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雏山附近,并没有战鼓号角之声,显得格外安静。
古明怕战士们受冻,授意管正清重新把营址移到一处较好的位置。
管正清选择在附近的小山坡的西南坡面上,安营扎寨。
这里有水、有林,呼呼的西北风吹不到这里,感觉暖和多了。
尹亦平的援兵和寿帝派来的五位异能之士,都陆续到了。
管正清按照太子的旨意,给他们安排了住所和相应的位置。
五个异能之士中,布袋和尚最是显眼,每天都坚持在军营的雪地里打扫积雪,当然那些落叶、折枝、杂物等也随之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战士们看着那么厚的雪,给布袋和尚弄成一个大雪球,在那里不停地打转,都目瞪口呆了。
被压在雪下面的小草、野菜,此时好像缓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在那里舒展枝叶。
可见,布袋和尚的功夫,对有生命力的生物,是有保护作用的,确切地说应该叫有好生之德。
否则凭他的劲道,这小草能不被他卷走?
这次寿帝假惺惺向大佑禅师述说:“这云天魁蛊惑人心,起兵作乱,眼看就要生灵涂炭,朕不忍心这大好江山血流成河,百姓颠沛流离呀。”
大佑禅师天生憨厚,对万物都有悲悯之心,更何况于人。
加之上次这位云天魁,在舍利塔想抖出魂灵遗祸人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恨不得把云天魁这个魔鬼给消灭掉。
心想把这个妖道收了,对世间是个贡献,对自己也是功德一桩,于是便答应前来。
凤雏山是由几座高山连成的山脉,矗立在天地之间,错落有致,连绵不断,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令人心向往之。近观凤雏山,巍峨挺拔,雄伟壮观,峰峦叠翠,怪石嶙峋,山间溪流潺潺,树木丛生,充满灵动与生机。从远处看,高山积雪皑皑,寒光闪烁,宛如一座巨大的蜡像横卧在大地上。
山上,云天魁刚刚排练了新创的阵法招数:“蟾宫折桂”和“独战鳌头”两招,这是专门对付管正清的,不管管正清功夫有多高,总不能样样兼顾。
而自己通过这两招进行分身,却能既指挥好阵法,也能偷袭管正清,让他顾此失彼,最终哪里都顾不上,被自己任意宰割。
此时战士们都手提着公鸡回来了,这些公鸡足足有七、八万之众,个个雄赳赳、气昂昂,那血红如火的鸡冠,一看就是处生理高峰期,可以日战万机的年龄。
“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公鸡?”
“托天王洪福,我们一群人到一个村庄,把几个土豪抓起来,绑在村里的一棵大树上,并把他们的田契、借据,当着村民的面全部烧了。”
“村民们对我们感激不尽,要请我们吃饭,我们说吃饭就不用了,现在天王要很多公鸡来祭天,杀败狗皇帝的老鹰阵,正愁着找不到公鸡呢。”
“只见那些村民把家里的公鸡,全都抓了出来给我们,还带我们到别的村庄也抓了很多。”
云天魁看着这些“战士”,嘴里“啧啧”不休,头点的比母鸡啄米还勤快。
“好,战士们辛苦了,明天卯时,进攻敌营,报仇雪恨。”
“进攻敌营,报仇雪恨!”
“进攻敌营,报仇雪恨!”
……
整个凤雏山,顿时响起轰天的叫喊声,此起彼落,响彻云霄,战士们血脉喷张、群情激愤。
雪停了,天高云淡,但空气中布满火药味,稍有导火索,一点即燃。
平西军和云天魁的叛军,两军对垒,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云天魁的叛军,队形很奇怪,他们以错开的方式,一排一排的排列,每两人的中间留下一个空位,第二排的人刚好对着空位,后面的以此类推。
管正清刚刚组场布起八卦阵。
忽然间,叛军的第一排士兵从身后各自向平西军的八卦阵,扔出一只大公鸡,第二排的士兵穿过前排空位,也跟上来扔出大公鸡,然后往两边,快速向队伍的后面跑去。接着第三排、第四排……
很快几万只公鸡,斗志昂扬地向平西军发起进攻,它们用坚硬的鸡喙,专门进攻战士们的命根子。
战士们哪里经过这种战法,顾不得杀死公鸡,赶紧保护好自己的命根子,不一会儿便乱了阵法。
云天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向乱成一团的战士们射去。
眼看这些冷箭将射进战士的身体,马上便会血流成河。
古明正要千里施法,制止悲剧发生,只听一声怒吼,“撒气!”
