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他是谁?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阿史那耶鲁里紧张的目光,扫过那些嘴角还留着他的血的族人,他们全都带着惊恐的神色,看着躺在雪地墨翟的无头尸体。
在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中,他握紧了刀把,来到番僧的身后。
番僧向着墨翟的尸体走去,沉声说道:“他本是一介凡人,却走火入魔,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劫难。是我来晚了,我本想等中土使者,白虎使者和苍龙使者转世,再一起联手消灭他,但是几百年过去了,灵气枯竭,五行元素的灵力几乎断绝,仅有玄武和朱雀使者还有传承。
我这次受天道感应,为了寻找传人来到这里,谁知竟在这里遇上了这个魔障,现在,小鬼,站远一些,让我彻底将他消灭!”
只见那个番僧将法杖往雪地中一杵,红黄绿蓝黑五色水精华凭空而来,晶莹的水光结成法阵,一挂蒸腾着热气的清泉从法阵中落下,冲刷着墨翟的尸体,很快如热汤沃雪一般,雪地上只留下了一片白茫茫的蒸气。
番僧双手合十,催动着蒸气,将那些族人笼罩,他们渐渐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大师,你要带他们去哪?这里才是他们的家,”阿史那紧张地问道。
“斯人已逝,天道轮回,他们有他们该去的地方,”番僧的目光从那片白雾上,转到了阿史那的身上。
玄武的力量偏重防御,并不是五圣之中最强大的,如果,这股力量为他所用,以后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可是他们……就没有别的办法救救他们了吗?毕竟,他们是被那个男人变成这样的,”阿史那看着白雾中隐隐约约的人影遂一消散,心中虽然对他的族人们产生了畏惧,但他仍有一丝不舍。
这时,墨翟的头颅突然开口说话了:“………”
白雾中,阿史那族人的人影骤然消散,化作黑雾又重新汇聚成一具更强壮的身体。
“缚!”番僧大惊,白色的雾气如同有形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将墨翟的身躯紧紧束缚。
他将锡杖一挥:“净!”
两条透明的水龙,带着强劲的气势,从地下破土而出,冲却被墨翟一手一只一把掐住,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说道:“我正需要一些新鲜力量。”
说着水龙在他手中化为乌有。
番僧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墨翟已变得如此强大,于是对阿史那说,道:“你快走!”
说着,锡杖一挥,一道水质巨盾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色的触手直击阿史那,在这危急时刻,番僧用锡杖向阿史那一指:“玄武附体!”
随着一道光,阿史那的皮肤变成了一层带着黑色光泽的龙鳞,而那触手一碰到龙鳞,竟然消散无踪。
墨翟不由皱眉:“玄武甲果然厉害。”
然后他话锋一转:“老和尚,既然你没有了玄武护体,那就受死吧!”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触手就击穿了那个番僧的身体,他踉跄了几步,吐出了大量的血。
热血飞溅了阿史那一脸,他上前扶住了这个受伤的男人,惊恐地看到他的须发骤然变白,好像瞬间耗尽了元气。
“大师,你怎么了!墨翟,我跟你拼了,”他捡起地上的残刃,冲向了墨翟。
“你找死!”墨翟背后骤然伸出一条触手,猛地将他抽倒在地,他胸口那层黑色的龙鳞竟然被撕开一道裂口。
就在第二道触手就要击中阿史那时,一条锡杖横扫,将那触手击飞。
然而地下骤然伸出几条黑色的触手,将阿史那紧紧缚住。
只听墨翟阴沉的声音从不远外传来:“想不到老和尚你还挺有劲的,现在你们两个之中,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选吧。”
番僧哈哈大笑:“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碌碌无为,没想到,到终了,我还能救下一个孩子。送我这样一份大功德,上天待我也算不薄。孩子,我虽然与你素昧平生,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用好玄武之力……”
这时,几条黑色的触手再次将番僧的身体击穿,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扭住那几条黑色触手,只见一条晶莹水龙从他胸口的伤口中,咆哮而出,在空中结成锋利的冰剑,成直扑墨翟。
“就这?”墨翟左手现出巨刃,一击将那冰龙击得粉碎,飞身将巨刃深深地刺入了番僧胸口。
“大师!你给我的力量该怎么用?”阿史那奋力挣扎。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保护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说着番僧便垂下了头,墨翟猛地阴冷的视线转向了阿史那。
“大师!”阿史那看着番僧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猛地挣开了束缚,捡起地上的残刃,冲向了墨翟。
这一天,他经历太多死别,先是与他相依为命的族人,然后是这位舍身救人的大师,他今天必须杀了墨翟,为所有人讨回公道。
地面上不断长出黑色触手,阻止他前进。
阿史那全力向前猛冲,一不停,砍断那黑色的触手,他的耳边只有风声和他因为愤怒,因为恐惧,因为不甘而狂乱的心跳。
然而那黑色的触手狠狠将他击飞,除了身上多了一道伤痕,他连墨翟的边也没碰到。
他不断地爬起来,不断地被击倒,他只有一个念头,他就是死,也不能让墨翟活着。
最终,他遍体鳞伤,倒在雪地里,身体渐渐冷下去,和这冰雪的世界融为了一体。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有一天,一股温暖的力量,如同温热的甘泉,将他沉睡的身体唤醒。
他看到一个穿着现代登山服的年轻人,他推上宽大的雪镜,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你好,阿史那,我是嬴政。我希望你能回到公元前,替我保护一个人。”
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辉,庄严而神圣,他的话语让人无法拒绝,这就是王命。
“是,王上,”阿史那在,他的注视下,对他弯下了膝盖。