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景漫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那夜瓢泼大雨,在翌日就天空放晴,一片晴好。可是,因为允景漫的昏迷,百里灏轩并没有追击北堂叛军。而是日夜守在允景漫床榻前。
御医和军医都未能给百里灏轩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偶感风寒的允景漫,会昏睡三天三夜都未醒。百里灏轩派魂去把上次的那人给找来,他直觉只有那人可以治好允景漫。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萧关外,北堂渊全军驻扎。
戒备了三天,仍不见任何风吹草动,百里灏轩的军队没有袭来,他们却如坐针毡,时刻警戒着。
而自那夜被魂遣回来的北堂渊,性子变得越加阴晴不定。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严阵以待,日夜操练士兵。
心中郁结难舒,一股气梗在喉上,吐不出,咽不下。
“手要有力,对准目标,直中红心!”北堂渊亲自训练士兵射击,不断教导,不断帮他们调整姿势。
“你,手腕要有力。”
“你,马步要扎稳。”
“你,要调整姿势。”
……
北堂渊一丝不苟,全心全意教导,直至夜幕降临。士兵回去作息,他一个人仍留在校场中,拿起冷剑,剑剑有力刺前,把胸闷之气全柔化在剑上。
刺剑,快狠准,毒且辣,一剑将箭靶劈成两瓣。
“将军。”
“说。”北堂渊仍刺着利剑,一剑一狠厉。
“樊篱宫的人求见将军。”
“樊篱宫?”北堂渊停下手中的剑,英眉紧蹙,桃花眼复杂神色,疑惑不解。朝廷和江湖向来无所交集,何故?
复杂神思不过在脑中一瞬间。“人在哪儿?”
“中军营帐。”
须臾。
北堂渊脚步沉稳踏进中军营帐,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背对着他,看不清男女。
“阁下是?”北堂渊大步踏前,拱手相礼道。
黑衣人转身对看着北堂渊,脸上蒙着黑色蒙面巾,只余一双黑亮的大眼,眼眸中犀利眸光射向北堂渊。
“我是樊篱宫的人。是宫主派我前来,与北堂将军谈合作。”话甫一出,就知道这是一个女子。
“合作?”北堂渊却是轻笑一声。
“北堂将军莫不是看不起女子吗?”那女子提高声调,眸光骤冷,杀机射向北堂渊。
“绝无此意。本将只是笑,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受樊篱宫青睐,与之合作。”北堂渊话语中隐隐怀疑不信。
“这是宫主看得起你。”女子轻蔑的冷哼一声。
“说吧,如何合作。”北堂渊也不再赘言,直奔主题,能得到樊篱宫倾助也算是好事。但是,同样的,他也清楚相应的,他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樊篱宫也有一支精良的杀手队伍,相信北堂将军也有耳闻。”
“继续。”
“这支队伍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交予将军的。但……我们会相助将军,打入皇城。”
“条件。”北堂渊淡淡的问道。
“条件是,入了皇城后,将领需换人。”
“何意?”北堂渊冷冽一看女子,隐忍大吼。
“你放心,打下的江山还是你的。我们不会染指一二。只想由一个人面对煊徽帝,取他性命罢了。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很合理吧。”
“靠本将一人也能打入皇城。怕是不需要劳烦樊篱宫。”北堂渊婉拒道。
“是吗?果真如此吗?那么,现在又是谁被煊煌军队逼到萧关呢?又是谁被遣送回来呢?”
“你。”被人点中羞辱,北堂渊内心激愤难当。
“我无意冒犯将军威严。只是想告诉将军。不要小觑了樊篱宫的势力。将军这一次拒绝了,可能会遗憾终生。将军亦不想自己心爱的女子留在他人身边缠绵承欢吧。”
“好,本将与你们合作。”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节一节一节咯咯作响,隐忍不发的怒气郁结在心中。
“将军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樊篱宫很高兴有将军这一位盟友。合作愉快!哈哈……”女子娇艳轻笑,慢慢的向着北堂渊走去,玉手攀上北堂渊厚实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姿态暧昧。
“姑娘,这是作何。”北堂渊一手擒住女子乱窜的手,眯起眼眸,冷冽问道。
“将军,如果有欲火焚身,我可以为将军熄火。”一双妖媚惑人的眼眸,引燃着点点欲火。
北堂渊邪惑一笑,勾起放浪荡漾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桃花眼中只是一片冷冷无绪。
“送上门的尤物,本将拒绝了,可真是暴殄天物。”北堂渊一手擒住女子的手,一手细细抚上女子的蒙面黑巾上,欲扯下。
可女子一个旋身,转到北堂渊的怀中,娇媚道:“将军何必急切想知道奴家相貌。虽不过将军心中之人,但也绝不是无颜丑女。”
“那么,就让本将欣赏欣赏。”
女子掌风一息,把熊熊燃起的篝火,扑熄,中军营帐中顿时漆黑一片,夜中目光如炬,女子扯下黑色方巾,慢慢攀上北堂渊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北堂渊却大力推拒。
“这一生,除了她,本将谁都不想碰。”他也不是不谙人事的懵懂少年,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个流连花丛的不羁浪子,可是遇到她后,他却想要改变,为她改变……
“这又是何苦呢?她,注定是你得不到的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是原则。”爱她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