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四周漆黑一片。
却又隐约能够听见些许的旖旎声。
无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知为何缩小了无数倍。
他记得这一幕。
这是他幼年时在那邪教当圣子时,起夜听见的声响。
出于好奇的他便循着声音前去查看。
小小的他险些被脚下的衣物绊倒。
待他稳住身形抬起头时,就发现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在院子那长廊里尽情挥洒着汗水。
他不记得那两个人是谁了。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被压在长廊扶手上的那人,朝他瞥了一眼。
曾经的那一眼,真真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可现在却不一样。
因为无名他认出了被压在扶手之上那人的眼睛。
没错。
如他所想的那样。
那是他时常喜欢盯着看,属于岳芽的眼睛。
意识到这一点。
四周的场景变了。
那个人的容貌彻底变成了岳芽的。
而小小的他也变成了那个将岳芽压在身下的人。
彻底的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入戏之人。
无名心跳的飞快,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明知不该,却还是依照本能将脸埋进岳芽的颈窝。
贪婪着嗅闻着属于岳芽的气味。
很快......
他便觉得单纯这样并不能满足于他。
一股属于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想要更多......更多......
理智像脱缰的野马狂奔不见,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身下的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像是要将其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他发了疯的亲吻......
发了疯的在那白净的颈肩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发了疯的......
下一瞬。
——缓缓睁眼睛,意识渐渐回笼。
无名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奇怪的睡姿抱着自己的被子。
刚刚所经历的那些,只是自己的春梦妄想。
不过还是有一样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
无名赶紧放开了那被他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隔断,梦里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
直接把他羞愤的满脸通红烫的吓人,眼中含了一泡名为羞耻的泪水。
无名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用袖子胡乱的把眼中还未落下的泪水抹掉。
轻手轻脚的从自己的衣架中摸出了一套干净里衣,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惊醒隔断另一边的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
隔断的另一边,根本就没有人。
....
无名关上了篱笆院的院门后,才敢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依旧滚烫的脸,抱着怀里的衣物,一路向不远处的小溪边跑去。
他急需要跳进河水里给自己降温的同时,也要消灭因为那该死的梦境而留下来的‘证据’。
可等他急匆匆的赶到小河边时,却被那眼前的一幕所震惊的呆愣在了原地。
大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
今日的夜晚,月亮非常的圆,且格外明亮。
小日子过去了的岳芽,趁着无名睡沉后,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抱着换洗的衣物来到了小溪边,准备把因为小日子的原因,好几天没洗澡的自己,好好的清洗一遍。
她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脱下。
最后也解开了胸前的束缚,短暂的释放出她原本的身材。
她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被裹的难受的胸脯,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后,便缓缓的走进了河水里。
因为是夏天的原因。
即便是晚上,河水的依旧带着些温度,一点也不凉。
岳芽舒服的窥探一声,解开了自己的头发。
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惬意的在河水中缓缓的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将自己清理干净的岳芽才缓缓的起身,缓步向岸边走去。
岳芽本身也不是什么皮肤偏黑的人。
只是在日光地下劳作,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黑了而已。
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还是很白的。
在那足以视物的月光下,又给那洁白的肌肤加上了一层亮光。
说是那河水里的精怪化形,也是有人信的。
起初刚来到此处的无名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看见了那‘精怪’将粘在脸上的湿发单手捋到了脑后。
露出来了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无名再也淡定不住了。
他站着的位置,刚好有一棵树,月华洒下所带来的阴影,刚好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刚好形成了一个视线盲区。
岳芽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自顾自的用脚趾勾起了放在岸边的一块布巾。
脚趾夹住了那布巾后小腿向后抬起,让其不用很大的就能将那布巾拿在了手中。
无所察觉的盘腿坐在了被换下的那一堆脏衣服上,擦起了头发。
而这全程,她都是未着寸缕。
躲在暗处的无名,视线从岳芽的脸上艰难的扒下来,有些机械的缓缓向下移动。
原本被晒成健康的小麦的皮肤,从锁骨的位置开始变淡,再往下就是泛着光的雪白。
与他所想的不同的是。
岳芽的身躯构造根本与他想象的不同。
此刻他才意识到,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岳芽其实是个女子。
细细想来,从前不管多么热的天,岳芽从没有像他一样,打过赤膊。
也从来没有跟岳芽一同在河水里扎过猛子,洗过澡。
原来.....
原来种种异样都是有迹可循的。
偏偏自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无名又想到了白日他说的那句‘那我们也是夫妻’的话。
在结合刚刚在梦中,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流了鼻血。
‘啪嗒。’
一滴鲜红的血滴掉在了地面,渗入了那泥土当中。
意识到自己流鼻血的他,赶紧抬手捂住,可眼神依旧不愿意从那远处之人的身上挪开一瞬。
远处的岳芽似乎,并不想那么快的回去。
她将身体擦得半干后,把裤子穿好,上身的衣服只是简单的搭在了肩膀,遮盖住了重要的部位。
再次走到岸边将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洗了干净后,才再次呲牙咧嘴的将胸部重新缠平。
眼看岳芽穿戴整齐就要返回,无名再不敢多看,悄然退远,迅速的回到了两人居住的小院。
等岳芽拎着一捅洗完拿回来晾晒的衣服时,刚一推门就发现了那坐在房前发呆的无名。
“哎呦!吓我一跳。”
岳芽被吓了一激灵,意识到那是无名时这才松了口气。
她先是把篱笆院的院的门重新挂上,拎着那一桶衣服走到了无名旁边。
看着他还在愣神,岳芽放下木桶,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这么晚坐在院子里发呆作甚?”
“怎么?”
“查我的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