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颜之岐马上命令大军后撤,前往蛮族峡谷打通通道。
可是他的大军刚有动作,天御城中守军突然杀出,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城门涌出来,如决堤之洪水滔天而起,与蛮族大军厮杀在一起。
蛮族大军知道后方通道被截断,心里慌张,又突然遭遇天御城反攻,士气立马减弱大半。
士气一弱这手上杀气就消散了,面对杀意昂然的大魏军队简直不能招架。
而更令蛮族大军绝望的是那天御城门里似乎有出不完的军队,一队队一群群源源不断的士兵冲杀出来!
“大魏有援军到了?情报处的那帮鳖孙儿是干什么吃的!”
颜之岐意识到这一点,万念俱灰。
继续硬扛已经没有意义,他明白此战他已经输了。
“撤军,赶快撤!”
颜之岐大吼,旁边将军们尽力组织手下撤退,但被杀散的军队哪有这么好管理,几十万人混在一起,能看清旁边是敌是友就算不错了。
蛮族大军不断的往后撤,大魏军队在后面追。
一个追一个跑,一个跑一个追,你追我就跑,你跑我就追,双方都是不要命的拼尽所有力气。
时至傍晚,太阳快要落山,血红的夕阳烧红了大片的云层,这本该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此时却像是地狱的天幕,向着大地上的蛮族覆盖过来。
颜之岐乘着胯下坐骑,身旁只有不到两千蛮族士兵。
其它大多数蛮族已经被打散了,或是被杀,或是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正当他们看到远处的蛮族峡谷时,终于能稍微感到一丝希望,可是一道屏障却挡在了他们与蛮族峡谷之间。
这道屏障不是真的屏障,而是二十九个人。
这二十九个人都各自骑着一匹黑亮骏马。
不论人的眼神还是马的眼神都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一股无形的杀气令所有蛮族士兵不敢前进。
“你们是大魏人?”颜之岐凝重道。
二十九人没有回答,而是同一动作,同时下马,手中同时出现两把钢刀,同时冲向颜之岐等蛮族,同时展开杀戮。
黑风死士除了各自的杀戮手段之外还练习过许多合击阵法。
只见二十九名黑风死士组成玄妙杀阵,面对两千蛮族士兵如绞肉机一般将蛮族人屠杀殆尽!
连颜之岐这等顶阶修士也几乎无招架之力!
这位大将军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群高阶修士联合绞杀!
片刻后,颜之岐的脑袋被装进一个黑色木匣。
这颗脑袋将被送到帝都,呈到皇宫大殿魏帝面前。
二十九道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不挥衣袖,也不带走云彩。
至于散乱的蛮族士兵被天御城守军通过各个方向追逐杀戮,有不少蛮军向着南北两个方向逃去。
虽然他们都知道南北两个方向也是凶险之地,但总比被大魏国军追杀要好。
这二十万蛮军就这样在一天之内败北,这转瞬之间的变化令人唏嘘。
蛮族联盟处,一股凝重的气氛充斥在圣殿之中。
盟主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五大部落的酋长们也是后怕,之前他们认为应该一鼓作气冲出蛮族峡谷打通天御城通道,如今看来却是可笑。
若这三十万大军也跟着出去,恐怕大魏早就截断蛮族峡谷,这后军也得搭进去。
“以修士队伍截断峡谷通道,这一招是大魏胜了。”
面具盟主长叹一声。
一万修士,就算每个修士可以抵挡一百名普通蛮族人,那也需要一百万的蛮族大军才能与之抗衡。
凭借蛮族峡谷的地形,蛮族大军无法展开,修士大军可以在峡谷内组成无限多的绞杀方式。
所以不论多少蛮族大军也不可能冲破那道防线。
除非蛮族能派出相当数量的修士与大魏学院修士抗衡。
但显然蛮族做不到。
众人深以为然,但此刻他们该如何?难道就在这干看着!
“盟主,现在我们该如何行动?”一个酋长问道。
面具盟主说道:“马上组织族中修士,去蛮族峡谷打通道路,前部三军支撑不了多久。
待通道打通,后军全军出击,与大魏决战。”
这种办法这些酋长们也都想到了,只是也很无力,这无力感来源于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与大魏国的差距。
之前他们太轻视大魏了,以为有五十万大军支撑,有各种兵器装备坐骑等等加持,与大魏一战纵然不能灭其国,但吞并千里之地应该不是难事。
可此时,蛮族大军刚出门,仅仅吞了十几座中型城池就被包围了,眼看着就要被吞并。
当然他们不知道,此时前部二十万大军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了。
命令一下,蛮族酋长们纷纷组织人手进发蛮族峡谷。
而圣殿内面具盟主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大魏此次组建了修士军队,这一变革必将载入史册。”
旁边近卫有一人道:“师兄,不如我带人过去打通峡谷通道?”
面具盟主摆摆手,道:“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要出面,万一暴露身份就不好了。
况且此战蛮族本就注定有败无胜,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失败会来的这么快。”
那近卫道:“这才一个多月时间就损失二十万大军,之后这些蛮族恐怕也难有东进的勇气。”
面具盟主也同意道:“东进是不可能了,即便再来一次进攻,这三十万蛮军也翻不起浪花。
我想之后打通峡谷通道,然后陈兵峡谷外,只驻军不进攻,这样让大魏时刻警惕起到牵制作用也就罢了。”
那近卫点头道:“虽然与我们事先想法不同,但效果大体相当,能牵制住皇庭的注意力便好。”
两人的对话没有外人听到,其中的道理也非普通人所知。
只是这一切还有许多变数。
且说漫天沙暴之下,水晶宫殿之中,林默重复着那个问题。
“世界初始是什么?世界初始是什么?世界初始是……”
这问题很虚无,世界的初始自然只有那时的观察者才能知道,后人不过是从理论推导其存在。
但仅是理论推导也很有问题。
试想,若大道是世界初始,那又是谁创造了大道呢?
若有一位神创造了大道,那大道就不是初始,那位神才是初始。
但同样的问题,那位神又是谁创造的呢?
如果那位神是另外一位神创造的,那另一位神还要面对同样的问题。
如此,这个问题就变得没有休止了。
可世界总该有一个开始吧?
这问题令林默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答案。
“世界的初始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