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能力不容质疑,允景漫被折腾到昏睡了过去,完全累倒在百里灏轩怀中,百里灏轩无奈,只好抱起允景漫离开毓庆池。
其实,他更想把她扔在毓庆池池水中,被水淹死算了,这个下贱的女人,本就该死,早就应该在四年前和那些人死在一起……
还让他亲手残害了妻子,他为什么就这般糊涂,为什么要管她性命?让她生下皇子后,由得她死,就好了!
越想就越怒,抱她在床榻前,就随手一扔,把允景漫扔在床榻上。
“唔……”允景漫黛眉轻蹙,嘤咛呢喃了一声,可是没有睁开眸子,大概真的累倒她了……
“啊!”百里灏轩低吼了一声。她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他,看不得她美丽的胴体,走了过去,愤恨的拉过锦被,把她那该死的裸.体给遮盖住。
光天白日,他居然不节制的与这个贱女人爱爱。想起来就气愤,一肚子的火无处可以发泄,随手拿起明黄龙袍,快速穿上,夺门而出……
百里灏轩离开后,允景漫蓦地睁开眼睛,其实她没有睡着,虽然她真被百里灏轩折腾得散架,可是如若她不睡过去,百里灏轩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双手捏着锦被,一口咬上锦被,低低呜咽起来。不敢大声,只能偷偷的哭泣……
她现在很想狠狠逃离这个让她屈辱恐惧陌生的地方,可是天下之大,哪儿才是她的落脚点呢?她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除了月……
可是,她又不想离去,她说过她要找寻她的过往,如若离去,她如何找寻她的过往呢?
是不是由此可以窥探她的过往一二呢?
百里灏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前些日子,他眼中的柔情,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今日的恨,也是实实在在的……
这是个难解的迷……
(御书房)
百里灏轩心中揣着一股气,周身散发冷寒的气息。百里灏轩大步流星走到书案前,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心中一股烦躁之气。蓝眸危险的眯起,想起那日他就在这书案上,要了那个贱女人。一想,火气更盛,一把扫走书案上的奏折。
郁结之气难以舒发,那个贱女人占据了他的思维。
“百里?”言子诺一踏进御书房,就看到百里灏轩愤怒的扫下一书案的奏折。
百里灏轩斜眼言子诺,一言不发,眉眼冷峻怒气,倚靠在龙椅上。
言子诺拧眉走了过去,一脸凝重道:“是否军情告急?”能引得百里灏轩龙岩大怒,怕是军情危殆。
“不是。”百里灏轩俊眉微蹙,冷冷回了一句,语气不善。
“那是为何如此?”言子诺拧眉不解道。
“那个贱女人,朕当初就该杀了她,以绝后患。”百里灏轩冷喝怒骂道,脑中一直不断掠过她的身子,他痛恨自己受她的诱惑。
“谁?”言子诺听得糊涂了,没头没尾的,让他无从想起。
“桑于菡嫣。”百里灏轩极其平静的说道,眯起蓝眸,冷光射向言子诺,静看他的反应。
言子诺被百里灏轩的惊诧了,可是表面淡定的看向百里灏轩,不露情绪分毫,淡声道:“百里。你这是何意?”
“桑于菡嫣就是贱女人。你,难道听不懂吗?”百里灏轩冷哼道。一想起他的至交好友,居然对那个贱女人暗生情愫。一想起,火气就直往上涌。
“百里,你怎么……”话甫一出口,就惊觉不适合,这些话不是他该说的。无论是站在至交好友的立场,还是君臣的立场上,他都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可是,心中却为桑于菡嫣愤愤不平,那是一个多么纯洁善良的女子,如何被说成是“贱”。
“朕怎么了?你要说什么?不妨一说。”看见言子诺面有难色,百里灏轩勾唇冷笑道。
“百里。你为何如此说情妃娘娘。”言子诺心平气和,尽量压低自己的情绪和声音。
“她就是个贱女人,朕如何不能这般说。长得一张妖艳绝色的倾城祸水容貌,背着朕勾三搭四,先是一个墨丹王,尔后一个北堂渊,还有……”百里灏轩终究是给言子诺留下几分情面,不当众说出。
可是,言子诺却是心领神会,知道,他说的是为何。他知道百里灏轩明了他暗生的情愫,他君子坦荡荡,也没什么好矫揉扭捏的。
“百里,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很爱情妃娘娘的吗?为何如今这般。”对于百里灏轩突如其来的转变,他始料未及。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前两日他们回宫之时,他亲眼所见百里灏轩一副情深似海,温柔缱绻的对桑于菡嫣。才不过两日而已,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他可不相信百里灏轩真的一下子就能不爱允景漫。要说是失忆的话,也绝不可能,那这是为何呢?
