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老冷眼看着闵墨,双臂如同优雅的舞者,微微舞动。只见随着睿老的双臂挥舞,那一对庞大的翅膀,也随之缓缓挥舞,如同两只巨大的黑色羽翼在风中摇曳。随着那对巨大翅膀的挥动,闵墨只觉得周边本来就稀薄的空气,被一张一缩,不断地压缩,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因此不断地发出阵阵爆响。
闵墨感觉到脚下的热气球,也在随着气压的变动,而如风雨中的小舟般摇摆不定,双耳之间,似乎也由于气压的反复变化,如被重锤敲击,发生不适之感。
突然,睿老双臂如疾风般向前一推,那一对巨大的翅膀呼的一声,仿佛一阵狂暴的飓风,竭尽全力向前挥出。只见一阵强大的气流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铺天盖地般迎面扑来,随之,一群群黑压压的黑影,犹如一群群狰狞的黑色恶魔,扑棱着翅膀,如密集的蝗群一般向他飞来。
闵墨凝神望去,惊觉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乌鸦,那些乌鸦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翅膀扑腾着,拖拽着浓浓的黑烟,如滚滚黑潮般向他扑来。
闵墨纵身一跃,如飞鸟般腾空而起,随即运起内力,撑起护盾,只见一个流光溢彩的弧形气罩,宛如璀璨的宝石,出现在闵墨的身前,将闵墨和娜塔莎笼罩其中。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乌鸦,如飞蛾扑火般冲击在弧形气罩上,一个个瞬间化作色彩艳丽的光环,迸发出绚丽多彩的火花,一时间,那弧形气罩上,犹如烟火绽放般璀璨生辉,火星四溅,那些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的黑色乌鸦,不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睿老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道:“我这一招黑云压城,你居然化解得如此轻而易举,看来,你的内力,果然有了极大的提升!”
说着,睿老那双宛若垂天之云的巨大翅膀轻轻一扇,自己宛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须臾间便悬浮在空中,将双翅尽力撑开,只闻得一声凌厉的啸叫,恰似穿云裂石,响彻云霄。一只巨大的飞鸟,拖着滚滚浓烟,张开锋利的利爪,恰似离弦之箭般呼啸而来。
闵墨双手向前一推,那护罩嗡鸣作响,如脱缰野马般向前飞出,化作一层层汹涌澎湃的气浪,向着那巨鸟猛扑而去。那巨鸟被那层层气浪冲击,顿时如被重锤击中,速度骤然放缓下来。
闵墨随即纵身跃起,往前一个鹞子翻身,身轻如燕般轻轻落在那巨大黑鸟的背部,随即借力又是纵身一跃,如飞鸟般欲继续飞起。
那黑鸟却被闵墨的足尖轻轻一点,随即如巨石坠地般向下一沉。只见它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绕着两个巨大的气球盘旋了一圈,突然,如饿虎扑食般向着闵墨猛冲而来。闵墨见状又是一个后翻,可是那黑鸟来势汹汹,闵墨的后翻,已如螳臂当车,无法完全躲避。
于是仓促间,足尖只得蜻蜓点水般点在那黑鸟的头部,顿时,闵墨被那黑鸟如流星般快速地向天际推去。闵墨只听得耳边风声如雷,那高空中稀薄的空气,似乎在黑鸟高速的推进下,被高速挤压,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而闵墨的身侧,则更是只觉得浑身如被烈火灼烧,随之觉得空气开始滚烫起来。
随着那飞鸟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闵墨只觉得突然耳边万籁俱寂,脚底下突然轻飘飘的,那黑鸟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自己,仍如一片孤叶般,向着天际缓缓飘去。
闵墨瞪大双眼,努力地向下张望,可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两个原本硕大无比的热气球,如今已化作遥远山巅处微不足道的两个小黑点。再看向那曾经高耸入云、仿佛要冲破苍穹的通天塔时,更是连它的一丝踪迹都寻觅不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闵墨心头一惊,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的他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孤零零地飘浮在空中,四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之物。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完全失去了重力的束缚,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宛如一片轻盈的鹅毛,不由自主地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空中缓缓上升着,丝毫没有下落的迹象。
闵墨心中焦急万分,他慌乱地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发现令他瞠目结舌——头顶上方的那个山巅和脚下的那个山巅,从视觉上来看两者之间的距离竟然相差无几!换句话说,此时此刻的闵墨正好处于两座山巅的正中央位置。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仍然没有停止向天际飘升的趋势,反而有越升越高之感。
“天啊!倘若这般持续飘升,我岂不是要坠入头顶那座山巅?真不知,那座山巅,究竟是怎样一番天地呢?日后,又该如何回归呢?”闵墨心急如焚,脑海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马不停蹄地思考着。
在闵墨心急火燎之际,他那早已不由自主的身躯,却如一片落叶般缓缓朝着头顶的那个未知世界飘去。闵墨感觉到自己飘落的速度,正在不断加快,原本空明静谧的世界,逐渐被呼呼的风声所打破,那风声犹如脱缰的野马,越来越快,闵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再次开始发烫,耳边逐渐传来空气受到强烈高速挤压而不断发出的爆响,这些爆响犹如密集的鼓点,越来越强,震得闵墨的耳膜如针扎般刺痛。
随着速度不断加快,闵墨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熊熊烈火燃烧,强烈的火焰似乎要将自己全身吞噬,那灼热的痛感,令闵墨难以忍受,他不禁高声嘶吼起来。
随后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闵墨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一颗璀璨的星辰爆炸,随后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
闵墨检查了一下自己,四肢尚在,只是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为灰烬,如今的自己已是赤身裸体,不着片缕。
“喂,你还好吗,现在可以起来了吗?”闵墨身下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温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