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怕缠郎。
没了以往诸多记忆的岳芽也是如此。
试问又有几人能拒绝一个,为了跟你共度余生,而毁了自己脸的人呢?
或许现实中,有过两世记忆的岳芽可以。
但这个没有任何记忆与阅历的岳芽是绝对无法拒绝的。
......
...
岳芽坐在房门外,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忙进忙出,将那平凡的小房子布置的越来越喜庆。
看到他早有预谋的拿出各种各样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就知道他是真的早有预谋。
岳芽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小木棍儿,有些忐忑的戳着地上的蚂蚁洞。
她有些暗暗懊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呢?
怎么就看到无名脸上的伤就张不开嘴拒绝呢?
“唉......”
岳芽叹了口气。
正在她想的出神之际,一双手从她的脖子后面伸出,将她向后一带。
她的后背顺势靠进了无名滚烫的胸膛。
“我的妻主大人,婚房已经布置妥当。恳请其主与我一同拜堂。”
那激动到有些暗哑的音调听着岳芽耳朵眼儿止痒,忍不住耸肩歪头蹭了蹭耳朵。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词儿?”
无名搂着岳芽,下巴轻轻的抵在岳芽的肩窝亲昵的开口:
“我特意找人打听过的,入赘不就是要叫妻主大人的。我以后要跟你姓,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也是要随你了姓的。”
岳芽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微微蹙眉看向这天。
“听着怪别扭的,还是像往常一样唤我吧。”
“嗯。”
无名缱绻的把脸埋进岳芽的颈窝蹭了蹭:
“都听我们小芽儿的。”
岳芽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下了立马逃离的冲动。
......
岳芽原以为连迎亲队伍都不认识,还需要问她的无名,哪里会懂得所谓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于是便自以为是的想,只要随便编一套说辞,糊弄一下便好。
可不知那等事儿,没人能比得过无名这个前邪教圣子。
毕竟他有记忆起,就是在学这事。
从前对些东西厌恶至极的无名,如今却已知晓了其中的美妙。
贪婪的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放过。
岳芽后悔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火炕的边沿,想要借力逃开。
却不料下一瞬。
无名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强行的挤进了岳芽的指缝,卸了她手上的力道。
无名喘着粗气,用牙齿轻轻的研磨岳芽的耳尖。
鼻孔喷出的热气打在岳芽的耳朵上,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芽儿,我的月牙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唔......”
岳芽刚从牙缝里挤出个不字,就被他强行摆过脑袋霸道吻住,将岳芽要拒绝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那不知何时又重新雕刻的龙凤喜烛早已燃尽,变为一滩尚未凝固的蜡油。
筋疲力尽,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的岳芽,此时就跟那蜡油一般瘫在那儿,能让人任意揉圆搓扁。
不知疲惫的无名,满面红光的把累坏了的岳芽清理干净。
重新进了被窝,珍之重之的将快软成水的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一脸餍足的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睡得香甜。
殊不知此刻的岳芽脑海里正在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就比如:
自己好像在背着什么人在爬着石梯,那石梯又陡又峭,她双手双脚并用的往上爬。
她不知道自己爬上去要干什么,但内心总是有种信念支撑着她必须要爬上去。
一眨眼。画面陡然一变:
自己应该侧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三八六十度环绕音的围绕在自己的周围:
“芽芽!”
“芽芽,你在给我形容形容这果子是个什么味道吧!”
岳芽的心猛地一疼,刚想开口问那个人是谁,画面又变了。
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还多的一个男子,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看着自己:
“我送你一场造化可好?”
之后,那人的胸膛开始流血,最后出现了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原本那模糊的五官上,也能清楚的看到一只眼睛在流着血泪。
岳芽心痛的无法呼吸,一手捂着胸口无声的嘶吼着,一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是啊——
还不等她颤抖的指尖触碰到那人,那人的身影就彻底的消散了。
不等她将情绪消化一下,画面又是一转:
“妹!”
听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岳芽的泪水瞬间决堤。
有委屈,也有思念。
岳芽赶紧回身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外披淡蓝色外袍,一头白发的人,站在一棵结满紫玉枣的果树下。
岳芽依旧看不清人的脸。
“妹啊.......快醒来了。”
...
“醒醒!”
“小芽儿!醒醒!”
“快醒醒!”
“求你!快醒醒。”
岳芽缓缓的睁开眼睛。
视线从最初的模糊转为清明。
只见无名一脸焦急的将她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她的脸上。
“真是的......”
岳芽的声音疲惫又沙哑。
她抬起手,轻轻的把无名脸上的泪擦掉。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
无名把脸埋在了岳芽的颈窝蹭了又蹭:
“你满头的冷汗,还怎么叫也叫不醒。”
岳芽安抚的顺了顺他的后背:
“没事儿,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噩梦?噩梦吗?】
岳芽在心里是这么问自己的。
梦里的内容基本上被她遗忘了个七七八八。
只堪堪保留下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悲伤像一层阴霾一样,笼罩住了她的心尖久久不散。
两人都没有在意她口中的那个‘又’字从何而来。
......
日子还要一天天的继续。
很快又到了一年中的冬季。
忙碌了一整个秋天。
备足了足够多的生活物资,大雪封山后,便过起了猫冬的清闲日子。
没事可做的两人,每天都食髓知味的腻歪在一起,做尽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然而越是缠绵过后,岳芽的梦也就越是清晰。
甚至已经有些开始怀疑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将人揽到怀里抱着,把玩着岳芽手指的无名,看着岳芽又走神了,抓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下。
“嘶......”
岳芽回神,有些无奈的看向无名,又看了看刚刚被咬疼的手指:
“我刚刚挖鼻屎了。”
带着宠溺微笑的无念,脸色一僵,缓和过来后,又在那只手上落下一吻:
“没事。为夫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