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善于反思的人,同时也是善于猜测他人心思的人,表面上不在意沈叶的话,可心犯了嘀咕,“什么原因呢?”
抓破头想不到。
唯独今晚没想通什么地方让沈叶不满意?
她不可能因为自己一时嘴嗨的话当真生气,那只是个引子,或许有,但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女人心思太难猜。
把一个问题,一件事延伸到另一件事上,会把自己的遭遇过度悲伤化。
当前敏感的她很容易想多。
可能是看了太多言情小说的原因,她拥有了女性该有的缺点,这样恰恰是个完整的人。
有人性格好,工作努力,待人处事友好,但可能穷和丑是缺点。
她不缺钱,不缺样貌,工作一般般,努力谈不上,有点类似深海咸鱼,缺点自然是性格。
暗想着“老子明天回家把那些书全捐了,让它们去荼毒别人老婆,让其他人的老婆、女朋友也学习如何折腾自己的男人。”
“我不快乐,你们也别想快乐。”熬到了凌晨三点,小舅子来了肖南还没想通。
坐在他旁边好久也没问一句,没看一眼,沈俊不免好奇,问道,“姐夫,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放空自己。”肖南自己也是要脸的,怎么可能会当着沈叶的面说“我在反思自己。”
“你带我姐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就行。”
“好!”肖南起身走向在看电子书的便宜老婆,没有问一句,也没有打一声招呼,推着轮椅便走。
他不打算叫醒鼾声震天响的阿东,这王八蛋把自己气的不轻,说的话让人接不上……熬了夜,又想事,注意力不集中,“咚”当他听到声才意识到给人撞墙上。
刚准备开口道歉,沈叶比他更早开口,“你眼瞎啊,撞墙上了都没发现。”
恼怒地打了一下肖南的手背。
看着她膝盖顶在墙上,肖南没在意被她打那一下,立马关切问道,“有没有撞疼你?”
“我没知觉,你不知道?看来你真的很不在意我是死是活。”又让沈叶找到了借口发泄不满,气呼呼的说道,“小心眼的男人,想把我撞死换个老婆,你想得美,咱俩有证。”
“用不着你提醒我也知道,倒是你自己别忘了就行。”肖南拉着轮椅往后退了几步推着走向电梯。
他想着检查一下她的膝盖有没有被撞伤了,刚才那一声“咚”挺明显的,可这里不合适,一点小事用不着麻烦医生,
回酒店把孙姐叫起来检查吧。
或者自己检查也行,反正她穿裙子把裙摆撩起来能看到。
到了酒店肖南敲响隔壁的房间,孙姐应该是深度睡眠,敲了几次没人应。
倒把对门的人吵醒,胸口闻着海豹的男衣衫不整地堵住门,门后出来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望着他们松了一口气,骂了一句“有病”便用力关上门。”
肖南本打算不计较,是自己把人吵醒,可沈叶忍不下这口气,操控着轮椅过去敲门,“出来道歉,再不开门,我举报你们嫖娼卖淫。”
不到十秒门再次打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女衣服还没整理好,脸上没有半点不悦,诚恳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沈叶眯着眼大气摆摆手道,“没事,下次起床气不要那么大,回去睡觉吧,我开玩笑的,打扰到你们是我们不对。”
随即朝肖南道,“走吧。”
在他们回了房,过了两分钟,对面房间的门再次打开。
屋内的肖南听到了动静,随着脚步声远去,瞅了眼轮椅上的女人,“不会真被你猜中了吧?你怎么知道他们卖淫嫖娼?”
“当然不是买卖,那俩个人穿的衣服价格不便宜,哪个有钱男人花钱还找丑女人?一看就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沈叶说谁家情侣开房会慌慌张张的,顺便埋汰了肖南一句,“男人果然没好东西。”
“废话少说,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你是想躺着还是坐着检查?”说完了他立马觉得不对劲,“我的意思是……”
沈叶抬手捂住弯腰俯下身的肖南嘴巴,眼神悲切,抿着嘴摇摇头道,“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占我便宜我知道,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反正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你在医院那种地方回来,手没洗用来捂老子的嘴巴,你礼貌吗?”肖南连着呸了几口。
老子两个字让沈叶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冷,父女曾经吵架,爸爸也经常称自己为老子,很是严肃的说,“我爸爸还活着,你也不可能是我老子。”
“老子只是口头禅,你上纲上线很让人不爽,我知道你爸住院,让你心情不好,但是……不说了,洗漱一下睡觉吧。”肖南想说你心情不好也别冲我发火,但没有说出来,
在他们家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一点点委屈算得了什么,普通打工人还要受打工人的气。
自己这点委屈算什么?
不算什么委屈。
给她接水刷牙,又用热水浸湿毛巾给她洗脸。
方才她突然发脾气,这使得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紧张而严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息。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因此拉开了一些,他们的眼神交汇时,带着一丝犹豫和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肖南没忘记给她检查,在她躺下用被子盖住身体时,撩起床尾的被子和裙摆发现里面穿了一条保暖裤,“明天让孙姐给你检查吧!”
“没事儿,你不偷看就行。”
被子挡住了视角,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颤抖,应该是很紧张的,肖南想说“等明天,但又不放心。”
下了一个决心,两手伸进去把保暖裤褪到膝盖下,再把裙摆拉下来盖住一大部分,只留膝盖位置裸露在外。
两条腿的膝盖上淤青一片,肖南顿时心生愧意,“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
“怎么了?不是要给我检查膝盖吗?”她下肢没有知觉,不知道自己的保暖裤已经被褪下。
肖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给她盖上被子,带上房卡出门去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而是要先处理好她膝盖上的淤青。
任何一家公司通常都会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品和急救用品,肖南想到这一点后,立刻找到了前台。
他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并请求借用一瓶跌打酒。
前台的工作人员非常热心地帮助他找到了所需的物品,并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其他帮助。
肖南感激地点点头,拿着跌打酒匆匆忙忙地上楼回到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将药水倒在手上,然后轻轻地涂抹在她受伤的膝盖上。
轻轻按摩着她的膝盖,一边轻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问完忽然意识到自己问的不是废话吗?
她要是知道疼,以这个女人的性格,她不得让自己坐上去,她推着撞一下墙,否则,不会罢休,
现在的她是拔了刺的刺猬,改变不了她喜欢扎人的性格。
被子里的沈叶紧紧抓住被角,已经一起同床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被他扒开裤子。
害羞得脸蛋热得发烫,大冬天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只听到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心里微微失落,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肖南按摩膝盖的手一顿,语气凝重了几分道,“我把你当成一个正常人相处,我不想时刻提醒你已经瘫痪了,我想让你忽略这件事。”
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沈叶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