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潘子,无邪连忙又向胖子使眼色,让他快别说了。
想说的都说了,胖子收到无邪的眼神乖乖闭嘴了。
巴达玛有些遗憾,他还想胖子能多说点呢。
胖子的嘴绝对是这堆人里最灵活的,巴达玛还想学两句长长见识。
现在显然不是争口舌之快的时候,潘子将目光对准陈皮:“陈家阿公,现在局面已经成这样了,你是这里辈分最高的。
现在夹喇嘛的筷子折了,您看这事怎么办吧?”
胖子瞪大双眼,没想到潘子面对陈皮退一步说话,居然退得连底裤都没得了。
问陈皮这事儿怎么办,不是上赶着将指挥权交到他手里嘛!
胖子刚张嘴就被无邪捂住了,将那句‘凭什么’给堵了回去,以免胖子得罪陈皮被记恨。
楚光头被摁了,之前的所有准备都作废了。
现在他们没人没装备,只能跟着陈皮的主意来。
陈皮是长辈,按江湖规矩来不会做的太过分。
被捂了嘴,胖子转头瞪着无邪,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拖什么后腿,胖爷这是在帮你!
无邪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胖子的背让他镇定点,并拼命挤眉弄眼示意胖子看看现在的状况。
巴达玛侧头看了眼张启灵,用年龄来定辈分的话,他才应该是这里辈分最高的吧?
不过这就是个烂摊子,还是让陈皮端着他的长辈架子吧。
跟钱相比,这些一点儿也不重要。
张启灵的钱只能花给小张们跟我!
陈皮侧耳听了几秒,张启灵跟那个张莲花稳如泰山没有说话的意思。
还算他们知道规矩,不然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带上他们。
确认那两个姓张的没有开口的意思,陈皮转头对潘子道:“算你懂规矩,那我就提点你们几句。
光头之前安排的路线是不能走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就跟我上车……”
陈皮扫了眼胖子的方向,顿了下才继续说:“至于不服气的人,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
无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辈子提点着你们,那地方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
陈皮的话听起来非常有气势,但一想他是个瞎子,就觉得他这副做派有点子装逼了。
而且……
巴达玛看了眼张启灵,不说张启灵,小张们跟自己肯定也能毫发无伤的进去走一圈!
胖子明显对陈皮的自吹自擂有些不服,他要是真那么强,怎么还会被人割瞎了眼!?
他走南闯北也是有些见识的。
“哼~”胖子冷笑一声:“老爷子你别吓唬我们,胖子我也是见过世面的。
不就是一个九龙抬尸棺嘛,能有多厉害?
老子过去一巴掌就能让里边的粽子自己跳出来,还有这位,你……哎呀!”
靠,这家伙才说了有些事得扎堆做才行,转眼就自己忘了!
无邪拧了下胖子胳膊上的肉,赔笑道:“老爷子,你别听胖子胡说,他是个急脾气说不会话。”
胖子呲牙咧嘴的揉刚才被拧了下的地方,心说这小无下手也忒黑了点!
陈皮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你是无老狗的孙子,那又怎么样?”
他指了指张启灵跟巴达玛所在的方向:“就连他们两个想跟着也得听我的。”
见无邪跟着看过来,巴达玛耸耸肩表示陈皮说得对,不用自己操心行程跟装备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张启灵则是没有任何反应,坐在草地上摩挲着左手上的戒指发呆。
由于要用右手握刀,他跟巴达玛的戒指都是戴在左手上的。
小哥他们都妥协了,无邪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四阿公,我们都听你的。”
现在明显跟着陈皮行动才是最优解,本就有意跟着陈皮他们的无邪也跟着妥协了。
陈皮嘴边勾起古怪的笑来,像是计谋得逞的狐狸。
这城里显然是不能待了,既然无邪发话投靠陈皮,潘子想问问陈皮有什么安排。
他还没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刺耳的喇叭声打破了公园里寂静的环境。
“我的车过来了,走吧。”
陈皮站了起来,他身边的那个大个子先迈腿走了出去,陈皮随即跟了上去。
巴达玛注意到那个大个子走的都是路中间,应该是在给陈皮引路。
张启灵按了下巴达玛的肩膀,跟着站了起来。
潘子按住无邪跟胖子落后了两步,小声嘱咐两人:“这老家伙早有准备,楚光头肯定是他卖了的。
三爷跟楚光头有三十多年的交情,如果不是这样,光头肯定不会出卖我们。
那小哥跟巴达玛也这么镇定说不定都知情,之后的行动咱们要小心点。”
见陈皮连接应的车都准备好了,也反应过来是遭了陈皮的算计。
胖子愤恨道:“你们南派就是心眼子多,你就看吧,算来算去最后什么也捞不着!”
无邪赶紧朝地上吐了两口口水:“呸呸呸,咱们可也在队伍里呢,说什么晦气话?”
交代完的潘子摇摇头道:“算了,咱们赶紧跟上去吧。”
胖子哼哼了两声:“咱们就当去见识下那劳什子‘九龙抬尸棺’了,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呢!”
陈皮安排的是辆解放牌卡车,等他们都爬上车斗后,在外边堆上货物车子就开动起来。
既然决定合作了,陈皮将那几个手下都介绍了一遍。
那个随时跟着陈皮的大个子叫郭风,此时被他打发去开车了。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叫华和尚,从他露出的手臂跟脖子来看,身上有不少刀疤。
还有个嘴巴不停叭叭的叫叶成,他拉低了陈皮手下的平均年龄。
不过有巴达玛在,他将整支队伍的平均年龄拉上了另一个高度,全部小张来了都拉低不了那种的程度。
卡车没有火车安稳,在摇摇晃晃的卡车上大家都昏昏欲睡。
离预订的目的地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这里的温度比杭州低了不知道多少。
车斗虽然有篷布,但风还是透过缝隙直往车斗里钻,冷得人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