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向强势霸道的桁樾做出了妥协,夜玉宸倒也不再端着架子,毕竟他知道桁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他抬眸看了看下方跪着的太医,歪着头说道:“那不然,就让张太医再为我把把脉吧?”
桁樾面无表情,眼中却满是控诉和不满,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
“那……就让孙太医和李太医一起为我把脉总行了吧?”夜玉宸无奈的做出让步。
可桁樾仍是一脸的不满意,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夜玉宸的,又不做任何动作。
夜玉宸紧握双拳,瞬间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桁樾,你不要太过分……”
“好!”
“呃?”
夜玉宸满脸的问号,要指责的话也顷刻间被桁樾的一声妥协给打断,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桁樾似是怕夜玉宸没有听懂一般,把玩着夜玉宸的手指,又低声解释了一番。
“都听小宸的,就让他们三人为你把脉就是了!不过,小宸可要答应我,不管你有任何不舒服,都不许瞒着我,听到了吗?”
听了这话,夜玉宸的眸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心虚,只是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桁樾抬头看了看张德福,张德福会意,留下三位太医后,将其他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为了诊治结果的准确性,桁樾要求三名太医分别为夜玉宸诊脉,之后将结果写在纸上,再呈给他。
很快,三名太医分别拿着自己的诊治结果呈给了桁樾。
桁樾一一打开,眉头在看到结果后不禁拧了起来,满脸的凝重。
甚至有一瞬间让夜玉宸产生了一种错觉,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除了赵世锦之外,也能诊治出这种毒的医者?
夜玉宸大着胆子的小心追问:“桁……桁樾,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了?”
桁樾将纸团放在一边,下颌垫在夜玉宸的肩膀上,轻声的说道:“没有,小宸只是身子有些弱,需要调理,并无大碍!”
“我只是有些心疼,小宸这些年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这身子骨居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小宸,你愿意跟我讲讲吗?”
夜玉宸深色一顿,眸色中带着慌张和无措,“嘻嘻”笑着打着哈哈,赶紧转移了话题。
“嗨!还不就是正常的日子吗?只是我自小身子就孱弱一些,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你就不要担心了!”
“哦!对了!我还有事儿,今日申时,你记得腾出空儿来,去揽月湖,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夜玉宸挣脱开桁樾的怀抱,和桁樾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寝殿。
感受着手臂上还残留的体温和馨香,桁樾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宠溺的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德福,你刚刚听到小公子说什么了吗?”
桁樾满脸笑意的询问,莫名的给人一种嘚瑟和找抽的感觉。
他似乎也并不想得到张德福的回答,又得意的兀自说道:“小宸说,让我今日申时,腾出空儿来,他要给我一个惊喜!”
“呵!小宸说要给我惊喜!”桁樾又重复了一遍,紧抿着双唇,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笑出声来。
张德福鄙视的翻了一个白眼儿,心里暗自吐槽着:“听到了,听到了,但是,我有羡慕吗?我有嫉妒吗?我有问吗?
好像并没有吧?那你又跟我强调一遍干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这不算男人的男人,喂这把多彩的狗粮吗?”
我谢谢您了!您可真是我的亲皇上!”
有了期盼之后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桁樾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的天色,隔一会儿就向张德福询问一下时间。
“张德福,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快午时了!哦!对了,刚刚小公子派人来报,说今日的午膳就不回来用了,让皇上不用等他!”张德福淡淡的道。
“午膳都不回来用了?”桁樾蹙起了眉头,眸色中染上一丝不悦。
不过随即想到了申时的惊喜,桁樾虽然面上仍是冷冰冰的,但内心里却又莫名其妙的绽开了笑脸。
他心里对夜玉宸准备的惊喜幻想出了上百种的猜测,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神情愉悦到不能自已。
他现在只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种煎熬中度过了!
突然,天马行空的思绪被打断,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小太监的询问声。
“张公公,太后娘娘派奴才过来,问皇上晌午有没有时间,去太后宫中用膳!!”
张德福习惯性的刚要拒绝,门内就传来桁樾欣欣然的同意声。
“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孤晚点就过去!”桁樾沉声答道。
等到小太监离开后,张德福才一脸不解的出声询问:“皇上,您今儿个……”
后面的话张德福虽然没有说完,但桁樾不难理解他的意思,他扯起嘴角,勾唇邪魅一笑。
“无聊罢了!小宸的惊喜是在申时,我这么苦等着,也着实有些难受。”
“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看看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张德福猝然清醒,原来如此,他说怎么一向不待见太后的桁樾,这次为何会如此痛快的答应太后的邀约。
原来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并未有其他的意思。
“走吧!我们去看看太后要干什么?”
桁樾转身,饶有兴致的叫上张德福,两人阔步朝着太后的寝殿走去。
而此时太后的寝殿中,一抹俏丽的身影正局促不安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品着清茶。
茶香四溢,但此时满怀心事的杨思双,竟觉得索然无味。
她翘首以盼的望向殿外,期待着某一次不经意的回眸,能让她看到那抹让她魂牵梦绕的明黄身影。
太后满意的抬起头,掩唇轻笑着。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只要杨思双对桁樾有这份心思,再加上她的手段,她坚信,不久之后,桁樾定然会成为杨思双的裙下之臣。
当然,她也想通过杨思双,缓解一下自己和桁樾之间紧张的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