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虫可千万不能碰啊,如果它黏到你身上的肉,非得烧穿入骨才肯罢休呢。”那个男孩神色凝重地警告道。
“这油虫到底是什么来历呀,竟然如此厉害?”帝女好奇地追问道。
“在希罗圣域这个地方,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啦!这油虫虽然让人害怕,但也是个好宝贝哦。以前古老的希罗人会把它们抓来,熬出体内的油脂,然后用来点灯照明呢。不过呢,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用这种方法了,主要还是因为太危险啦!一旦这些油虫飞出来,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大火,结果常常是家破人亡啊!”男孩眨着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认真地解释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知道的却这么多啊!”帝女赞赏地微笑着说。
“这有什么?”那男孩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水边的石头,在搜寻着些什么,“要想在希罗圣域生存下来,自然必须懂得这个地方生存的法则!”
只见他动作娴熟,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有着一种跟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他似乎急着要向众人证明,自己对这个环境知根知底,完全深谙此中的生存之道。
不一会儿,男孩突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兴奋地喊道:“有了!”
说完,他迅速从石块底下抓出了一只黏糊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然后来到闵墨的跟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闵墨疑惑地看着男孩,眼中充满了不解。
“自然是要救你啊,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男孩微笑着回答道,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可是……”闵墨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别可是了,快,把上衣脱了!”男孩催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闵墨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按照男孩的要求做了。他慢慢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哇!”那男孩脸上居然露出几分羡慕的表情,随后,男孩让闵墨转过身来,这时,大家才发现,闵墨的后背上,已经出现一串的水泡,那些水泡居然在水边阴暗的光线下,似乎还在微微跳动。
“怎么样?这里痛吗?”那男孩微笑着问道。
闵墨这时才感觉到后背热辣辣的,又痛又痒,那痛虽然痛彻入骨,但是反倒还能忍受,就是那股奇痒,才是不知从何而起,又不知从何而止,痒得令人心骚难安。
于是强忍住痛痒,点了点头。
男孩又是微微一笑,将手中那只黏糊糊的东西轻轻放在闵墨的后背上,然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闵墨瞬时间觉得一股清凉,从背后侵彻进来,那股热辣辣的痛感,顿时减轻了一些。
那男孩继续口中念着什么,闵墨只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的声音,从他背后那湿乎乎冷冰冰的物体上,逐渐散发开来,逐渐笼罩着闵墨的全身。
闵墨感受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传遍全身,原本燥热不堪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背后的那股奇痒似乎止住了,只是还有点热辣辣的痛。
他惊讶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好了,穿上衣服吧。”男孩睁开眼睛,满意地说道。
闵墨迅速穿好衣服,感觉自己仿佛焕然一新。他感激地望着男孩,问道:“谢谢你,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能让我恢复体力?”
男孩笑了笑,解释道:“这是希罗圣域特有的一种冰蛞蝓,它跟油虫正好相生相克,它具有神奇的治愈功效。只有在有冰川的环境下才能生长,而且很难被发现,这条溪流应当就是源自诺拉冰川,因此冰蛞蝓才能在这水畔存活。”
闵墨听了点了点头,觉得这男孩倒是心直口快,心里便有了几分好感。
“对了,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帝女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那男孩咯咯笑着说道,“我叫八豆妖,家就住在这里,不过,今天我出来寻找草药,不想遇见了油虫,只得往山下奔跑,不想,奔跑的时候,不小心滚落了山崖边的石头,结果,连累了你们,不过,现在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命,我看,这账,就这么抵消了吧!”那男孩如同倒豆子一般,语速极快的说道。
“这么说来,今日这场灾祸,竟然是由你一手酿成的!”帝女怒不可遏地吼道。
“哼,这座山哪天不得掉下几块大石头呀!你们把汽车停在悬崖边上,本就极不靠谱嘛!”那男孩满不在乎地反驳道。
“罢了,事已至此,再去争论也无济于事!”闵墨朝着帝女挥了挥手,劝解道。
“还是这位哥哥明白事理呢。姐姐,你生得这般花容月貌,却这般凶悍,难道就不怕将来嫁不出去么?”那男孩冲着帝女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
帝女气得满脸通红,一张粉面一时间如同桃花般艳丽,但见闵墨已然发了话,便不好再多言,只得扭转过头,不再理会那男孩,瞪着眼睛直直望向远方。
“哦,对了,你们这位大哥,明明瞧着是咱们本地的夏尔喀人,怎会如此惧怕高处呢?”那男孩毫无顾忌地问道。
“我……咳咳……”这时乌西早已苏醒过来,但因为八豆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喉咙里发出几声尴尬的咳嗽声。
在一旁的帝女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恼怒,她瞪着乌西,语气严厉地说道:“他问得对啊,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闵先生也不至于受伤。”
乌西被帝女这么一质问,心中越发慌乱,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低下头,不敢正视帝女和八豆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八豆妖见状,却是嘻嘻一笑,继续追问乌西道:“你看,你都把我姐姐气成这样了,还不快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帝女听到八豆妖称自己为姐姐,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谁是你姐姐?你再敢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扔下山去!”
八豆妖被帝女这么一吼,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但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骨碌碌转个不停,显然心里还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圣使大人,我,确实是有苦衷的啊!”乌西满脸委屈地说道。
“无妨,你尽管照直说好了!”闵墨一脸淡然地回应道。
“其实……其实,我……就是当年,带着那位大夏商人前往通天塔的向导啊!”乌西眼中噙满泪水,痛苦地回忆着往事。
“当时,是那位女巫跪在我的面前,泪流满面地恳求我,让我带她上山,以躲避仇敌的追杀。而这一切,最为荒唐可笑的是,我竟然就是那个女巫的情郎啊。”说到这里,乌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女巫?你说的可是诺丽塔吗?”一旁的男孩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诺丽塔?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记得她的闺名!”乌西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的痛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诺丽塔,就是羞女峰下的一则美丽神话。
那时候,诺丽塔尚未出嫁,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亭亭玉立,娇艳欲滴。她的美丽在方圆百里内都是出了名的,人们对她赞不绝口。
而且,她的父亲是村里的族长,德高望重,掌管着预知羞女峰云门的秘密,这使得众多男子对她倾心不已,纷纷展开热烈的追求。
然而,那时的诺丽塔心高气傲,对这些追求者并没有太多关注,反而将目光投向了默默无闻的我。”
“只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我救了她一命,从此她便对我心生爱意,暗许终身!”乌西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
可是,诺丽塔最终还是背叛了自己的族人,遭到了上天的惩罚,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女巫!”那个男孩说道。乌西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
“其实,她当时可能真的别无选择。如果不救那个男人,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肮脏地死去;但若救下他,就意味着背叛族人。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男孩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不禁想起了曾经那位美丽善良的诺丽塔。她本应拥有平静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但却因为一个艰难的抉择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当时美丽的诺丽塔,最终还是做下了那个令人扼腕长叹的选择。她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那个男人身上的剧毒,使得他得以苟延残喘。然而,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巨大的——她自己被毒素侵蚀,失去了原本的容貌和纯洁的心灵,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女巫!”
乌西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仿佛能够感受到诺丽塔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