“爱?呵。朕怎么会爱那个贱女人。”百里灏轩怒吼道。
“百里,你冷静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只是,朕看清了。桑于菡嫣就是个贱女人。”百里灏轩恶言恶语,蓝眸蒙上一层冰冷漠然的精光。
言子诺感到事有蹊跷,便也不再赘言,向百里灏轩请礼告退。
这两日,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百里灏轩不会如此。是中邪乎?
为了百里灏轩,也为了她,言子诺誓必要找到事情的原因。
言子诺踏出御书房,抬眸看向乌云暗压的天,卷起几缕秋凉,萧瑟悲凉,何事伤春悲秋,这个秋是悲秋,也是多事之秋。
看向圣凌宫的方向,他能去吗?如若被百里灏轩发现了,又该掀起何等的轩然大波呢?可是,事情的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那么他该如何呢?
一个黯然神伤的早上,让允景漫身心俱疲。躺在龙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颓然放空的看着床幔顶,清泪默默而流……
百里灏轩的突然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失忆后的孤独无助感,还未能得到适应,她就再一次被冲击到。
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有宫女推门而去,轻声唤道:“娘娘,您起了吗?”
“嗯。何事。”允景漫隔着床幔,淡淡的应答道。手上紧紧的拢着被子,她赤身裸体,未着寸缕。
“皇后娘娘在正殿,说是想探望娘娘。”
“皇后娘娘?”她以前认识她吗?随即摇晃脑袋,当然认识,她在这后宫六年,皇后是后宫之主,如何能不认识。
经过昨日谷月的提醒,她似乎没有这么抗拒和排斥陌生人的靠近。
“是的。”
“叫皇后娘娘稍候,我随后就到。”允景漫淡声道。
“是。”
确定了宫女的离开,允景漫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而后下了床榻,迅速寻了一件衣裳快速穿上……
莲步轻慢,优雅的来到圣凌宫正殿,虽然允景漫心上总有几分抗拒和不适应感觉,可是却努力克服这种感觉,因为她要靠自己寻获过去的记忆。
她不能再像蔓藤缠绕依附百里灏轩而生,所以她要努力尝试踏出第一步。
冷若凝列坐在从旁的位置上,拿起茶盏,轻轻品尝着,眉间处可见淡雅宁静。
自从知道,百里灏轩的心里只有桑于菡嫣一人,她就放弃了追求,现下青灯古佛,倒也得到心境祥和宁静。
允景漫款款来到冷若凝跟前,也没用躬身行礼,直道静静的站在冷若凝的面前。轻声道:“你找我?”失忆后的允景漫,根本没有宫廷之礼的自觉。
冷若凝看着允景漫示好的淡笑,放下茶盏,仪态大方的扬手示意,道:“情妃妹妹,请坐。”
允景漫依言落座。宫女很快就奉上茶盏,允景漫眉眼也不看一下。只是紧紧的盯看着冷若凝,眼眸多少有防备之色。
“听说,情妃妹妹失忆了。不知道可有此事。”冷若凝也不绕圈,直入主题。
“嗯。”允景漫轻轻点头,她能感觉到冷若凝对她没有恶意,所以稍稍放松下来。
“那么情妃妹妹可还记得本宫?”冷若凝眉眼带着淡雅和煦的笑意,看向允景漫。
“不记得。”允景漫很是实诚的摇摇头。
“不记得也好。”冷若凝再次拿起茶盏,细细啜了一口甘甜的茶水。
“那么,皇后娘娘可了解我的过去?”
“情妃妹妹想知道什么?”冷若凝却是一笑。
“我……皇上,以前真的很宠爱我吗?”这是她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昨夜之前,她或许不会问,可是昨夜之后……
“嗯。皇上很宠爱你。”冷若凝肯定道。眼眸掠过一丝悲凉伤感。
“真的?”允景漫却是不信的疑问道。
“真的。本宫没必要对你说谎,这对本宫并没有好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允景漫慌忙摆手道。“只是……”
“只是为何?”冷若凝引诱允景漫,她受言子诺所托,要问清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何事。
“如果,皇上真的很宠爱我。那么,我就必须怀疑这宠爱究竟为何?”允景漫也不掩饰的说道。
“情妃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冷若凝继续探询道。
“皇上……从昨夜起,就像疯了似的。”允景漫也不忌言。
“如何变?”冷若凝继续追问道。
允景漫一想起今天一早百里灏轩在毓庆池对她用强的画面,耳根子一热,羞恼顿时涌现。
粉唇紧抿,黛眉轻蹙,有口难言,这些丢人的事,她真的难以启齿。
冷若凝看出允景漫的为难,也不再纠缠追问。淡声开口道:“能告诉本宫,皇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冲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昨夜还好好的,他问了我是否会下棋,我只是说不会。然后他就怒而骂了我。”允景漫向冷若凝娓娓道来。
冷若凝将允景漫的话默默记取下来,看起来问得差不多的时候,冷若凝安抚了允景漫几句,就离去。
冷若凝向在等候的言子诺,将允景漫的话一五一十的向言子诺和盘托出。可是,还是找不到百里灏轩一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