,额头的青筋蹦了出来。
一张布满刀疤的老脸,再配上皱纹和杀气,显得吴长老有些穷凶极恶。
吴长老无法理解,他们卸岭派都已经做出极大退让了,这还不行吗?
卸岭派啸聚山林,快意恩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吴长老身后的中年人,也就是青木护法,默默上前一步走,拉近了自己与陈宇之间的距离。青木护法一动,另外四名武学高手也跟着向前移动。
青木护法什么话没说,脸上连怒容都没有。可他身上的威压却是实打实存在的,房间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换成一般人,恐怕早被这种强大的压迫感击垮,吓得瑟瑟发抖。
而陈宇却面色如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和怀里的秦韵你侬我侬。不光陈宇,秦韵都丝毫不受影响。不为别的,只因她是秦战的女儿。
“嗯?”符虎耷拉着胖脸,站了出来。他用肥胖宽大的身躯,独自拦住对方五人,跟青木护法对着迸发杀气。
符虎和青木护法同时变色,在心中暗叫。“这是个高手!”
至于青木护法身后,那卸岭派四梁八柱里的四位,符虎反倒没放在心上。
青木护法没有短时间战胜符虎的信心,一时间愣在原地。
符虎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陈宇和秦韵的安全,陈宇不发话,他绝不会动手。
因此,双方就这样对峙,陷入了僵局。
“咳咳,青木,退下!”吴长老咳嗽两声,将中年人青木护法和四梁八柱里的四人全部喝退。
在陈宇的示意下,符虎也默默退到了陈宇坐得豪华太空舱沙发后面。
吴长老终究有着一辈子的阅历,能沉得住气。他实在不想看见卸岭派与陈宇爆发冲突的场景。于是,从刚才的气愤中缓过来后,他决定再退一步。
“陈先生,九龙宝剑我们一定是要拿回去的。”
“我知道你对我们卸岭派有些成见,但是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呢!”
“陈先生,我们卸岭派是真心想和你结识,互帮互助。”
“所以,你打死打残我们卸岭门人、抢夺九龙宝剑、煽动我们和鲍家开战。凡此种种,我们都能当做无事发生。”
“为了表达诚意,我们卸岭派带来了礼物。”
“只要你肯归还九龙宝剑,这些宝物都是你的了,并且以后我们卸岭派就是你的朋友。你一声号令,卸岭派全体必将尽力所能及之事,出手相助!”
说完,吴长老大手一挥,卸岭派四梁八柱中的四人,从身后的背包中各自取出了一方盛放古玩的锦盒。
“呦,四件礼物呢。”陈宇静静说道:“卸岭派的手笔不小啊!”
吴长老命令四人将四方锦盒打开,笑道:“请陈先生过目!”
陈宇抬头望去,只见第一方锦盒里盛放的,是一件口径二十厘米的绿龙暗刻海水纹碗,这是明代正德年间的颜色釉。
瓷碗通体施鲜艳的绿彩,造型为侈口,深弧壁,矮圈足。胎体很薄,体现出很高的修胎工艺水准。
正德年间御窑厂制作的碗的造型,十分精巧端正,所以被常称为宫碗。
碗外壁刻有三条生动的龙纹,并填绿彩。龙身四周又暗刻波涛、山石纹,没有填彩,并与绿龙相得益彰。
外底心,用青花楷书写‘大明正德年制’双行款。
看过这件宫碗,陈宇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嘲弄。
家伙,是真家伙,也确实产自正德的御窑厂。
问题是,正德年间的御窑厂,只生产了这一只宫碗吗?
明显不可能啊。
物以稀为贵,从数量上,已经注定它的价值不会太高了。
再看工艺呢?在有明一朝的瓷器里,只能勉强排在中上。
世俗来讲,这是一件好东西。
对陈宇而言,它就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