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拔出玄家禅合刀,对了数招后,被一脚踢翻在地,汪凛举起刀,正欲结果了他。
楼下又射来几支暗箭,汪凛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翻过二楼栏杆跳下。
楼下那人拿出一包粉末,丢了过来,汪凛拿刀一挡,粉末散开,汪凛立时感到晕厥,楼上的赵凯定睛一看,是凌成凯无疑。
凌成凯从背后扯出两支长棍,一支长棍接着枪头,又将两头拼好后,与他厮杀在了一起,对招半柱香功夫,汪凛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天盈阁内已结束战斗,地道内锦衣卫押着几名柳叶堂武士以及数十名工匠走出,知会梁秋城守将云霁后,军中私狱已腾出大片“空屋”,供他们审讯用。
赵凯守在关押汪凛的私牢,心中不停翻滚,若是他将当初的事在众人面前说出,他以后如何面对玄宏青,彻夜未眠。
“把他的招财去了?不行,招供哪有不问就割了的,不会让人感到蹊跷吗。”
此时,他的心更乱,凌成凯安顿好其他事后,与他一同守在私牢内,将汪凛凉水泼醒,看到赵凯后,大声怒骂:“此等贪生怕死的小人,也敢来问我话,我呸。”
赵凯并不惊慌,反客为主的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当初故意留我一命,是要让我做你们魏王的内应?是不是还想说,要我亲手杀了几名玄家军的士兵?是不是还想说,当初在你们手里摇尾乞怜?”
此时,虽有凌成凯在场,但赵凯故意说出,有时候,无耻也是一种保命方法,一番反问问的汪凛哑口无言。
“说出你们在梁秋城要做的事,魏王能给你的,我们朝廷能给十倍。”
汪凛大笑不已,凌成凯拿出一个瓷瓶,割开胸膛后,将虫放了进去,不想汪凛却仍是不动声色,时而大笑时而呻吟,看来这情报头子,比小喽啰确实厉害太多。
赵凯正在迟疑之际,凌成凯走向被绑在木架上的汪凛,拿出长针刺在脖颈,立时毙命。
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赵凯惊诧不已:“我的凌总旗,你。。。你怎么把他杀了,云将军问起来,又如何应答呢。”
凌成凯回头望向他,眼神漠然,赵凯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一瞬间,赵凯心中有了短暂的空虚感,说不出的滋味。
凌成凯轻拍了他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回过神来后,赵凯坐在地上,呆如木鸡。
“难道他也有把柄在汪凛手里?他以后会拿这个来要挟我吗?”看来这个疑问,会一直下去了,总不可能现在把凌成凯给解决了吧。
两人静坐无言,问他估计也不会说的,只能留待以后了。
牢狱中被关押的不但有柳叶堂的人,还有一些当初被柳叶堂暗中绑去的不知名人士。
赵凯审讯其中一人,发现有一人面容清秀,身材略显矮小,面对审讯丝毫不惧,在来牢狱前就浑身血污,赵凯命众人将其绳索解开不得用刑。
只见这位小矮个拱手施礼道:“本人名叫殷盟,稷子学宫一学士,来梁秋城见一位老友,不想被他们擒获,要我替他们效力,拒绝后遭了毒打,今日幸得朝廷众人相救,否则就要折在那地牢里了,不知道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得,看来是我这一身盔甲未曾卸下,把我当做将军了。
“我叫赵凯,只是一户部小小录事,略微有些武艺,在押送朝廷军饷时碰巧遇到敌国奸细来我们梁秋城捣乱,所以也就助了一把力。”
殷盟听了后,自然又是对这位救命恩人恭维不已。
“如果你想安全一些,就呆在牢里,城中估计还有不少敌国奸细未捉拿,若是不惧,就出了牢,跟在我的身边,回京城后送你回稷子学宫。”
殷盟拱手施礼,表示同意。
走出地牢才发现,外面已经近晌午,几名士兵拦住了他:“敢问可是檀录事?”
赵凯见其尚有礼数,应该是敌非友,以点头示意。
“我们云将军有请檀录事,移驾,有要事相商。”
“好。”回应后,几名士兵带他去了云将军的府邸。
殷盟只能在大堂候着,赵凯跟随士兵了进了云府内的一间书房。
到了书房后,见到那人并未着军装,脸型略显方正,身穿一件蓝色上衣,腰间绑着金带,有着一双流星般的虎目,身材伟岸,气象英武。
“不知云将军有何见教。”
“我们梁秋城的刺史府衙,以及军部,近日捉拿了不少魏王的人,也获取了不少书信”
“经得知,我们梁秋城守军有不少将军、校尉、伍长,什长都跟魏王暗自书信往来,有一些甚至参与、暗中配合近日来的刺杀、袭击事件”
“本将军犯难,听闻檀录事办事得利,特来向你问个主意。”
“有明确证据,交给锦衣卫或者奏知兵部、上报朝廷即可,有何犯难?”赵凯故作疑惑的问到。
“上报兵部、朝廷,罪轻的至少也是丢官罢职,重的可就充军、极刑了,檀录事何必明知故问呢?”
“那么云将军的意思?不上报,权且放过。”
云霁哀叹道:“岂能如此马虎,若不揪出奸细,留在军中,影响军心,久必为患,如撤职或上报朝廷,丢官罢职充军”
“殊不知这些武官,栽培出来花了不少心力,重新栽培选拔熟悉职务亦是大费周章,两难呐。”
是呀,胸怀若谷、用人不疑在史书上是褒奖的词句,可在实际用人中,还真没那么简单。
赵凯沉吟片刻后说道:“云将军,可惩首恶以及军中在此事中参与多的,交予兵部,不是一条心的即使再有才能,日后也必为患,不必可惜,另外将所有书信叫人花点时间重新誊写一遍,保存封好,拿原书在众将士面前亲自焚毁,向众人告知,并非无人知道他们的恶行,只是云将军惜才、体恤下属,不忍揭穿,日后再犯,数罪并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