一个大得只看见底部的布袋片子飞过去,一下子把所有的冷箭,平稳地收起来,然后迅速往上卷起,收成布袋的样子,慢慢地变成粉末,撒落到山坡下。
战士们这时才惊觉,马上操起手中的短刀,把面前的公鸡杀掉了,瞬间山坡上血红一片,向下汇流成了红河。
战士们趁机把公鸡的尸体扔向一边,瞬间堆起了一座鸡山。
管正清立马组起混元整体场,重新布起八卦阵,严阵以待。
云天魁瞟了一下平西军的八卦神鹰阵后面,原来又是这个臭和尚,如今成了大佑禅师,在他旁边还站着谢自安和三位道长。
“几位狗屁大师,也来凑热闹啦?狗皇帝是不是怕本王直捣黄龙?砍了他的狗头。”
“大胆叛贼,竟敢口出狂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谢自安对着云天魁大吼。
“哇!这狗皇帝养的狗崽子还挺忠诚的。” 云天魁“啧啧”称奇,好像在观察几条小狗。
“休逞口舌之快,速速就擒吧。” 谢自安说完就发起攻势,向云天魁发出斩邪剑法,只见一道黄色的剑气向云天魁斩去,绕着云天魁的脖子缠绕一圈,再收缩。
云天魁颐指一撩,气剑即刻断裂,谢自安后退了一步。
“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保护狗皇帝?狗皇帝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你们以为救得了狗皇帝?”
谢自安内心一颤,陛下近来总是有心痛病,难道就是云天魁搞的鬼。
只见云天魁接着说:
“说什么战士的魂魄带有血性,因而不安份,这纯粹是本王设计的套路,是我骗取狗皇帝真金白银的噱头,哈哈哈!”
“那些尸体给本王封了嗜血咒,所以才充满戾气,只要封上适量的金箔,它就会变得安分些,但金箔封得薄了,就会显得不安份。本王就用一道镇魂咒,他又安份了,有本王在,它是做不了恶的。”
嗜血咒?江湖传闻中的嗜血咒果真有?谢自安听到嗜血咒,心里不免惊诧,这嗜血咒是道教里面的邪门歪派,独创的一门操控魂灵的道术,平时把尸体或者骨灰,用镇魂符咒,把它给镇住,一旦要用它,就解掉咒语,让带有嗜血咒的魂魄跑出来,它们会四处吸取人血,增强内力,不断地壮大,最终把人兽禽畜变成孤魂野鬼,在宇宙中四处飘荡。
而今这些带有嗜血咒的魂魄,已跑进寿帝体内,一旦被解开镇魂咒语,岂不会逐渐吸取寿帝的血液,让寿帝变成空壳,成为万灵的聚集体,最后荼毒众生。
谢自安想到这里,已不敢再往下想。果然只听见云天魁继续说:
“如果没有本王解开嗜血咒,招魂丹一旦破开,就会导致生灵涂炭,这些亡魂嗜血如命,人间就会瞬间变为炼狱。”
“哈哈哈,这狗皇帝已经吸取了很多带有嗜血咒的魂魄,虽然没发作,但恐怕心里也堵得慌,一旦给我解开镇魂咒,他就会变成魔鬼,当然我一旦解了嗜血咒,他也会恢复正常,所以说,现在狗皇帝还怕我死了呢,你们这群狗崽子,应该是他派来保护本王的吧。”
“大胆妖孽,竟敢妖言惑众,拿命来吧。”大佑禅师听得有点玄乎,感觉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于是先发制人,来个痛快,免得浪费时间。
“来吧,先收拾你们这帮狗崽子,我才运出去一半多的黄金,就给你们这帮狗崽子给搅乱了计划,今天就要跟你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云天魁看到大佑禅师的布袋落下来,赶紧退后一步,用天罡气剑,横斜竖挑劈砍,一阵胡切,说来也怪,布袋还真的近不了云天魁的身体。
大佑禅师把布袋放大,将整个叛军包罩下来。
云天魁也祭起天罡罩把自己的军队先罩起来,被套在布袋里面。
只见布袋往里缩,天罡罩往外撑,云天魁索性又在罩里面布起七星阵法。
管正清看形势不对,也组场布起八卦神鹰阵,对抗七星阵法。
眼看天罡罩越撑越大,布袋要罩不住了,谢自安和三位道长也加入战团,从四面八方向天罡罩施加压力。
古明远在千里也能感受到两股力量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