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贱货,我是贱货,我是贱货,我是贱货……”
“够了!”百里灏轩突然暴喝一声,雄声震地,帝王之气势,地动山河,午门上的人都震慑在这一声暴喝下。
连在凌迟着沧溟皇后的刽子手,也被喝停了。整个午门突然诡异的安静,针根落地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漫天的雪花,继续飘舞着,呼呼北风吹刮着……此时的风声是那么刺耳,直往人耳朵中钻。
“没用的废物!只这一点点,就让你这样?朕可准备更多的礼物给你!贱人,可给朕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不要!求您不要。”允景漫知道他的“礼物”是多么惊吓,只这一个,她都已经承受不起,她也想就这样死去,这样残忍的一切,她承受不住了……
“他,车裂!”百里灏轩指着沧溟王,阴狠暴戾地说道。一把捉起允景漫似在风中飘零的单薄身躯,用力拎着允景漫的藕臂,指骨泛白。
侍卫得令后,不知从何处牵来五匹健壮无比的马,“踏踏踏”而来。
“畜生,你这畜生!为了百里陌澜那贱女人,你毁了我的国,灭了我的家,凌迟了我的皇后,现在还要车裂我?”沧溟王双眼怒睁,冲红的眼球,都是漫红蔓红的血丝。
听到“百里陌澜”这四个字后,蓝眸尽是嗜血的狠厉,拎着允景漫,足尖轻点,鬼魅身影,狠狠掐住沧溟王的脖子,“下贱的东西。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手上狠劲,掐得沧溟王血气上涌,脸充血般得红。
沧溟王双眸合起来,快要得到解脱了,他从容了……
“想死?没这么容易!”百里灏轩松了手,哼哧了一下。
“不对!看完一国之后,该是看后宫妃子和你的皇子们,怎么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朕的皇后,是不是也想看看呢?”百里灏轩凌眸射向毫无灵魂的女子,除了眼角的泪,和额上流不尽的血,染红那张清秀的脸外,他看不出这女子,是否还活着……
他,突然感觉不到一丝报仇的快感,没有自己想的畅快淋漓,心似乎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你有种就现在把我杀了,不然我就说百里陌澜那贱人,她就是贱人!”沧溟王,试图激怒百里灏轩,好让他杀了他。他也怕车裂,五马分尸,这种死法他也很怕,更怕死后那尸体,也被猎鹰叼食了去……
那两只巨大的猎鹰虎视眈眈的凶猛眼神,他也怕尸骨无存……
“把舌头给朕割下来!”百里灏轩狠狠说道,带着允景漫转身飞去那龙椅上。
凌利一刀,刚刚还在说话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被扔在猎鹰面前,两只猎鹰抢食着……
“啊……啊……啊……”允景漫还未从那舌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刑场上万马齐腾,惨叫声不断传来。
刑场上混乱一片,四面八方,万马奔腾着,马儿嘶啼声,众人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响声震天。
万马杂乱无章地四处乱奔腾,把那些被捆绑手脚,动弹不得的沧溟皇室,一一践踏在马蹄底下……
肠穿肚烂,肝脑爆裂,断手缺腿,这些在现实根本想象不出的场景,现在的允景漫居然被迫硬生生接受着这一切……
在一次次昏死,又一次次被泼醒的过程中,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从惊恐无措,到现在泪也不会流,心也不恐不慌,血液流进眼眸,染红了她对世界的认识……
允景漫整个人瘫软在百里灏轩的身怀中,被扯着头发,睁眼看这一切……
左耳嗡嗡的声音,天旋地转;双眸染红的视线,血红一片;冷水浸湿的身子,寒蝉彻骨;剜心剔骨的心,殇痛沦亡……
允景漫不记得当刽子手带着满手都是她最敬最爱的母后鲜血上前报告说,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少的让沧溟皇后断气时,她是如何?
她不记得当万马齐奔,乱马践踏而死,身首异处的皇室子弟,那些尸首摊满这个刑场时,她是如何?
她不记得沧溟王被套着头颅和四肢,五匹马同时向着不同方向,被人刺伤马屁,向着前奔跑时,那瞬间的撕裂,她是如何?
她不记得当至少陪伴她的贴身婢女,那个爱为她好打不平,爱为她出头,爱为她着想的单纯女孩,她将她视为亲如姊妹甯儿,就在她面前被那些侍卫强了时,她是如何?
她甚至不记得,百里灏轩对她说:“死,你不怕。那么,你怕不怕生不如死?”时,她是如何?
她被扔在这诡异的冷宫中时,她是如何?
百里灏轩命人捆绑她的双手双脚,塞住她的嘴,让她不能自杀求死,因为他要来亲自折磨她,誓要将她毁之殆尽,不得超生。……
可是,她又怎么舍得死呢?她不是一个人了,不能说生就生,说死就死的,在这异世中,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肚子中这个和她骨血相连的孩子了……
她为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又怎么舍得死呢?
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啊……
凌迟的千刀万剐,车裂的五马分尸,乱踏的万马狂奔,这一切的一切,只要她允景漫还能活着有一口气,她都要向那个地狱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