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谁家的小不点儿啊?怎么站路中间了?”
听见旁人的提醒,岳芽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躲开。
背上的背篓让她活动有些笨拙,又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人的腿。
“嘿!小娃娃!你看着点?”
“对不起。”岳芽毫不犹豫的张嘴道歉。
那人并没有多在意,掸了掸被撞到的地方。
“无碍。”
看着那只比小腿高出来没多少的岳芽,背着一个快有她个子高的背篓时,挑了下眉。
一边赶路的同时,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
“也不知是谁家丧良心的,这还没断奶吧。”
小小的岳芽把那人吐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抬手触摸的自己的左脸。
潜意识让她感觉,自己这个老妖精被那人形容成没断奶的娃娃,感到非常的无语。
可她把小爪子摸上脸时,就发现了自己脸上那一道坚硬的疤痕。
她先是一愣。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诡异的让她瞬间接受了现在这种情况。
模糊掉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她高昂起脑袋,越过入目的长腿,看向那城门。
她认识那上面的字---凌都城。
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迷茫,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随后她便忽视掉了安歇违和感,转身继续向山中行去。
就像做梦一样。
处处充满着不合理,但又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全部模糊掉。
....
小岳芽现在的情绪并不高涨。
她感觉仿佛在梦中经历过了一样,回去以后一定会发生一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情。
但具体是些什么事情,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知道自己会因此失落很久。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涧。
这里像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不仅阳光能照进来,土地也很是肥沃。
不远处的一处山洞中,还有着一个取之不竭的山泉眼。
回来后。
她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一下,将背上的背篓放了来。
里面还装了小半筐的粮食。
那是卖掉的山菇干得到银钱,换回来的粮食。
是她用来准备过冬的口粮。
小岳芽有丧气的坐在一块平时用来当凳子的石头上。
双手托腮看着地面发着呆。
就连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一双面料贵重,却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不像样子的鞋映入了岳芽的视线。
“怎了这是?可是挨欺负了?”
头顶传来的关切询问让小小的岳芽猛然睁大了眼睛,迅速抬起了头。
此时,日头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缓缓地向西倾斜,将整个山涧映照得如同一幅金灿灿的画卷。
那人逆着光站在岳芽的面前,脸上挂着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低头看着她。
风吹日晒使着他的皮肤有些不似从前的白皙,但依旧面容绝美的少年。
在配上那周身的金光。
看上去就像那山中所孕育出来的精怪一样。
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就连岳芽也也不例外。
少年嘴角含笑的弯下身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岳芽的脸。
“辛苦了,我去给你烧些水喝。”
......
...
无名起身去不远处的山洞打水。
刚一蹲下,丹田处便传来了一阵刺痛,疼的他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层冷汗。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喉头溢出的腥甜重新咽回肚子。
待那口气缓过来后,他赶紧用手捧了了一把那冰凉的泉水,用力的搓了两把。
把脸上冷洗掉的同时,也把那一张苍白的脸搓的重新有了血色。
......
时间回到岳芽下山后。
一个中年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这里,打破了山涧的宁静。
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带走。
在亲眼目睹那些找上山捉拿他的人后。
他依旧很抵触与那人回去。
不能被带走!
无名有种直觉。
要是被带走,那他将会失很重要的东西。
会让他一辈子都追悔莫及。
可那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太强。
仅仅一个响指的威力,就能把那些人全部炸成血雾,被风一吹直接消散的无影无踪。
自己又怎么能跟他抗衡呢?
无名的脑中疯狂想着办法的。
他想。
眼前之人之所以看重自己,为的也是他那什么劳什子的修炼天赋。
那么只要没了这修炼天赋,没了这人感兴趣的价值,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他失去兴趣。
想到此,他的脑中便浮现出了一个接近于疯子的计划。
在他即将被那人拎着领子带离这片山脉的无名,突然哀嚎起来。
谎称自己早上吃坏了肚子,现在急需拉屎。
那人半信半疑的放开了他,任由他朝着一片茂密的丛林钻去。
灌木丛中,已经解开裤子蹲下去的无名,已经能感受到一道令人脊背发凉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直到他真的用力挤出来一个响屁,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窥视感才真正的消失。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刃。
短刃是岳芽的。
为了让无名在山中打猎方便处理,小岳芽便把这曾经划伤她脸的匕首借给了他。
抽出匕首。
被养护的油光锃亮的刀刃上,映出了无名坚定的眼神。
无名脱下上衣。
肩头上那处贯穿的伤口如今早已结痂脱落,露出里面新长出的粉肉。
他将上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死死的咬住。
下一瞬便毫不犹豫的将短刃刺进了自己的丹田。
一阵搅动过后,便将自己的灵根硬生生的刨了出来。
等那人等着不耐烦,重新将视线投向无名时。
无名已经重新穿好衣物,手里捏着血池呼啦的灵根,面白如纸的走到了回来。
“仙长......”
他喘着粗气,用那只还在往下滴血的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脸上的汗不仅没擦掉,手上的血反倒被蹭到了脸上。
他看着手上的血,满意的笑了。
这一笑使他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妖冶。
他跪地,双手捧着那手中被他刨出来的灵根,向那人献上:
“请.....”
刚一张嘴,他的声音便哑的厉害。
意识到此,他闭嘴吞咽了一下口水,简单润了润喉,这才重新开口:
“请仙长恕罪......”
少年人的喘息粗重,但字字清晰。
每说出一个字,他心中的决定便坚定一分
“无名......”
“是个俗人!”
“不愿!”
“入那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