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洗了一把脸,拿着车钥匙就出了家门。
看着车库中停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车,终于开了出来,正在院子里的张老爷子,不放心的看了看旁边的佣人。
“是那小子出去了吗?”
“是的,好像是小硕的车。”
张老爷子拧眉,脸上的担忧更浓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能将他从房间里喊出来,他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里?不行,你让司机开车跟上,老头子我担心这傻小子还想不开。”
“好的,我这就去叫司机跟上去。”
张硕来到快递站,看着那大大的箱子,还有那寄件人的信息,那颗本来早已经想死的心,忍不住颤抖着手,缓缓的摸上那大大的纸箱。
乔星没死!
他就知道,乔星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他都决定好了,这次从外地回来,乔星答应给他接风洗尘的,他都想好了不让自己爷爷跟去,他要单独和乔星吃饭,他要和乔星说出他那颗暗恋已久的心。
可他没想到,满心欢喜的回来,等到的是那样的噩耗。
张硕走不出来,他喝醉酒后,脑海中都是他在学校偷看乔星时的画面,他幻想着和乔星表白时乔星意外的表情......
他梦见乔星,在另外一个时空,那里兵荒马乱,乔星一个人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浑身是血的惶恐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乔星真的同情他,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而真实触摸到这乔星寄给他的包裹时,他那种强烈的预感又在提醒着他,乔星是真的没死!
就算警察说她被冲入了大海,但一个多月过去了,尸体也找不到,还有那份乔星留给她老家队长的遗书,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
可乔星......你在哪里啊?
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
旁边的快递员,看着趴在纸箱上早已泣不成声的张硕,本来正忙碌的他们,一个个满脸的错愕,有些担心的慢慢靠近。
“先生......你,你还好吗?”
一个快递员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张硕的肩膀,张硕从悲痛中缓缓的抬起头,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能查到这这快递,是哪天寄出来的吗?”
“可以,先生你稍等一下。”
快递员被张硕那双赤红的眼吓到了,再一看他满脸的泪痕,快递员态度好得出奇,连连说道。
很快,所有信息都调出来了。
快递是今天从本市寄出的,张硕看到信息更懵了。
随后,记录下寄出的网点,他立马将纸箱搬上了车,就着急的朝着那网点而去。
那个网点是乔星家附近的,这就说明这肯定是乔星寄出来的。
路上,张硕满脑子都是看着乔星奇迹般的再出现,可等他来到乔星的公寓时,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依旧没人出来。
想不通的张硕,再次朝着那网点而去,等得知来意的快递小哥,知道这就是乔星再三交代一个月后,要把那东西寄给其中的一人,他急忙将情况和张硕说了。
“你是说,这些东西是一个月前,她就委托你寄的?”
得到这个消息,激动了一路的张硕,只感觉晴天霹雳!
他以为奇迹会出现,他以为乔星回来了,他以为他所幻想的事情都会成真!
可他没想到,是乔星早就准备好的,而所谓的奇迹,也根本不可能出现。
回到车上,看着后备箱中那大大的纸箱,张硕望着安静的发呆。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一把打开了那纸箱......
正当他以为里面只有他猜想中的石头时,谁知纸箱上有一张信纸。
看着那信纸,张硕顾不上再次被泪水迷糊了的眼眸,急忙拿起......
“张硕你好呀,大概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请别为我的离开难受,其实我大概根本没死,我大概去了别的世界,这些翡翠原石是我留给你的,在这A市没想到,只剩你一个朋友了。
或许我是忽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或许我会出现一些意外。
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你真的不要为了我的离开而难受,认识你和张爷爷,是我留在这世界上,最后时光中最幸运的事。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愿你一生平安顺遂,愿张爷爷和你的家人健健康康。愿你成为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愿你的世界永远有光。
再见了我的朋友,或许再也不见,但我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祝福你的。
---乔星”
字迹是乔星亲笔写的,而落款日期是一个月前。
张硕不知多少眼泪落在了信纸上,明明乔星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松愉快,可张硕的心却揪在了一起,疼得无法呼吸。
自责和内疚,让他窒息!
他不知道乔星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明明一切不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吗?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发现端倪?
乔星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那是她自己早就有预料......
可他呢?
他所谓的爱,竟是不知自己心爱的人,在经历着什么?
张硕不知将手中的信,反反复复在驾驶室中看了多少次,信纸早就被他的眼泪打湿。
那些乔星亲笔写下的字,也在他的眼泪中被晕染开,如同他愧疚自责戳心的血一样绽放......
张硕回到家,浑浑噩噩的再次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等张老爷子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两天过去了。
他让家里的佣人,强行将门打开,才发现此时的张硕已经重度昏迷。
IcU中抢救了三天,张硕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整个人就像是沉睡了一般,不管怎样,所有一切数据都恢复了正常,可他就是无法醒来。
他的爸妈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守在他的床边哭红了眼,张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走进了病房。
“把这玉佩,给他挂在脖子上。”
张硕父亲接过木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盒子中那枚冰透的翡翠玉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