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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笼,有人看到附近飘着好几只红灯笼。”

冯三喘着粗气,抬手指向身后的一处位置。

“本以为是那些生火的人眼花了,结果我刚刚朝那边一看,一闪一闪的,还真是几只灯笼漂浮在半空中。”

他们现在可不是在什么县城里,周围也没有个村子的,哪里来的这些灯笼啊。

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陈旭面色凝重,道:“我们过去看看。”

“去吩咐余大他们把大家聚到一块,手里的符纸拿好了。”

“是是是,您跟我来。”

冯三抬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带着人来到附近的一处小坡上。

那里正站着两个举着火把的“解差”,见到陈旭过来,赶紧一溜烟跑到他身后。

低声道:“陈头儿,东西在那儿呢。”

陈旭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漆黑的夜色中,倒真有几只灯笼在半空中忽上忽下,正随风飘荡着。

但他将灵力汇于眼眶,视线所及恍若白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黑气的踪迹。

冯三看他好半天不说话,双腿都开始直打哆嗦。

他压着嗓子,紧盯着那些灯笼道:“陈头儿,是不是这些东西很难对付?咱们要不要让大家收拾好东西,赶紧跑路?”

陈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用,不过是几只孔明灯罢了。”

“啊?”

周围三人惊得张大嘴巴,“这荒郊野岭的,谁跑山里来放孔明灯啊?要是把山烧着怎么办?”

白天里,这方圆几里都查看过,分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也不知哪来的缺德鬼竟给人添麻烦。

“行了,谨慎些也好,待会儿让人过来将灯笼打下来,注意些,别点着周围。”

陈旭从一人手中接过一支火把,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回了茅屋内。

剩余三人面面相觑,倒是恨不得把人逮住踹几脚出气。

营地中,原本还慌里慌张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怒不可遏。

有人提议到附近找找,到时把人抓来揍一顿。

“大半夜在山里放孔明灯,这是安的什么心呐,要是引起火灾怎么办?”

“说的倒轻巧,你让谁去?”

话头一起,立马就有人反对。

“现在天都黑了,万一外边再冒出个脏东西咋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只是在这里过个夜,赶明儿就走了。”

见到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出主意的汉子也就熄了心思。

冯三他们见状,索性交代守夜的人多警醒些,若是有啥情况记得喊人。

月上中天

营地周围的铃铛在风中摇曳着,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守夜的是两个裹着被子的中年汉子,二人蹲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往里边添点木柴。

其中一人吸了吸鼻子,抬手在鼻尖抹了把,擦在棍子上。

他低声道:“他奶奶的,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安邑。”

另一人耸耸肩,“你就知足吧,起码咱们现在有吃有喝,一家老小也都在身边,比起先前看到的那些村民不知好了多少。”

“唉,你说的不错,幸好咱们是跟着陈头儿,要还是姓刘那一帮人……”

“嗨,你提那晦气玩意儿作甚?”

另一人皱着眉,打断道:“还是吃你的番薯去,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咱们可得打起精神。”

男人闻言点头,抬手从火堆里扒拉出一颗番薯,分了一半给对方。

刚烤好的番薯正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两人用枯树叶子垫着,一边吹凉一边抬手正要剥皮,余光却瞥见附近隐隐有道红光忽隐忽现。

顿时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一人慌忙用胳膊肘顶着旁边的同伴,“你,你看到没?那是红……红灯笼吧?”

“看到了。”

同伴咽了口唾沫,一把拉住对方,勉强压下恐惧,低声道:

“先别急,万一又是先前那伙人搞得把戏呢?”

另一人迟疑,停下脚步,道:

“那你说如何?”

同伴指了指栓在树边的骡车,拉着对方往那边走:

“你忘了?咱们可是供着一尊神像的,先给山神大人上柱香,万一情况有异,山神大人总不会不管咱们这些信徒。”

若是一切正常,那就最好。

反正有事没事上炷香,也能让祂老人家多保佑保佑自己。

另一人听着有道理,赶紧加快步伐往骡车处走。

两人正准备掀开车帘子,眼睛就从缝隙里看到里边的石像在抖个不停。

他们心下一咯噔,立马转身回头。

却见,原本离营地还很远,只能看到一些灯笼的模糊影子,这会儿竟都快到他们山脚下了。

二人心脏吓得“砰砰”直跳,还没等拿起铜锣喊醒众人,营地外围的铃铛就开始“铛铛铛”响个不停。

“糟糕,出事了。”

“快,大家赶紧起来。”

“别收拾东西了,穿上外裳立马去找冯爷他们。”

……

几个帐篷内同时传出声音,只眨眼间就有人从里边跑出去。

陈旭耳尖,还不待冯三他们敲门,起身穿好鞋出了门,将一张镇宅符贴在墙上,就径直跑到最外围。

“老冯,告诉大家都安静下来,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了。”

“是,陈头儿,我这就去办。”

冯三拽着腰带,连连点头,眼角瞥见都快到营地这头的迎亲队伍,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还不去?”

听到陈旭的呵斥声,冯三这才回过神来,僵硬着身子颠颠撞撞往回跑。

远处,灯光摇曳,殷红如血,白色的纸钱满山飞舞。

大红喜轿摇摇晃晃,布帘子甩动间,依稀能看到里边正坐着个穿着喜服的新娘子。

“呼呼呼——”

夜间的寒风肆意的刮着,在山间发出一阵阵怪响,不时有股若隐若现的腐烂气味从那头飘过来。

陈旭快速用帕子捂住口鼻,打眼就瞧见,前头随行的“人”穿着黑底白花的衣裳。

他们肤色惨白,脸颊左右各抹着一坨嫣红,眼眶内黑黝黝的,就像两个大窟窿,这会儿或是吹着唢呐、或是敲着铜锣、打着鼓,却没发出一丝声响,就好似在上演着一幕哑剧。

陈旭神情紧绷,手里捏着一张灵火符,眸中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