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说道:“他当然能,他就跟当年的你反抗太爷爷一样,反抗墨翟。
就算他今天死在这儿,一定有无数人为他报仇,而我便是其中一个。”
“他为你做了什么,值得你如此为他辩解?”蚩尤感觉不可思议,虽然过去太久远,但他仍记得魍魉勇敢而有主见,虽然自己并不信任他,但他仍帮自己修筑了城墙,抵挡了黄帝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他决不是个徇私的人,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我们去过墨翟的基地,他克隆不少跟他一样的人四处作乱,为了阻止他们,他的一个部下,身躯被墨翟的克隆人剁成了肉泥,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刑天不以为然道:“别人的牺牲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委托欧冶子,为他打造了一副钢铁之躯,现在他的这位部下,仍活跃需要他的地方。”
“哦,”蚩尤不由得有些感动,他那八十个兄弟中,也有不少为了守护部落而留下了伤残,自己也为他们打造了假肢。
若是他也有能力为他们打造一整个身躯,也许很多人能活下来。
“真有这种事?你怕不是被骗了吧?就像你弟弟骗开城门后,做了手脚一样,你当时不也不知情吗?”刑天嘲讽地说着,再次举起了斧头。
魍魉可是黄帝的太孙,都是因为他们两兄弟把首领骗得团团转,一个先骗取了首领的信任,另一个趁机做手脚,最后才会被黄帝攻破城池。
听到这话,蚩尤的脸色变得可怕,他死死地盯着魍魉,手慢慢地合上。
魍魉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怀疑过穷蝉,但穷蝉发誓说没有这回事,他完是怕太爷爷责罚他,所以来劝他回去的。
他并没有什么法力,看着蚩尤将手合上心中一阵狂跳。
赵正虽然无法动弹,却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见魍魉有危险,连忙大喊:“蚩尤,你今天就算杀了我们,你也无法入主中原。
墨翟早就制造出了另一个嬴政,他附身其上,统治我们所有人,不信的话,你们就去咸阳宫的地宫看看,那里有座九龙棺,里面躺着墨翟制造出来的工具人。”
“什么?!”刑天吃了一惊,对蚩尤说道,“墨翟当初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说黄帝已死,中原各自为政,正是一统他们的大好时机,所以我才紧赶慢赶,但还是花了千多年……”
“四千多年?”蚩尤与赵正同时说道。
蚩尤不敢相信自己沉睡了这么久。
而赵正问道:“你去现世了?你怎么到的那里?”
刑天冷笑一声:“这还不是都怪墨翟那个家伙,想要强行打开时空之门,结果把我送到了非洲,被逼着学了好几门外语,前一阵子时空之门突然重开,我才能回来。”
“你还学了外语?”赵正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他的关注点被成功带偏了。
“没错,小子,再跟我old three old four,我就给你点color see see,”刑天十分酷炫狂拽地在赵正面前挥了挥巨斧。
赵正听了这中西合璧的外语服气了:_(:-」∠)_,我还是躺着吧。
这时,蚩尤发话了:“让我复生的能量是从哪来的?”
魍魉感觉蚩尤将要合上的手停住了,甚至微微有些颤抖,他似乎有些愤怒。
“一些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他们……”刑天似乎品出了味儿,“首领,战争可不是我发动的!”
“可你也没有阻止是不是?我一恨黄帝受炎帝挑唆,来攻打我们,二恨上天无眼,天道不公,看着别人欺上门来,却仍不肯帮助我们,让我的子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你看着战争发生,却不制止,与我们的敌人何异?”蚩尤痛心疾首地说道。
“首领,我错了,”刑天连忙服软,首领一向把原则问题看得很重,但是那些白鬼的尸体都被地头蛇吸血鬼王国掌管着,无法任他驱使。
况且,又没有别的made in china的鬼神能跟他拉帮结派,他在非洲奋斗了两千多年,根本无法打开局面,只能靠吸吸血维持了生活的样子。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蚩尤痛心疾首,刑天原本是部落大祭司,虽然战力平平,却仍为部落抗争,他敬佩他的勇气。
谁知在国外谁也干不过不说,还沦为墨翟走狗,这样丢人的部下,不能要了。
他从地上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捏起了赵正,将他放在自己一边的肩上,把魍魉放在了另一则的肩上,说道:“如果秦王说得是真的,我们得赶快前往咸阳,否则为了让那个嬴政苏醒,华夏大地一定会血流成河。”
他向天吹了一声唿哨,只见那万千尸鬼大军,又从稠桑返回,钻入了泥土之中。
赵正见他放下成见,于是提了个小要求:“兵主大人,能不能借你的尸鬼大军一用?我的人快顶不住了。”
妖兽们不攻击着苍穹防御网,而城墙上的魏武卒也将秦军士兵杀得廖廖无几。
蚩尤伸手捏死了一只将头钻进防御网的妖兽,对刑天说道:“你指挥尸鬼大军守住南线,这里附近还有一场战斗,务必保住两处关卡不容有失。”
“好嘞,首领,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刑天挥了挥斧头和大盾。
秦军尸鬼源源不断地加入到了守城士兵的行列,即使成了尸鬼,他们也一样骁勇,带着强大的鬼气,杀得魏武卒们一个个灰飞烟灭,令妖兽们纷纷退避。
“漂亮!”赵正不由得拍了拍蚩尤的肩膀。
蚩尤淡淡说道:“这没什么,北境和西境还有我其他兄弟守着,秦王可以跟我放心前往咸阳宫。”
赵正听了一身冷汗,合着刚刚若是没搞定他,他老板的江山就要沦陷了。
蚩尤带着他化为一道黑雾消失。
咸阳宫,随着着一声惊雷,魏假从棋盘的幻象从中觉醒,不知何时魏叔的白子已经在四角完成布局,隐隐露出穿心之相,他原本大好的形势竟被反转。
现在南北和东面的势力牢不可破,只有在西面还有布局余地,但是十万水师被秦国收编,魏武卒已经被刑天杀得七七八八,墨翟给的妖王令的进度条也快走完了。
他发现自己手中没牌了。
突然,咸阳宫地下一阵震动,而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映照出了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符文。
而这些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攀爬,渐渐布满整个屋顶。
魏假一下站起来,趁机拂乱棋盘,他害怕地说道:“姚贾叔叔,是鬼!那些鬼又回来了!”
这情形与他在魏宫遭遇田儋时一模一样,看来下面的那个大家伙要出来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